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和护士长都笑了。
“哎呀,傻丫头,他不叫陈干事,他姓陈,他的职务是干事,所以别人就叫他陈干事,实际上他的名字不叫陈干事。”
护士长自告奋勇给阿孜姑丽作解释,她的解释却让阿孜姑丽一头雾水。她不得不用当地语再讲一遍。
阿孜姑丽浅浅地笑了,她似乎听明白了。
“我是陈干事,可我不叫陈干事,我的名字叫陈默。”。
“陈干事,陈默。”阿孜姑丽念叨了好几遍,笑着摇了摇头,“叫你,陈干事吧。”
“叫什么都行。”陈默笑道,“叫阿默,阿猫,阿狗,都行,哈哈——”
陈默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下子变得幽默起来。
“阿孜姑丽,你以后可要好好学普通话,要不然你还会出笑话的。”护士长说。
“嗯,嗯。”阿孜姑丽点点头。
“那好啊,这几天我就可以给你当老师。”陈默当仁不让,“我教你学普通话,你教我学你们的语言。”
“好,好。”阿孜姑丽的声音很甜,这次没有说“宝呆,宝呆。”
“你是在这里工作吗?”陈默问。
阿孜姑丽似乎可以听懂一些普通话,就是不会说。陈默决心抓住机会跟阿孜姑丽多说几句。
“不是的,地震,救灾。”阿孜姑丽的汉语的确需要加强,“我,民乐县医院,护士。”
哦,她是来参加救援的医护人员。
阿孜姑丽把取下的绷带收走,打了一盆热水来,准备替陈默擦一擦脸。负责陪护的小战士很积极,争着上来夺过脸盆和毛巾。
陈默满心期待着阿孜姑丽给他服务,结果被这小战士抢了去,心里不免有一丝小小的遗憾。
热热的毛巾敷在脸上很舒服,绷紧的脸皮终于可以放松放松了。
“就这样敷一会儿吧。”陈默对陪护战士说,“等一下再取。”
毛巾盖住了眼睛,却盖不住陈默内心的喜悦,他还在回味着与阿孜姑丽的相遇。
如果不是那天的偶然相撞,如果没有发生地震,如果自己没有意外受伤,那么,他还会认识阿孜姑丽吗……
陈默沉浸在美妙的回忆中,他很享受这种奇遇的感觉。敷在脸上的毛巾已经不冒热气了,他还是不想让战士拿下。
“陈干事,陈干事。”陪护战士轻声喊道。
“嗯,拿掉毛巾吧。”陈默闭着眼睛说。
战士把毛巾取掉,在脸盆里洗了洗。陈默的眼睛一直没有睁开,像是要睡着了。
“再敷一会吗?”战士问。
“嗯。”陈默还是没有睁眼。
“不用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陈默睁开眼,看到刘翠一脸疲倦站在床边。
“心里想啥呢?刚去掉绷带,脸上就乐开了花。”刘翠不冷不热地说。
“哦,哦,刘干事,你来了。”陈默想挪动一下身子。
“哎哟,大英雄,你可别动,好好休息,过一会儿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出场。”刘翠说。
“什么重要的事?我都这样了,还能怎样?”
刘翠看看手表,说:“马上你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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