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看着我们娘仨表演得热闹,把那根烟枪插在腰间,两手插在军大衣的袖子里,眼睛眯成一条线,扬起嘴角,露出那颗黑黄的门牙。
“我说,你们娘仨就别吵了。吵得我老汉耳朵都起茧子了,”说到这里,他回首看了看不远处低头吃着灌木嫩叶的山羊,继续道,“这阴山谷中,有没有狼群,我老汉不知道。只是记得年青的时候,到这山中捡菌子倒是遇到过。差点死掉。后来,几十年没有看到过。不过,这狼啊,贼精着呢。它说不一定就被你给撞上了,”说到这里,他扬起头看看天空,“这眼看就要下雨了。你们还是和我一起,到我家先休息一下。你们再多打听打听,问清楚了再走也不迟。行不?”
妈妈一听,若有所思,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瞅瞅我弟弟。她在犹豫。
“这样也好。我肚子饿了。”我弟弟一边说,一边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肚皮。
“妈,要不就先住下。我也有点饿了。这马也该喂点草料了。”我看着我妈。
我妈听罢,扬起头看看天空骤然升起的乌云,又环顾一下四周,最后把目光停留在老汉的身上:“大爷,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没人家啊!”
她是在担心有诈,也在暗示我们哥俩,再好好想想。母子连心,我们都想到一块儿去了。
老汉一看,马上明白过来:“我说啊,我还吃了你们不成?我是看你们娘仨,没个男人照应。这眼看天又要下雨了。下面的路又被堵住了。你们就到我家休息。对了,下面这座山,叫阴山。山崖上,有几十户人家。我们是自然村,叫阴山沟。十分钟就到了。我去赶羊,你们上马,我们这就决定了。”
老汉说完,唱着山歌,摇头晃脑的小跑着朝不远处的羊群跑去。
“六月里呀,那个山花开啊呀,山羊吃草云雾来啊呀..........”
妈妈看着老汉远去的背影,转过身看了一眼我:“上马!先去看看再说。”
“我怎么感觉这老头怪怪的!”我弟弟看着老头的背影,歪着脑袋,自言自语。
“你想多了,我们走吧!”我冲弟弟道,接着翻上马身,收紧缰绳,调转了马头。
我们阴差阳错的遇到了放羊的老头。在去往阴山沟的时候才知道,他们家还有一个儿子,都四十多了还没有结婚。整天呆在家里,好吃懒做,农活也不干。之所以娶不到媳妇,没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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