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少年就是年少的丹阳,这是他离开义山的那天,也是对这里最后的一丝记忆,在那民不聊生乱世中,这个宁静的地方幸存了下来,收留流民,救死扶伤,最后却横遭灾厄,不得善终。
凡人论善报,恶报,最后还是不敌难测的天意。
清风起,拂动了地面的黄纸,也吹散了香案上的纸灰。
“日月轮转,天道不易。”
“勿恋人间,早入轮回。”
道远听到这一句,知道法事已经结尾了,他刚刚在师父的念诵里,已经听出了哀伤,猜到了师父这次是动了真情。
丹阳闭上眼睛,忍住了老泪。手里的铃铛依然摇动了几下,发出了脆响,就像最后的告别声,消散在微风里。
他转过身来对众人说:“法事已完,这些果品,列位可以拿一些去吃,也不必浪费。”
“道远,骡背上有几摞纸钱,你拿下来烧了吧。”
丹阳对徒弟说。
“这就去。”
道远听见吩咐就去忙了。
丹阳和王成两人接着在庙门口的台阶上坐下,王成问道。
“道长,我虽不是修行之人,但是行走江湖多年,我看您这刚才的仪式,和平日里的道士做法有些不同。”
“大同而小异耳。”丹阳一边收起法器,一边讲到。
“本门的道术并非正宗,不属崂山,武当,也不是符录,占验。而是历代师祖后来云游天下中遍访名山习得的,里面还加上了本派的方术,二者融合而成,算是用自家的碗,装百家饭,自成一派,只是些小法,所以王捕头觉得奇怪,也很正常。”
“哪里,倒是为我们这些粗人,开了眼界了。”
“道长,天色将晚,去驿站还要走一停,我看今晚你们师徒就在驿站歇息,明天一早再图打算。”
“也好,好像驿站南边还有个村落,我们师徒正打算去附近村里走走,看看有没有买卖可以做,挣点柴米钱。”丹阳点了点头。
“那事不宜迟,我们早点动身吧。”
王成起身,呦呵起了在一边猜骰子玩的兵丁,开始赶起了骡子,丹阳也朝在一边烧纸钱的道远喊,
“徒儿,灭了火吧,上路了!”
道远听到后,把手里的纸钱都丢进火里,拿棍子翻了翻,火苗腾的一下上来,烧的很旺,等烧的差不多了,端来一杯水,浇灭了火星
王成已经骑上马了,回头向二人说,
“二位这两日多有辛苦,这里正好有两匹骡马,若不嫌弃,可以骑着省省脚力。”
“不敢当不敢当,我二人本就是行脚的道士,不知什么脚力不脚力的,王捕头请行就是了。”丹阳马上拒绝。
“既然如此,那我也下马,陪道长走着吧。”说罢,王成就要翻身从马上下来。
道远这时候看不下去,自己倒是无所谓,他想着师父可以骑马休息一下。于是对师父说:“师父,徒儿年轻力壮,不怕走路,您这两天确实劳累了,也别辜负王大哥的美意,快快上马吧。”
丹阳见大家坚持,也就从了。
“也好,既然如此,我也不推辞了。”
道远把师父扶上了骡子,一行人开始慢慢出了山坳,往山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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