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不远处的一间厢房里。
穿紫色衣衫的清秀少女,疑惑的收回目光,微微皱了皱眉,出声道。
“这个书生好面熟……是道观里的那个人么?”
“他为何会住在天字号厢房?”
这个人容貌姣好的女子正是陈青渔。
就在刚才,曹曦缩回脑袋,合上窗户的时候。
陈青渔恰巧探出头,去观看大江之下的诡异场景。
匆忙一瞥之间,只觉得似曾相识。
前几日,她和一群要去参加凤凰试的青年修士同行,便是和曹曦夜宿同一座破落道观里。
但是那时,青衣女子复苏,一种莫名的力量,使陈青渔和其余的修道士都沉睡了。
陈青渔和齐云这一群青年修士,要去参加凤凰试。
故亦上了这艘船,分别住进了天字号的几间厢房。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凡人和寻常修士从白露城去往蜀皇城,都会选择这一种方式,也只有这一种方式能选择。
那就是搭乘安全便捷的符篆渡船。
但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和曹曦,在这艘符篆渡船上再次相遇。
“那清秀书生竟然是修道者,那日为何没有发现?”
陈青渔越想越迷惑,感到不可思议。
“我是五境修士,却没有在他的身上感受到半点真气波动。
他修行了隐匿气息的道术,还是说……他的境界比我高!”
陈青渔紧皱起眉头,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那一日,在破旧的道观中。
她只当曹曦是一个寻常的书生,同行的所有人也都这样认为。
但不想他们都看走了眼,神识感知也没有发挥半点作用。
“是我大意了,没有多想,寻常的书生,哪里敢独自行走在荒凉的的大地上,莫不是嫌命长了。”
“但是,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青渔托着两颊,心头冒出了很多疑问,陷入了沉思。
“破落道观里,我莫名沉睡过去,是否与这书生有关联?”
“这书生身上察觉不到半点真气,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修道者。”
……
天空渐渐灰暗,黑色厚重云层中透下来的光线,迷离而昏黄。
大日从江的尽头落了下去,夜幕降临。
“呼~”
江风带着腐败而呛鼻的味道吹着。
“呖~”
几只渡鸦从江水的上空划过,盘旋在死去的枯木之上,发出刺耳的难听声音,哀怨悱恻。
只有这种代表厄运的生命,才能在这里生存下去。
入夜了。
江水幽幽的的向前流动,波纹荡漾,泛起褶皱。
“哗~”
昏暗之中,水下有东西晃动了一下。
随后,水草般的黑色发丝翻动,那惨白色的阴影缓缓地游动起来。
随着第一只水妖的苏醒。
接下来便是十只,百只,万只,数十万只恐怖的数量。
整个江底之下,暗流涌动起来,黑色发丝乱舞,一道道迷糊的阴影在水中游荡。
“呜呜~”
大日落下,属于妖魔鬼怪的世界,真正苏醒了。
此刻,从高空朝下看。
便可以看见,一抹抹暗淡的阴影,如同鱼群疯狂的在水底畅游,聚散合拢
另外还有一些水妖,沿着大江的支流逆流而上。
如同伸展开来的蛛网轨迹一般,速度极快,纷纷外出作恶和觅食。
所到之处,所有的一切,都被黑色发丝和惨白的尸身所吞没了。
“咛~”
但是此刻,在这一处的江心。
白露号符篆渡船,正静静地停留在江中央,只随着水流缓慢晃动着。
整条船都悄无生息,宛如秋叶安静的荡漾在水中。
船体之上,无数低阶符篆泛着幽幽的光,
“咛咛~”
船头处,一张画地为牢符篆。
其线条上绽放神芒,涟漪出立方体形的焰黄色牢笼,将整个符篆宝船都容纳其间,隔成了一方小世界。
船上属于人的一切气息和声响,都被完全隐藏住了。
偶有一只游荡的水妖,即将误撞上船身。
“砰~”
但是立刻。
另外一种,名为四两拨千斤符篆,发挥神效。
这符篆氤氲出了一张柔白色的气罩,散发出柔软的力量,犹如水纹,改变了水妖的行进路线。
这些都不是高级符篆,作用也相对冷门。
但是用在此处,却是恰当好处。
实际上,这艘符篆宝船上铭刻的,都是低级却很实用的符篆。
高级的符篆,根本不会出现在这船上,撰写符篆铭文的人,只是因地制宜,将这一路上的艰险和诡异都考虑进入,专门定制出这一系列的符篆法阵,。
但是,即便白露号已经准备很充足,却仍然不敢大意,不敢在晚间赶路。
若是因为一个大意,引来这满江游动的水妖的疯狂攻击。
要知道,这条邪气大江里,数不清的水妖们。
曾经,就彻底拖拽下蜀地上,一位来此地替天行道,荡平妖魔的御罡境大修士,使之身灭道消。
“呼~”
江风愈发的大了,夹杂着破空呼啸的声音。
白露号符篆渡船上,并未点燃一盏烛火,所有人都在一种忐忑不安的奇异状态中渐渐睡去了。
到了,后半夜时分。
突然,黑暗中。
一间天字号厢房的窗户,被无声打开了。
一个黑袍修士,悄无声息的走了出来。
此人,正是白日间,曹曦遇见的那个思想狂热的魔道修士。
“此处江下,水妖众多,体内的阴沉之气,乃是我要炼制的绝世大药中,最后一味主材了。”
“但是,我要如何去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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