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挥了挥手道;“赶紧做饭,用完早餐我们就走。”
四个护卫不由相视一眼,都有些忐忑起来,大小姐不是要把两位少爷也带上吧?
安安已经一把拽住两个弟弟的衣领将他们扯进帐篷,“我说呢,你们怎么那么积极的帮我做行程,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啊。”
平平和乐乐已经连连向她作揖,“姐姐,你就帮帮我们吧,我们要是这时候跑回去,爹娘一定会打死我们的。”
安安瞪着他们道:“你们也知道啊,算了,事后再跟你们算账,赶紧休息吧,一会儿我们就走。长枫林距离京城不远,爹娘要是追很快就到的。”
“姐姐放心吧,我们出门前把所有的草稿和地图都处理掉了,爹娘不会想到我们在长枫林的。”
乐乐连连点头,也得意不已,“我们可以多留一天,明天买到足够的兔肉干再启程,到那时爹娘派出来的人肯定走我们前面了,我们慢慢在后面玩就是。”
安安默默地冲他们竖起个大拇指。
帐篷外,四个护卫正在纠结,应该说只有秦伍他们三个在纠结,安六是暗卫出身,习惯了只听一个主子的命令,顾景云将他给了大小姐,那大小姐就是他的主子,她说怎么做,他听着便是。
因此他是无事一身轻,见秦伍三人都看着他,他就耸耸肩蹲在火堆边看火。
镖师出身的钟大郎皱眉道:“别看老六了,他拿不出什么主意的,现在只看你们二人的意见,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写信告诉老爷太太。”
侯二蹙眉道:“听大小姐的吧。”他是军人,同样习惯听主子命令行事,现在他们的主子不是大小姐吗?
但钟大郎和秦伍不是这样想的,俩人斟酌着道:“老爷太太要是知道我们瞒而不报,只怕会迁怒我等。”
安六继续低头不语,侯二看了他一眼道:“我们只是下人,且出来前老爷太太就说过,我们的主子是大小姐。”
四人相持不下,只能暂时散了。
平平和乐乐却早把京城和父母抛在脑后,跟着姐姐在长枫林里玩了一天,画了许多的画,写下许多的感言,第二天又早早排队买了五斤兔肉干就启程了。
他们并不是径直往西南而去,而是照着安安的行程东玩一下,西游一会儿,等到离京城很远后三人才写了封信回去报平安。
信是快马加鞭送回去的,顾景云收到信时俩儿子都“失踪”八天了。
他将信递给宝璐,道:“他们汇合了。”
黎宝璐松了一口气,这才认真的看信,“给他们办休学吧。”
顾景云颔首,“人就不必给了,由秦伍他们跟着就行,再给他们送些钱吧。”
平平和乐乐离家出走的第二天,夫妻二人是担忧焦急和生气,但过了一晚上,生气减少,担忧和焦急占了大半,再过一天就只剩下担忧和焦急了。
可那俩人一连三天都没一点踪影,好像人间消失一样,担忧之外便是自豪。
看,这就是他们的儿子,才十一岁的儿子。
黎宝璐和顾景云知道,这几个孩子的第一个停留地点一定是他们不知道或没听说过的,至少他们没有意识到他们会停留在那里,所以派出去的人才一点踪迹都找不到。
顾景云和黎宝璐当时便决定如果超过五天他们还是找不到他们,而他们又平安,便放他们自由,由他们自主决定。
黎宝璐将信折起来,捏着信道:“留在肇庆的人呢?”
“留着吧,”顾景云敲了敲桌子道:“或许会有用处,如果他们真的往广海卫一带去的话。”
“朝廷不是已经决定出兵了吗?”
“海寇早退了,现在出兵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打起来的,”顾景云摇了摇头道:“而大楚水兵不盛,要打胜仗不难,但肯定需要比海寇更多的人命去填。而这也是朝中不少大臣主张不战的主要原因,两个孩子可能看不到这一点,但他们见大楚迟迟不战,热血澎湃之下肯定会做些什么。”
他可不觉得儿子们聪明到可以在战场上也毫发无损,所以还是在肇庆留些人吧。
黎宝璐想了想道:“那我多留意江湖上的动静。”
江湖跟朝廷虽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但又在很多方面有交集,西南沿海一带出现这么多的海盗,又差点屠了城,江湖肯定也已经轰动。
从朝廷这边不好保护两个孩子,但从江湖上行动却要方便得多。
俩人不好在公徇私,但江湖上徇私却是光明正大的。
黎宝璐想了想,便让凌天门的暗部多注意西南及东南一带沿海的情况,又想办法凑了一些钱交由暗部送到沿海一带赈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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