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遥用尽全力憋着气,心想,多享受一秒是一秒。
回过神来的米拉半天没有得到回应,才发现自己压在了祖遥头上,赶忙起身,发现他闭着眼一脸享受的表情,明白过来了什么。就当是给你的福利吧。米拉看到祖遥终于醒来,有些欣慰,不过以后也要多注意肢体接触了,自己还只是个刚满16岁的少女。
“我们这是在哪?”祖遥躺着问道,他想坐起身,被米拉制止了。
“放心啦,我们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米拉安慰道,“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伤。”
“我睡了多久?”祖遥感觉自己至少睡了三天。
“十天!”
什么?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祖遥难以置信,惊讶的说不出话。
“亏人家这么多天来照看着你,看来你一点都不记得了。”米拉轻声自语道。
“我怎么会不记得!我一直感觉到米拉就在身边,才会睡得这么安稳的。”祖遥听见了,故意说得夸张一点。
米拉手指点了一下祖遥的鼻头,得意的说:“算你有良心。”
“反正我也不能起床,你给我解释解释发生了什么呢?我可是一头雾水啊。”祖遥问。
确实应该跟他讲讲我们是多么的幸运。米拉回想起一周前的情形,慢慢叙述道。
那天任凭米拉呼喊,祖遥一直昏迷不醒。天快暗了,没有一切路灯设施的原始野外,危险程度不言而喻。
必须在被黑夜吞噬前,尽快回到营地。
米拉撕下斗篷的一角,简单的将祖遥右肩伤口做了包扎。把大怪鸟的断尾放进置物袋,系在腰间,然后背起祖遥,还挺沉的。他的手无力的挂在米拉身前,头靠在米拉左肩上,耳边几乎感觉不到他的气息。被祖遥奋死的拼劲感染,米拉瘦削的身体涌出强大的力量,赶紧动起来。
还好,走的很稳。
就这么样,一步一步,原先花了半小时上山的路,可能走了一个多小时。米拉头发已被汗水湿透,大口喘着气。她停下歇了歇,快到山脚了。老说山上容易,下山难,这回真的见识到了。
刚到山脚平地的时候,米拉腿早已不听使唤,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身后的祖遥一晃,从她身上滑下,米拉双手抓取不及,只见祖遥顺着小坡滚到了河边。他的脑袋半个浸在了水里,染血结在一起的头发在水中化开,发丝顺着水流在上下翻飞。
米拉连滚带爬的跑到祖遥身边,把他拖到岸边。
“对不起祖遥,对不起,都怪我没用。”米拉抱着祖遥,帮他擦拭着头发,眼泪又渗了出来。
不行,我不能哭,我要坚强。米拉擦干泪水,准备继续往回走。
忽然远处河面上一闪一闪,看不清楚,好像是一盏油灯。
灯光越来越近,是一艘摇橹船。
有救了!米拉兴奋的跑到岸边,跳跃着,大喊着。声音在这静谧的环境中顺着水面扩散开来。
船上的人显然听见了呼救,高声回应道:“是谁在喊?”船还在接近。
“我们有人被怪物袭击受伤了!”米拉带着哭腔。
“我们这就过去。”
船左右摇晃加剧,速度也快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停在了岸边几米远。只见船夫放下船锚,提着油灯就跳下船来,踩着浅水,啪啪的走来。身后还跟了一个较矮的身影。
船夫边走边说:“伤的怎么样?”
米拉看清楚了,船夫约莫50岁,一脸大胡子,黝黑的皮肤,身宽体厚,健壮极了,说不定也是猎人。身后跟着一个妇女,比米拉稍矮,但宽了一倍,农妇模样。大概是夫妻吧。
“伤的怎么样?”船夫边说边用油灯照着扫过祖遥全身,发现他右肩的包扎着,轻轻掀开他肩上的破布,伤口竟然深可见骨,“赶紧弄到船上去。”船夫朝身后的妇女说道。把油灯递给妇女。
这回遇到了热心的好人,有救了。米拉长舒口气。但还没到松懈的时候。
妇女托着祖遥,船夫轻轻背起。又一阵啪啪的急促踩水声。
“小女孩儿,别呆着,跟上。”妇女朝米拉说道。
米拉踩着凉凉的浅水,跟了上去。
“老头子,今晚的月亮去哪了,够黑的。”
“是啊,要不是小女孩呼喊,哪能看得见岸上有人。”
“到了,你小心。”
妇女把油灯放在船上,率先翻了上去。船夫轻轻把祖遥放在甲板上,也翻了过去,行动比妇女更为娴熟。随后两人把祖遥抬到了船上的小房间里。
这时妇女才想起来小女孩怎么没跟过来,走到甲板,发现米拉站在水里,爬不上来。妇女伸出手,一把把她拉了上来,转身随手就把甲板上的油灯插到了船头。然后领着米拉走进棚中。
这是一艘能容纳五人大小的小船。此时棚内塞着四人,空间已略显逼仄。
祖遥躺在正中间。
棚内只亮着一盏油灯,妇女把室内的另两盏油灯点亮。
祖遥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毫无生气。
船夫指挥着妇女准备东西,然后看着米拉,嘴里轻轻的说:“放心好了,在我这,死不了。”
米拉捂着嘴。
太好了,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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