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边走边说,迎面碰到一队人,恰是被向荣新派出来寻舒盈芳的,见人寻到了,大伙儿舒了一口气。
说真的,一下午没找到人,原本只是抱着怀疑态度的也都纷纷提起了心。生怕真的出啥事。如今人找到了,又见她除了胳膊的伤外其他完好无损,彻底放下心。
结队把清苓送到舒家,正好,向荣新也在那儿。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天也晚了,大伙儿散了吧。今儿个辛苦你们了,回头我让李三儿给你们记满工。其他事明天再说。盈芳丫头,你也累了,胳膊又受着伤,回去早点休息。”向荣新看天色不早了,手一挥,让众人解散,他自己也准备回家吃晚饭。
和清苓走了一路的妇人赶紧站出来道:“书|记,还有个事咧。你道舒丫头大中午的为啥上山?她屋里的口粮被舒家那些人刮的一口不剩,离分粮还有不少天,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过日子?还有啊,不是我说,她家三间瓦房被舒建强一家住了,那舒家原先的土坯房不是空着吗?换给她住不就得了,非要让她睡柴房……这么热的天,不中暑才怪咧,难怪会从小坡林摔下来……”
“你个吃饱了撑的老虔婆!俺们家的事还轮不到你个外姓人操心!滚滚滚!都给老娘滚!”
听说大孙女找到了,舒老太碍于面子不得不出来迎一迎,听到妇人撺掇大队书|记要把舒家老屋分给死丫头住,好脸色哪还维持得住,立马发起飙。
妇人也怒了:“姓舒的,论外人,你们一家才是外人。”
舒老太和老伴早年是从东北迁过来的,在江北一待数十年,骨子里还是脱不了东北人的习惯,包括口音。找的儿媳妇也尽是北方逃难过来的人,除了生活习性合得来,聘礼都省了。
妇人夫家也姓向,逮着这一条回敬道:“你要这么说,岂不把咱们书|记也骂进去了?你家的屋内事咱们没资格管,可你趁着建军俩口子刚走、后脚就把他自己掏钱造的新房子霸占了,还把他宝贝闺女撵去住柴房,这事儿老天爷都看着咧,当心建军俩口子半夜去找你……”
“你!”舒老太气得直跳脚,还想叉腰对骂,被向荣新一个凛厉的眼神吓住了。
舒老太带着小儿子一家霸占大儿子房子这事他是知道的,只是插手管比较麻烦,只要没把人赶出去,住正屋还是住柴房说实话不是他管的范畴,到底是人家的屋内事。
何况一个是建军的亲娘,一个只是收养的闺女,伦理上肯定偏向前者。却不知这一家子背地里还干着抢人口粮的勾当,这事要是不管,他这个大队书|记如何安稳民心?
这么一斟酌,向荣新开口道:“建军娘,都是一个生产队的,伤感情的话少说两句。今个晚了,别的我不多说,就说两个事:一,建军是你大儿,他的房子由你这个当娘的住没人能说啥,但建强一家本不该搬进来的。这样,要么他家搬回去,盈芳丫头住回正屋;要么两家置换,你家老屋那房子旧是旧了点,但离河近,用水还算方便,屋后的自留地也大,东侧还留有一间半的宅基地。你们好好商量,再决定到底住哪边。决定换的话,明儿让建强把老屋的房契拿来,回头我去县里把屋主改了。不想换也成,明儿我带人过来帮你们搬家,建军家的正屋还给盈芳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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