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学业结束之前的一周，陈默收到张心梅寄来的一件毛背心。她说，那是她自己织的，为了感谢在南京时陈默对她的帮助。

陈默对张心梅没有动过心思。不只是因为张心梅是李进东的女友，而是因为他忘不了手腕上那个两字母。

有时，陈默也会觉得张心梅不够自重。既然与李进东在谈恋爱，就不该见异思迁。可是细细一想，好像也很正常，青年男女谈恋爱，谁敢保证谈一个就成一个，在恋爱期间选择别的对象，无可厚非，何况他们两人还没有确定关系，说她不忠似乎不妥。

整个学期也就三个多月，陈默有很大的一部分精力都在应付刘翠与张心梅。学期结束时，又多了一个朱丽丽，真是无情总被多情扰。

从刘翠的信中，陈默隐隐感觉到她的性格在发生变化，似乎越来越浪漫，越不着边际。从单纯的谈论爱情，变得开始谈论人生，谈论正义，谈论世事，从描写对陈默的眷恋与思念，到描写对人生的反思，笔触越来越冷静、晦涩。

陈默在被动中艰难度日。他的身心所承载的压力越来越大，大到他自己几乎无法摆脱这种困扰。难道真的要“金石为开”？

随着时间的推移，张心梅对陈默的热情终于渐渐平息，也许她的心又回到李进东身上。这让陈默的负担稍稍轻了些。

虽然学业负担不重，但毕竟还要考试，临近结业时，陈默也不得不用功复习。那段时间，刘翠写给他的最后两封信，他没有顾得上去看，只想把考试应付过去。

离开学校前，陈默下定决心给刘翠打个电话，不管怎么说，回去还是同事。别人写了一年信，难到连一个电话都不能打吗？

然而，当陈默打电话过去时，却没有人接。他又打给黄闰问情况。黄闰说，刘翠请假探亲去了。

一个学期的学习生活结束了，陈默又要回到那个他既熟悉又陌生的西域，回到库拉，回到库卡，回到边防连。

那里有他的工作，有他的朋友，还有他的未来。

……

陈默坐火车回到迪山。

在买好回库拉的汽车票、等着晚上出发的那段空闲时间。陈默想，要不要利用这个机会去拜访一下军区政治部的冯国恒主任呢？冯将军与自己只见过两次，首长似乎一直在暗地里帮助他。

考虑了半天，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一来是冯主任住在哪里，最近在不在迪山？陈默一点都不清楚。二来，自己身上发生事，到底是不是冯主任在帮忙也不一定。

贸然去拜访领导，或许会弄巧成拙，索性不去了。自己按自己的思路做事，如果能得到赏识，以后自然有机会感谢。

天黑之后，陈默躺在卧铺汽车上，离开迪山，前往库拉。

第三天早晨，车到库拉市。当天，陈默继续坐汽车，天黑之后，到达了达帕米尔高原上的库卡县城。

他没有直接回哈吉米边防连，而是先去边防团政治处报到。

在团政治处，一个令人兴奋的消息让陈默几乎不敢相信。

他不用再回哈吉米边防连了。

下一章：背后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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