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挽月!”
“猴子偷桃!”
“哈哈哈哈.....”
“怎么了?”我妈终于被我哥俩吵醒,“我们到哪里了?”
我妈睁开眼睛,看着在马背上大闹的小哥俩。
“妈,他打我!”少荣抬起手,捂着自己的头顶,“他就是欠抽!”
就在此刻,我猛一抬头,看到对面的山坡上,矮矮的灌木丛中,有一个人,若隐若现,朝我们走来。
他一边走,一边甩动手中的鞭子,时而弯下腰,捡起几个石头扔到灌木丛中,吆喝着在灌木中啃着嫩叶的黑山羊。
我们娘仨,下了马,把缰绳拴在了路边的松树上,看着正跌跌撞撞下着山坡向着我们走来的老者。
老者大约有六十多岁,满脸花白的胡茬,满脸的皱纹犹如刀刻出来一样;黝黑而粗糙的皮肤,紧紧贴着瘦小的脸颊。
他头戴一顶虎头黑帽,两个长长的帽耳朵,紧紧贴着两面脸颊。一件油量油量的绿色军大衣,已经穿成了黄黑色;两肩膀上披着羊毛毡子。
虽然,已经是中午,但他的蓝黑色卡其布裤子,已经被露水打湿。山中虽热,山顶很寒。雾气宛若青烟,在山顶上的深林之间飞舞。
老者左边肩膀,夸斜跨着一个蓝黑色牛仔包包,手里拿着鞭子,他眯眼冲我们一笑,露出一颗门牙。他的上牙,几乎已经掉光,只有那颗被烟草熏黑的门牙,还在死死坚守阵地。
“前方的路已经走不通了喽,你么这是要去干啥?”老爷子很热情,满脸微笑,“看你们来的方向,应该是余家堡的人吧!”
“是的,大爷。你刚才说路不通,有泥石流吗?”我妈皱起眉头,看着面前的老头。
在这山野之间,路若不通,基本上都是泥石流所导致的。
“一看你们就从来没有走过这条道喽。这山中的天气,十里不同天,一天有四季。你们余家堡的在这阴山外,所以气温高。你们要是下了谷底啊!”说到这里,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我们娘仨,“肯定要挨冻啊!”
“不会吧!我们余家堡那里,山谷里面更热,反而村子里面凉快。这里怎么反着呢?”我跳下马,走到老头面前,扬起头看着他。
他听我这一说,扬起嘴角,露出那颗门牙,低下头,抬起裤脚:“看到没有?这就是证据,十分钟前,我还在谷底放羊。你们既然经过这条路,应该熟悉环境才对啊!”
我妈一听,眯着眼睛,看着天空中若隐若现的太阳,有些焦虑,环顾四周:“大爷,我二十多岁的时候走过这条路,还有点印象。”
大爷一听,从大衣背后,拔出一直烟斗,蹲在一旁,上了烟丝,滑动火柴,抽了一口烟。
“我说你一个妇道人家,要过这条路,进入这阴山谷,没个男人在身边,胆子也真够大的,”说到这里,他扫视了一下我和弟弟,“还带着两个崽子!你是不要命了,”他猛起了身子,看着进入苗寨的方向,“这阴山谷中,就凭你们娘儿,是过不去的。回去吧!听老汉我一劝。”
说到这里,他转过身,看着我们,连忙摇手。
“大爷,我们有急事,非去不可。”
妈妈的语气很坚定。她知道,找到苗寨里面的大祭司为我叫魂,是为我治病的希望。此时此刻,我弟弟站在一旁,一向话多的他,反而闷声不出气。看来,这小子有些害怕了。见他一脸犹豫不绝,目光左右躲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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