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轻舟的表情一阵变换，脸色如同缺氧一般难看。

所有人注视着他，良久，他才以干涩的语言问：“就算如此...徐家所做的坏事，难道就要一笔勾销吗？”

“呵呵呵。”龙莫言会心一笑，看来石轻舟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于是他说，“当然，我们此次前来定然不会无功而返，徐家会有罪名，但都是些无伤根基的事情，只要我们明面上对其进行处罚并勒令其改正并将功赎罪，大众很快就能接受。”

“可现在民心与民众的风声一边倒，您确定有效？”

龙莫言以铿锵的语气说：“只要声势浩大，拥有足够的仪式感与隆重感，再多的怨言都会被现场的气氛感染，民众就是这样，将他们聚集在一起，重复断言、再安排一些炒热气氛的人，他们很快就会失去理智，信奉我们才是唯一真理。媒体方面，在卫兵团总部的暗示下也不可能乱来，这起风波很快就会过去，明白了吗？”

石轻舟如同石化，眼神黯淡，但很快便恢复神采，同时下定决心般燃起了斗志，说：“我明白了，老师。”

龙莫言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很好，不愧是我最看好的学生，明天，我们将会前往徐家进行一次视察，当然是做给大众看的，同时我们宣布在后天进行对徐家的公开审判，到时对徐家进行裁决后...不，在那之前才行，石轻舟，我问你一件事。”

他向石轻舟投去关切目光，叫后者有些疑惑，直到龙莫言说出下一句话，石轻舟才明白他的意图。

“你想不想执掌整个新杭州的卫兵团？这里的的管理者太过愚蠢，漏洞实在太多，受贿迹象明显，迟早会出事情，你若愿意，审判当天我便任命你为新杭州卫兵团的总指挥兼审讯官，此后你就可以与我随时联系，为夸父计划添砖加瓦。”

石轻舟的眼角抖了抖，眼中闪过一瞬难以察觉的异样色彩，不过随即便兴致勃勃地答应了，他说：“既然老师器重我，我自然赴汤蹈火，只是...”

“只是什么？”

石轻舟说：“目前已有不少涉足夸父计划的外人，包括哪些从实验室里逃出来的实验体，您若否定徐家的实验，那这群人一定会奋起反抗。”

龙莫言交叉双手，眼珠朝下，陷入沉思，喃喃道：“这确实是个问题。”

石轻舟说：“不过老师，如果您愿意将审判现场的布置交给我，我有办法处置这些人。”

龙莫言好奇地挑起眉毛，思考了片刻后，点头道：“好，不过我好奇，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些人？”

石轻舟摸了摸后脑勺说：“由于一些特殊原因，我和这些人关系关系不错，他们正好是受害者，我可以为他们特别开设一处旁听席位，然后在那里安置炸弹。”

龙莫言一怔，露出赞许的表情，说：“没想到你竟然有如此觉悟，我果然没看错你，但是，引发爆炸你该如何善后？”

石轻舟说：“这里的牢里还有不少死刑犯，可以免除他们死刑，让他们当天装作蒙面恐怖分子闯入现场假装引发爆炸，在卫兵团将他们擒获后，对外宣称他们才是真正进行试验的组织，这次前来破坏现场并打算杀掉您，这样，让一只不存在的组织给徐家背黑锅，比起说不存在试验更具有信服力，当然不会暴露试验真实内容与夸父计划的名字，同时又能解决那一批知情者。”

“真是让我想不到。”龙莫言看着他，感情复杂地笑了笑，随即又肯定道，“好，既然你有这样的觉悟，我为何不支持你？放开胆子去做，以后新杭州的卫兵团就交给你了。”

“是。”石轻舟行了一个卫兵团礼，随后问：“老师，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退下了。”

“好，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石轻舟满面笑容地离开了，开门离开的一瞬间，他的表情便布满阴霾急转直下，原本轻快的步伐也如陷入泥沼般沉重。

他渐步离开卫兵团大楼，呼吸似乎变得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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