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世学过解剖学,这种辨认活牛还是死牛,可以说是小菜一碟。
看了会儿,又叫那人把牛肉拿到吴敬涟的桌案上,指着牛肉说:“大人请看,这牛肉是暗红色的,这些细小的血管中充满血液,用手按压会流出血水。”
吴敬涟听着有些迷糊,他只知道四书五经,哪知道这些东西。不过为了掩饰自己的无知,点头说:“上差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林凌启看他头点得象吃米的小鸡,脸上一片茫然,不禁暗笑。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而他却是不懂装懂,看来是个饭桶。不过公堂之上,也懒得嘲讽他,还是解决案子为妙。
又说:“若是活牛屠宰,势必要放尽血,刀口处不该有血液渗出。而且肉质呈鲜红色。所以说,这牛是病死后才肢解的,那侯三是在诬告。”
三言两语,他便把案情分析得清清楚楚,众人暗暗赞叹,上差就是上差,一眼就看穿问题的本质,实在是博学多才啊!难怪这般年纪轻轻,就已经当大官了。
“上差说的是。”吴敬涟总算弄明白怎么回事,一拍惊木堂喊:“侯三,你因所得不多,故而诬告,着实可恶!来人,将侯三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再游街示众,以儆效尤。”
侯三吓得双腿发软,忙喊:“青天大老爷,我没有诬告呀!”
衙役们哪管他喊什么,象虎狼般按倒侯三,褪下其裤子,一人数数,两个轮流举棍猛打。‘啪啪’的击打声,与侯三的惨叫声,充斥整个大堂。
前来作证的邻居,高兴得不知该说什么好,高呼着:“上差英明!县老爷英明,还人清白。”
林凌发激动得连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没想到自己弟弟这么厉害,能帮无辜者洗清冤屈。
那汉子更是泪流满面,跪在林凌启跟前连连磕头,嘴里喊着:“感谢上差,感谢上差!”
林凌启很满意自己的表现,心里当然很是得意,但为了维护上差形象,背着手一本正经地说:“不用感谢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嘛!不过你以后要记住,象此类事情先到官府备案,免得遭受无妄之灾。”
“是,是!”汉子又磕了几个响头,朝那受刑的侯三吐了口唾沫,在几个作证的邻居陪同下,欢天喜地离开县衙。
一顿板子下来,那侯三屁股上打得皮肉绽开,鲜血淋漓,已无力起来,被几个衙役拖出去游街。
吴敬涟擦了把冷汗,心想:总算没判错案,不然有碍自己声誉,真是多亏了林凌启。既然他帮我一把,我也帮他一把,尽量将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想毕便说:“上差,你哥哥欠债不还,现在债主告到下官这里,是不是你们协商一下?”
林凌启心想:丁家人既然告状,怎么不见他们的身影。哦!对了,丁家二少爷丁鹏飞是个举人,估计是被吴敬涟请到内堂休息。哼,我倒要看看丁家人到底用什么伎俩,把十两银子的借条变作九十两。
他不动声色的说:“大人,我正是为此事而来。正所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不是想赖账,只是金额方面有差错。既然他们告状了,能当面说清最好。”
吴敬涟点点头,吩咐师爷到二堂请丁家人,又让人给林凌启上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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