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学校怎么能要你的东西?”王永年回过神来,连连摆手。
张帆微微一笑道:“王主任,您就别跟我客气了。当时咱们不是说好的,我在离校之后会将电脑捐给学校,就当做我最近这段时间使用学校房屋的租金了。”
王永年沉默了一下,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张帆的办公室后来被冯威“收回”后,过了不多久张帆就选择自己出去租房开发了,因此实际上那个办公室张帆根本也没使用多久。现在张帆拿出这么一大堆电脑出来,虽然在1991年年底,286电脑已经不是顶配了,但一台怎么也要78000元。就算张帆的电脑是二手货,可人家拿出来的不是一台,而是78台,这个大手笔一般人可办不到。
说实话,面对这么多电脑,王永年说不动心是假的。青华虽然是国内的顶级学府,可90年代初中国的发展还没有新世纪后那么迅猛,很多东西还停留在刚刚“填补了国内空白”,正在奋起直追的阶段。在这种大背景下,即使是青华,微机室的电脑也是永远不够用的。
虽然图书馆有一个微机房,但事实上并没有被很好地利用起来。这种行政上的扯皮王永年一个人也做不了主,现在张帆决定捐出一批电脑,这批电脑理所当然的就会成为计算机系的私产。
可拿一个学生的东西,王永年还是觉得有点别扭。现在这电脑可都是天价!以王永年堂堂系主任的工资,也要不吃不喝一年半才能买起一台286配置的电脑。系主任大人纠结了半天,最后咬着牙道:“张帆,这个东西我还是不能要!”
“哎呀,您怎么就这么客气呢!”张帆没想到王永年居然是这么有原则的一个人,居然白送的电脑都不要。不过他也对王永年的这种做法颇为佩服,最后张帆实在没办法,想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
“主任,您看看要不这样!”张帆左手轻轻敲了敲桌面,笑道:“这批电脑暂时就算我寄存在学校,您先登个记用着,等我毕业了再把这些电脑取回来。”
王永年沉默的看着张帆,过了半天才说道:“好吧,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再往外推拒就显得太矫情了!你放心,这批电脑我肯定会妥善保管,等你毕业后无论如何也会交还回你手里。”
张帆轻轻一笑,没说什么。他与王永年都是浸淫计算机行业多年的人,哪能不知道2年时间对计算机行业意味着什么?现在386已经是国外的主流配置了,国内虽然386还算高端,但286也已经降为平民配置。等在过2年,估计286就只能当“数据存储库”了吧?
不过张帆本来就打算将这批电脑送给王永年,因此也没再说什么。他见事情已经办完,和王永年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办公室。
回到工作室,大家正在紧张的进行搬家前的准备工作。由于这次要将大部分电脑都留在学校,因此张帆特意强调了,一定要将电脑里原有的数据全部清除,并把所有的数据都备份到唯一留下来的那台电脑上去。这也得亏现在的游戏容量7,8台电脑上的数据备份到一台电脑硬盘上地方也完全够用。就是软盘的传输速度不敢恭维,只能慢慢等。
陈心玥见张帆回来了,拿着本子走过来道:“张帆,咱们这批电脑是要给学校送去,还是让他们自己来搬?这上楼下楼的,电脑又重,我怕出什么差错啊!”
张帆伸手轻轻把陈心玥额前的一缕秀发拨到后面,惹得女友一阵娇嗔,他笑道:“让他们自己来搬,咱们才不费那个劲呢!银行那边这周就会有消息,那房子我看了,水电什么都是齐全的,咱们拎包入住,直接就能进去工作。不过暂时你们晚上还是得回学校睡,等我让我哥再收拾几间屋子出来,以后咱们就可以住在公司了。”
陈心玥听完点了点头,眼中露出了希冀的神色。如果要是在后来,一个公司的老板鼓励员工住在公司,那肯定要被网上的舆论喷成狗。毕竟这都不是996了,这是007啊!不过这时候人们的工作强度还没那么大,张帆也并没有压榨大家,因此“住在公司”更多的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就这样又忙碌了一周,银行那边终于给了答复,张帆以手头的25万美金做抵押,从银行贷款100万元。与之相对应的是,支行的行长搞到了美元额度,张帆从银行中一口气取出了17万美元,与王勇完成了交易。
其实说起来,张帆的这个操作还是有点不清不楚的嫌疑。他的担保款是账户里的25万美元,可贷款完毕之后转手他就取了17万美元出来,相当于他手里现在只有8万美元了。在1991年的汇率背景下,8万美元只相当于40万人民币多一点。
不过必须要看到的是,张帆的赚钱能力是非常惊人的。小陈是亲眼看着张帆在1年不到的时间里把银行存款从20万人民币变成了25万美元,也正是因为如此,银行才敢一口气把今年一整年的额度全部贷款给他。
张帆与银行签订的是5年还清贷款,每年利息2,这已经是一个非常优惠的还贷金额了。按照接下来几年的汇率走向,张帆账户里的8万美元在2年内就能从40万人民币暴涨为64万人民币。再说任天堂那边还有25万的分红资金没有支付,虽然工作室的众人对这笔分红信心不大,但张帆是知道未来走势的,他知道这笔分红是一定能到账的,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就这样又忙了几天,1991年11月的第一个周末,张帆与工作室的众人正式离开了学校,前往新的“扬帆公司”。由于这次只搬走了一台电脑,王永年事先也打过招呼,因此大家走的非常安静,没有任何人知道。
接下来的计划张帆早已在脑海中想过无数遍了。他要再采购一批顶配的386电脑,然后正式开始魔兽争霸的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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