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抬起手,瞟了一眼时间,看了一下太阳的位置,顺手折断下一根灌木树枝,擦在地上,投射着影子,嘴里继续说道:“这时间刚好,影子的长度也恰到好处。”
我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但是可以隐约感觉得到,他在通过这种方式计算时间。这话又说回来,他手上本来就戴着手表,为何还要这样做呢?
“你在干什么?”我走上前说道,开始对他的诡异行为感到好奇。
他猛起了身子,擦擦额头,可以看到他鼻尖上的汗珠,直往地上掉。
他看着我,扬起嘴角,咽了一口唾沫,喉结上下运动:“我在核对时辰!”
“你手上不是有表吗?”我顿时心生怀疑。
他走到我面前,俯下身子,给我看了一下手表:“这个手表上的时间,只能作为参考。它是所谓的科学计时法。而我用的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观影计时法。计算阴时的方法!”
“阴时?”我皱起眉头,一头雾水,“你到底想干什么?神叨叨的!”
“好了,先不告诉你这其中的原理是什么,”他冲我说道,转过头瞟了眼地上的树枝,“走吧!就在前面。”
我本打算按照原路返回家,但是回头一看,全是灌木,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路在哪里。实际上,根本就没有路可言。又想到他所说的阴时,让我心中瞬间升起好奇。除了和他继续向前走,我别无选择。因为,我知道,我迷路了。寻常时间,我的汤圆通常会跑到附近乱窜。而现在,我的狗狗,竟然一往反常,紧紧贴在我的身旁,像只听话的小猫,不敢离开半步。
又经过大约五分钟的时间,我们终于走出了灌木林。突然,眼前是一片茂密的森林。一条小溪横穿而过。姜半仙领着我,沿着小溪而上,发现了一座小山丘。山丘下,是一片竹林。最后,我们进了那片竹林。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我终于受不了。此时此刻,我在心中突然生起一个念头,他定然是在骗我。
“你看!”他抬起右手,左手拿着火药枪。
我顺着他的手所指方向看去,只见一道石头牌坊出现在前方。
牌坊大约有两人高,可以通过两辆牛车。牌坊上下,长满了野草和黄蓝绿色的苔藓。牌坊下的地面上,落满了枯萎的竹叶。牌坊全部是犹由青石所砌成,已经被严重风化。
我走到牌坊下,抬起头,牌坊上隐约写着几个已经被风化的大字。
“余公祠!?”我一脸好奇,回头看着身后的姜半仙,又回头看着牌坊左右两则上刻写的对联,“传医道于天下,悬金壶于苍生;授医门于谷山,茂林埋葬有圣贤。这是?”
姜半仙并没有马上回答我的疑惑,而是见他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放下手中的火药枪,整理一下衣服,一脸肃穆。接着,毕恭毕敬的站在牌坊前,深深的鞠了一躬。
“先生,这个人,我终于找到了。我们姜氏,已经为你守了二百四十年的陵墓。如今,算上我,已经十二代人,走的走,散的散,终于为您了却了心愿。我也可以放心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越听越糊涂,越听越发毛骨悚然。原来,在这饿狼谷中,竟然有一座陵寝。这到底是谁的陵寝?眼前的姜半仙到底又是谁?这和我的疾病又有什么联系?这浪谷到底有没有狼?他带我到这里来,有什么目的?这一连串的问题,瞬间填满我的脑袋,瞬间让我一头雾水。好奇、怀疑、兴奋、担心,这所有的负面情绪,在刹那之间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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