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工资也就15000元,还掉小管的6000元,给家里每月500元,再还掉下个季度的房租,也就剩3000元了,每月开支可怜巴巴的1000元。
这2000元的意外之财,我本想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但想到女朋友大老远来,怎么也得给她点自由资金,买点衣服、化妆品什么的吧。
哎,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
星期一上班,我受到了来自厂里和财务部的通报批评,说我有组织、无纪律的提前下班(貌似6点准时下班的,好不啦?)行为,严重伤害了爱厂如家的广大干部和工人的心,是一种对人类解放事业不负责任的表现,决定取消今年年终奖(主管以下的500元)和评选先进的资格(本厂生产的微型电子管一打,没用?你自己卖掉啊,也算是全员营销理论的伟大应用吧。),试用期延后一个月。
为了还掉那借来的房租,哥们,你得忍啊!
每天清晨,我6点半起床,洗漱完后,还得紧跑几步,才能赶上6点50的那班公交车,50多分钟后,才能不迟到,赶上8点钟的晨会。
东海的冬天,早晨,从茫茫太平洋上刮来的寒风,像冰刀一样,想深深地切开你身上的每一处骨头。
我认识的几个小星星在天上眨着眼和我打着招呼,心情好的时候,我才会礼貌的回答一下。
“厂长常佳班教导我们:”今天轮到四大护法的水经理领头宣誓了,她在台上扭着腰。额,看来以后跳槽,得先问问公司领导的姓名,不然,悲剧又得重演。
“努力工作!加班光荣!厂长指引,蜂拥(直到离开这家工厂,我才知道他们每天鬼吼的是奋勇)前进!”下面一片噪音。在某一天,我回想起来,还觉得这是不是后来风靡全国的传销的萌芽?
再然后,就是四大护法(经理)的轮番演讲,他们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慷慨激昂的讲着废话,我正好补一下瞌睡,不管他们说什么,说没说,我都频频点头,表示深深的赞同和五体投地的尊重。
晚上,我熟悉的小星星一路护送我回到爱人的身旁。刚开始,晓萍还坚持等我,后来听人说,睡眠不足是女人的大敌,也就不再管我。
我觉得很内疚,就花了50元钱,买了个行军床,在小书房里安下,每天像鬼子进村一样,悄悄的睡觉,打枪的不要。到家11点50了,有时候,还要做好第二天的菜,小资的三菜一汤。这样,亲爱的晓萍,才不会被油烟熏成黄脸婆。
晓萍的应聘很不顺利,她大学里本来学的是中文,不愿意当老师,又得不了诺贝尔文学奖,就这么蹉跎着。后来,自学了一点电脑的维护,干起了网管。
那个时候,网管的工资不高,晓萍又很倔强,高不成低不就的面试进行中。
就在我感觉最灰暗、最疲倦的日子里,有一个星期天,晓萍突然含情脉脉、很温柔地对我说(一般情况下,是有求于我了。):劳工(对,我就是这么理解老公的),你说我出国去学点东西,好不好?
“好是好,可是,你想学什么呢?”我老爹说我心软,属唐僧的,明明温饱都还没解决,却先答应了。
你知不知道?按照你言出必行的性格,未来,还有多少苦难在等着你啊?我爹心疼我,我妈也觉得最亏欠我,因为我出生的时候,是最艰苦的60年代末,别说肉食了,糙米都还伴着白桦树皮,因此,长大后,每当听到或看到白桦林,我的胃都会痉挛,没有一点美感。
“你支持我啊?你真好!”晓萍像个小女孩一样,抱着我就啃。
“我想先复习一下英语,考上托福”晓萍兴致勃勃的说,“等去了美国,再选择专业。”眼睛里无限的憧憬。好像已经成了美国妞一样。
“可是,我只有一个问题,你还回来吗?”我觉得三年很短,应该很快就能见到学成的她,那时候,再结婚也不迟。
“再说吧。”晓萍摇着我的手,又补充了一句“要么,我把你办出去,我们一起美国;要么,我回来。你放心,我还怕你不要我呢。”晓萍喋喋不休,说她脾气臭,也只有我当个宝似的宠着她。
“你口语能过关吗?”我知道她的口语只是比我梢好一点。
“放心吧”晓萍一切都在掌控中的说到,“我已经联系了一个老外,我教他中文,他教我英语。”
“好吧。从今天起,你好好复习吧。”被工作耗尽了精力的我,智商和情商双双下降,我不知道的是:我已经引狼入室了!
时间不因为我的疲惫而加速,在那段时间里,我深刻的领会到爱因斯坦的伟大:相对论!
他还举例说:比如,当你和一个可爱的姑娘,喝着咖啡聊天,你感觉时间过得很快;但是,如果你在刘大军的工厂,每天14个小时上班,只有周日可以休息,你会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对吧?俺的大军老弟(听口音,爱哥也是从美国德克萨斯州简称德州(山东)来的吧?)?
太崇拜您了!俺滴爱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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