良久。
柳诗诗深深叹了一口气,旋即将纤纤细指放入酒杯之中,接着将沾着酒水的手指在自己的左脸颊上画了一个圈。
“这是干什么?”莫无忧不解。
不过他的问题很快就得到了解答,甚至在这一刻,莫无忧都后悔自己要这样问。
刚才柳诗诗手指所过之处,全部脱落下来!
“人皮面具?”薛宇眉角微扬。
接着,薛宇的目光便被柳诗诗的左脸颊给吸引住了。
因为面皮脱落之处,竟赫然有一烙印。
一个“青”字。
一个你永世无法忘却的字。
一个不但要你记住,也要别人看到并敬畏三分的字。
“你有什么要问的吗?”一滴眼泪从柳诗诗的眼角缓缓滑落下来。
这一刻,薛宇的心,软了,连一向纨绔的莫无忧也不敢直视她。
因为他们知道这个女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一刻,薛宇快要放弃去质问这位悲惨的女人。
但他做不到。
他一定要问。
不仅要问,还要问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虽然他一直是位怜香惜玉的君子,但在此刻,却配不上,也不想去配上。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薛宇问道。
“一位老人帮我的。”柳诗诗抽泣道。
“老人?”闻言,薛宇脑中闪过一个身影,旋即他的目光与莫无忧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相遇。
“和你逃出来的,是不是还有个孩子?长发的孩子?”莫无忧抢忙问道。
“你......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柳诗诗愕然的看着莫无忧,显然她没有料到莫无忧这般神通广大。
“看来此事棘手了。”薛宇心中暗道。
“那你......”莫无忧似是又想起什么,刚要发问,却被柳诗诗喝止住。
“莫先生,妾身今天有些累了,我所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说完,柳诗诗也不等莫无忧反应,连忙击了三掌,大声道。
“小李,送客!”
闻言,薛宇与莫无忧再次对视。
莫无忧感觉很茫然,而薛宇则是无奈一笑。
“多谢老板娘盛情款待,薛某告辞了。”
说完薛宇便拉着一头雾水的莫无忧扬长而去。
不过,就当薛宇和莫无忧二人即将踏出房门之际。
柳诗诗不知为何,却再度开口,唤了一声薛宇,薛宇回头,茫然的看着她,柳诗诗欲言又止,沉默片刻后,似是挣开了心魔,劝说道:“你斗不过他的。”
闻言,薛宇和莫无忧对视,旋即二人皆是开怀大笑,而薛宇面带三分笑容,向着柳诗诗无比自信的说道:“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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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城码头。
此刻,一位薄衣青年漫步其间。
他身穿一袭白色外衣,在这种天气,显得格外显眼。
这是初春,却胜似寒冬。
至少路人们是这样认为的。
而薄衣青年却没有丝毫寒意,这惹得行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一位长者看着在寒风中屹立的薄衣青年,好心劝解道:“年轻人,如此寒天,何不多穿些外衣?”
但长者话语刚出,却被薄衣青年身旁一位邋遢青年狂吠驱散。
临走长者还心有余悸,念叨:“原来是两个癫人。”
薄衣青年当然怕冷,邋遢青年同样没疯。
因为他们一个是薛宇,一个是莫无忧。
此刻。
莫无忧和薛宇正漫步在岸边。
“老虾米,你看,这下好啦!这么个混账天气,还没有酒。”说完,莫无忧不停哈着白气,一副苦恼。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薛宇笑道。
忽然,一阵寒风吹过。
莫无忧打了一个寒颤。
“都这样了,你还说什么风凉话!”莫无忧气不打一处来,本来现在自己应该是品美酒赏佳肴,就因为薛宇的一句话,弄得只能品味西北风了。
“这美酒品过了,接下来去见一见妙人吧。”眼见莫无忧无精打采,薛宇眼珠一转,说道。
“妙人?是女人嘛?”闻言,莫无忧立马来了精神,一跃而起。
“不是。”薛宇回道。
“那有什么意思?”莫无忧刚刚来得兴致便烟消云散。
“这你可就错了,这个妙人可是比女人还有趣的多。”薛宇故弄玄虚道。
“什么?比女人还有趣?老虾米,你是不是疯了?”闻言,莫无忧感到不可思议。
“当然没疯,而且比往常都要清醒的多。”薛宇微笑道。
“哦?那这个妙人在哪?难道就是你说的和尚?”莫无忧若有所想道。
“不错,正是他。”薛宇点头道。
“一个和尚能有什么说道的。”莫无忧兴趣缺缺道。
“等你见到就明白了。”薛宇买了个关子。
听薛宇这么一说,莫无忧很是好奇,究竟一个怎样的人能够让得薛宇如此夸赞?
“那这个和尚现在在哪里?”莫无忧有些迫不及待。
“在哪儿?和尚当然在庙里。”薛宇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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