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和道远对视一眼,他俩早已知道小姐是僵尸穿着人皮假扮的,但此时听到王成的话,却不能装处淡定的样子,还是要显得意外些。
“什么!只剩人皮?”道远居然从地上跳了起来。
“正是,”王成说。“而且,那人皮不光完好无损,还化了妆上去,栩栩如生,可就是心子却被掏空了。”
丹阳摸着胡子,眉头紧锁,“若是这等死法,恐怕并非杀人命案那么简单。”
“啊?”王成赶紧拱手,“那依道长所见,这作案的到底是人是鬼?”
丹阳抬眼看着王成,“王捕头,你可信得过我?”
“道长这是什么话,义山之事,多亏道长显出神通才摆平妖魔,我们一众衙差的命都是您救的,您说的话,王成当然信得过。”
“王捕头过誉了,义山除怪,只是分内之事而已。”
“那道长对刘小姐之死,有何高见,还望不吝赐教。”
丹阳端起小桌上的一杯茶,啜了一口,才开口道,“贫道并非当差探案之人,但是我这一生行走江湖,捉妖除怪,降鬼驱邪,算起来也有几十寒暑,像这遇见的奇案怪案也不少,所以这刘小姐的人皮案,我还能说上个子丑寅某来。”
道远站在旁边偷瞄着师父,丹阳此时面不改色,沉稳镇静,丹阳不禁感叹师父的城府之深。
“嘿,那就让师父把这事给圆了吧,我也落得清净。”道远想着。
“王捕头,刘府可有财物丢失?”丹阳问道。
“根据清点,并没有丢失财物。”
“有无其他伤亡?”
“也没有。”
“那就没错,这种离奇血案,专以杀人为主,不图财不图色,所以悬疑难破,三十年前在南京城里,也曾爆发此等邪案,当朝阁老之子在一个名妓房里暴毙,血肉模糊,那名妓消失不见,只剩一张皮囊,此案轰动秦淮,当时人称画皮案。”
“画皮?”
“不错,那名妓只剩一张完整的人皮,并且栩栩如生。就跟刘小姐一模一样。”
“那这案,当初怎么破的。”
“那名妓是妓院头牌,跟大小官员都是相好,再加上死的是阁老之子,所以此案朝廷很重视,当时六扇门抓遍南京城的大小飞贼,土贼,花贼,都投入大狱里严刑拷打,但半年过去,没有一点结果。”
几个兵丁和王成都被丹阳的故事拴得死死地,瞪着眼睛等着听下面的故事。道远偷偷一笑,没想到师父随便编了个故事,就把他们唬住了。
“半年后,有个行脚和尚来衙门,他称这画皮案时妖邪所为,而且妖魔就在秦淮河里,这悬案久久为破,衙门也很无奈,就让他去捉妖,那和尚租了大船,先在河上诵经三日,然后沿河撒出大网,终于捞上来一具大棺材,抬上岸打开,里面有一条老鳖,身边堆满了金银珠宝,经过辨认,那都是各路显贵送给那死去名妓的。这下才真相大白,那棺材里的老鳖,修了妖道化作人形,杀了名妓,再穿上人皮扮做名妓的样子在妓院,想取财宝回去给自己炼珠,结果被那阁老少爷撞破,最后杀人逃遁。”
大家听完故事,都拍手称奇。
丹阳放下茶杯,捋了捋须子,对王成说,“所以,王捕头,这刘小姐暴毙,只剩一张人皮,贫道看来,和南京城画皮案,有异曲同工之妙。”
“若真是如此,作案的就是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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