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老头看了看木镜,接了过去,却又叹了口气,走到冯一川近前,伸手指了指他的左胸说:“只怕你不想掺和也不行了。”
冯一川疑惑中顺着童老头的指头往自己胸前看去,只见衣领里面,靠近心脏的位置上,多了一个不是太明显的疤痕,看上去像是一把小小的镰刀,又像是一个对勾,伸手摸去,隐隐有些刺痛。
冯一川心里升一股非常不好的预感,抬头看着童老头,声音有些颤抖地问到:“这……什么东西?”
童老头闭眼晃脑,捻着胡子,听上去很轻描淡写地说到:“凡阻挡鬼差拿人者,即便一时成功,也会被鬼差留下记号,视为与该死之人同罪,便于再来拿人之时,一并带走。”
冯一川眼角一跳,竭力忍住要去掐童老头脖子的手,挫着后槽牙说到:“它们再来拿人是什么时候?”
童老头还是摇头晃脑地说到:“最快今晚,最迟明晚,必见分晓!”
冯一川一把将童老头手里的木镜抢了回来,嘴角颤抖,扭曲地强行笑着说到:“大不了老子跟他们再拼一次命!!”
童老头哈哈一笑,依旧好像事不关己地说到:“无知,无知,那黑白无常乃是冥部正神,若非所拿者是星宿临凡之人,怎会亲自动手?昨晚来的不过是它们的分身化影而已,神通不及真身之万一,甚至连猛一些的厉鬼都比不上!只是它们若遇阻扰,再来时必然更加厉害,岂是这小小镜子可以抵挡的!”
冯一川已经跳了起来,双手一把掐住童老头的脖子,使劲晃着他的脑袋,咬牙切齿歇斯底里地怒吼着:“老不死的东西,你还编什么不能亲自去的瞎话,原来从开始你就知道这些,故意骗老子去当替死鬼!!”
骂归骂,气归气,但冯一川也不能真把童老头给掐死,只能是晃着他来泄泄愤。童老头自己也有些力气,要不然昨晚怎么能拽着冯一川跑那么一段路,只见他双手一搭,用力掰开冯一川的手掌,抚着脖子不断咳嗽起来。
冯一川还待再骂,只见童老头捂着脖子一面咳嗽一面伸手朝他往下压了压,说到:“你先别急,此事还有办法解决。”
听到这话,冯一川的气多少消了一些,但心中仍有不忿,瞪了童老头一眼,一屁股坐到床上,扭过脸去等着听下面的话。
童老头气喘顺了些,从书桌旁拉过椅子来,坐到冯一川对脸,又咳了几声,这才缓缓说到:“你也知道,如今这个科学昌明的社会,我们这些修行之人的日子并不好混,所以我才会投到陆老爷家里做做杂工来过日子,原本我也不想去过多的掺和人家家里的事,但一呆十余年,多少还是让我了解了一些事情。”
“陆老爷名叫陆有水,他如今的财富并非白手起家挣的,靠的是祖上积财。陆有水的父亲陆老太爷至今仍然健在,所以其实整个家族的大权,仍是掌握在老太爷的手中。”
冯一川白了他一眼,说到:“这些关我屁事?”
童老头叹着气摇了摇头,说到:“小兄弟,耐心点,你听我把话说完,自然就明白了。”
眼看冯一川又转过头去不再说话,童老头才清了清嗓子,接着说到:“只是那老太爷虽还在人世,却长年带病,时至近年更入膏肓,随时都可能撒手而去,所以眼下,掌管陆家的大权究竟会落在谁人手里,就成了这一家子最大的心病。”
“陆有水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大哥叫陆有山,因病早殁,原本与正室夫人有一嫡子,但在陆有山去世的第二年,也因病继他父亲而去。你知道,就算是现在这个社会,有钱人其实也暗中娶妻纳妾,所以陆有山跟他的小老婆,也还有一个儿子。但据我了解,陆老太爷极重门庭,因此陆有山这个庶出之子,除非有万一之时,否则必定承继不了他陆家的大权!”
说到这里,童老头似乎有些口干,自顾自走到水机旁接了一杯水喝下,才又回来坐下说到:“同理,陆有水的小妹陆有珍,是外嫁出去的,自然更没有可能名正言顺的承继这一切了。当然,如果她趁老太爷弥留之际使些什么手段,结果倒也未可知。”
“剩下的,就只有陆老爷陆有水了。据我这些年来看,陆有水算得上一个宅心仁厚的富人,且不好争权夺势,永远只愿能守着分给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行。可偏偏,老太爷在晚辈中最喜欢的,就是陆有水给他生的那个孙女,陆晓芸。若我所料不错,如果以后陆晓芸愿意招胥在家的话,那么这陆家的一切,极可能就要交给陆有水这一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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