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内心愉悦,脸上荡漾着醉人的微笑,嘴里还念叨着:名字、单位、电话全部到手,以后就可以经常联系了。
空气中芳香越来越淡,越来越淡,不久,就被医院特有的气味掩盖。
陈默的心情刚刚平静下来,又一阵浓浓的芳香飘了过来,这香气和刚才那芳香是不一样的味。
“想什么美事呢?”
陈默被这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睁开眼睛,啊,是她!
刘翠拿着一束鲜花站在陈默的床前。刚才的美妙感觉瞬间烟消云散。
“你,怎么是你?”陈默颇有些不自在。自我陶醉的样子一定被刘翠看在眼里,
“怎么不能是我呢?我不能来吗?”刘翠把鲜花摆在床头柜上,转身过来。
“当然能来,谢谢你啊!你什么时候来民乐的?”
“中午刚到,跟着A师政治部的狄主任来你们C团。”刘翠说,“领导是来调查那个逃跑的排长,还有他未婚妻自杀的事。”
“你也是工作组成员?”
“这不关我的事。我是要去报社办点事,搭他们的便车”。
“坐吧,坐吧。”陈默挪了挪身子,靠在床头,腾出地方让刘翠坐在床边。
刘翠就坐在刚才阿孜姑丽坐的位置。
陈默这时才注意到,今天的刘翠与以往不同。
她没有穿军装,而是一身便装。纯白色的薄毛衣,外罩一件暗红色风衣,浅蓝色的牛仔裤,看起来很潇洒。
虽然头发还是那样青春秀丽,没怎么修饰,但仍可以看出,她的眉毛是修过的,嘴唇好像有淡淡的唇膏。
此刻的刘翠,多了几份柔情,少了一些冷峻,比平时好看多了。
“你刚才说,我们团失踪的那个排长,他的未婚妻自杀了?”陈默第一次听这个消息。
“这你都不知道?也难怪,C团已经忙得一团糟,肯定这阵子没人顾得上你。”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自杀的?
“就是昨天的事,喝农药了。”
“为什么要自杀呢?这女子是不是心眼太小了?”陈默想起来,昨天见到C团的救护车送来一个人。
“不是那女人心眼小,而是那个排长做事太差劲。”刘翠摇着头说。
“到底什么原因?”陈默喜欢刨根问底。
“具体的情况,我不是很清楚。排长罗建岭离队出走,目前还没有找到。”
“一个跑了,一个自杀,这都是什么怪事啊?”
“从那女人留下的遗书中看,罗建岭和她早就定婚,都已住到一起。罗建岭把人家姑娘耽搁了,又不想要人家。真是个现代版的陈世美。”刘翠说。
“看来罗建岭还真是逃婚啊!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问题没解决,事儿还在那里摆着,逃避有什么用?”
“不就当了一个小排长嘛,就干这种背信弃义的事,若是当了团长师长,谁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这样的男人真可恶!”
“你的意思是,他当士兵的时候找的对象,现在成了军官,就变心了。这样做确实不地道。”
“岂只不地道,简直就是无赖、无耻!”
“不过,罗建岭是不是大坏蛋,恐怕还得先找到他再说。”陈默不会轻易给任何人、任何事下结论。
“找到了,说不定还有什么更糟的事情抖露出来。”刘翠说。
“其实,那女人也没必要自杀。罗建岭不喜欢她,强迫也没有用,解除婚约不就行了。”陈默说。
“你说得轻巧,不喜欢就早点说明白,把人家的便宜占了,却要一脚踢开,还算人吗?”刘翠的态度很明确。
“可是,强扭的瓜不甜。罗建岭勉强与她生活在一起,她就能幸福吗?未必吧?”陈默反驳道。
“你们男人怎么都这样?”刘翠有些急了,“忘恩负义,古来如此。”
“不是所有男人都这样。罗建岭的确做的不对,不过那女子不应该把性命搭上。”陈默说,“离开罗建岭,说不定可以找一个更好的,她这样一死,给家人造成多大的伤害啊。”
“我倒是钦佩她的骨气,好一个烈女子。”刘翠停顿了一下说,“上苍有眼,她没有死,抢救过来了,就住在486医院。”
“万幸,万幸!”陈默说,“如果真是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确实有点亏。”
“这几天,你们团的领导全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刘翠说,“好在罗建岭的未婚妻保住了性命,压力可以稍微轻一点。”
“压力轻不了!”陈默说,“接下来的麻烦还大着呢?罗建岭一直找不到,怎么办?如果找到了,又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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