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低头盘算:“一只一万,只需要解决掉三只,就能凑够妹妹的手术费。”
“你不是专职的赏金猎人,也不是登记在册的机甲战士,更没有出入城区的通行证,你根本不可能偷逃出去。”
李凡犯难起来,道:“现在时间尚早,等入夜之后,我一定有办法的。”
机甲手环相当无奈:“也好,你要是被怪兽吃掉,我也就解脱了。”
李凡笑意起来:“我不会让你被怪兽吞进肚子里的。”
“我嘴欠,就不该跟你说这个。不过记住,不是我被吞进怪兽肚子里,是你。”
“不会,我李凡绝不做怪兽肛肠里的一坨屎,想要吃我,怎么也得先崩掉它一嘴牙!”
……………………
徒步走回住的地方,已经是下午三点多。离着大老远,就听见剥皮楼前吵声震天。
坐落在露天垃圾场旁边的这栋五层危楼,被人唤作剥皮楼,楼如其名,墙皮整个被掀掉了一层,裸露着粗糙的混凝土结面,一刮风就往下掉混凝土块子,跟下冰雹似的,一不小心就容易被砸晕。
剥皮楼前围聚了许多人,场面比早上大了不少。
“我们有政府批文,这栋楼属城建危楼,必须给予拆除,按规章办事,请你们不要抗拒。”一个地中海发型的秃顶男,腆着个大肚子,用扩音喇叭喊道。
“不准拆迁,我们不同意。这栋危楼就是你们建筑公司盖的,赚昧心钱,才四五年的功夫,就变成了这个样子,现在调转枪口说要拆楼,当我们这些住户是傻子吗?我们不认政府批文,没有补助,没有后续赔偿措施,我们绝不同意拆楼!”
附和者众,李凡在在人群后面一看,都是楼里的邻居。有八十多岁的孤寡老人赵奶奶,有独自拉扯孩子的单亲妈妈孙阿姨,还有断了两条腿拄着拐杖也要自己走路的王叔……都是北城区最苦命的一拨人,他们饱尝艰辛,惯受冷暖,只求在剥皮楼里寻一安稳的容身之所,怎么就这么难呢!
吼喇叭的家伙,嗓子快要冒烟了,脾气陡变,氤氲脸色,怒骂道:“别给脸不要脸,在我们荣昌建筑公司面前,你们这百十个钉子户根本站不住脚,与其玩硬的,不如好说好做……”
“不同意!不同意!”剥皮楼的住户们各个都不肯低头,这里就是他们的家,拖家带口,谁肯弃家不顾?
建筑公司的工人与住户们,对峙而立,论人数,显然荣昌公司这边劣势,但论气场气势,明显他们更足。
一溜的青壮年小伙子,手里全都提着建筑工具,铁钳子,挠钩子,身后还停着两辆重体积铲车,其中一个挂着长机械臂,牵着五六吨重的破碎锤,显然拆楼势在必行。
“麻痹的,一群狗杂碎,好说赖说都不好使是不是?那咱就硬碰硬,看谁能扛得住?”地中海显然是这次拆迁事宜的主管,见到劝说无望,便要大动干戈。
“把人都他妈的给我支开,拿喇叭喊话,直接拆楼,管它里面有没有人,拆楼没商量,真当我荣昌建筑公司好惹吗?”
虽然现如今彪炳法制社会,科学技术也发展到突破脑际的程度,但活在最底层的穷苦人,还是如一百年前、两百年前一样,没有人权可言。
荣昌建筑公司,以压榨北城区的贫苦群众起家,十几二十年里,没少弄死过人命,掩的住就掩,掩不住就遮,实在遮不住就赔钱私了,一向是痞子手法,混混作风。
两厢对峙的局面,瞬间一边倒,穿着黄色荣昌公司制服的家伙们,涌入人群里拳打脚踢,并且嘴里振振有词:“真他妈的不知好歹,跟荣昌对着干,没你们好果子吃。”
一群老弱妇孺,哪里受的了这个,须臾之间,全都哀嚎倒地。而与此同时,那两辆铲车也开了过来,意欲拆楼。
地中海挺着个大肚腩,似乎很满意这次工作,叼着一只烟卷,道:“这就对了嘛,和气生财,大家伙也体谅体谅我们,咱也是有业绩指标的,完成不了要扣奖金,理解万岁!”
一脸贱笑后,他对铲车司机挥手道:“拆!”
恰在这个时候,一个少年站了出来,大喊道:“不准拆。”
就在地中海脸色一怔之时,只听“咣当”一声,铲车司机当即从驾驶室里翻了出来,捂着脑袋大骂道:“麻痹的,哪个扔石头砸我?”
另外一个司机也同样,脑袋跟个血葫芦似的,差点没被开了瓢!
地中海朝那少年看过去,吐掉嘴里烟卷,喝道:“你小子胆儿挺肥的啊,知不知道老子是谁,敢这么明目张胆打我的人!”
少年立定身子,道:“管你是谁,我只是知道你要拆楼,拆楼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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