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一,晨,玉虚峰前山,林间石道。
我走在前面,柳璃、骆驼随后,李长庚和季无虚、暗夜在中,师姐无华最后。
“啊。”骆驼捂着脖子,瞬间倒了下去,他转身看了看师姐,眼神翻白,“师姐,你”
我们众人见状,都转身看着师姐,不知她为何要用清宁针对付骆驼。
师姐淡淡的道:“我已用将他射晕了过去,前面有个小驿站,找人将他送回定州,骆驼家有老小,我们这一趟,是有去无回的,冥宗既然是王爷的势力,说明他们的人早就在寻找位眼,昆仑派之乱,多半也是因此,骆驼这小子生性耿直,又为你马首是瞻,这番上玉虚,凶多吉少,不可误了他的一生。”
众人闻言,才明白师姐的意思。
我将骆驼扶了起来,除了后脖子上插了一枚清宁针,呼吸均匀,没有异样,“还是师姐考虑的细致。”
师姐走过来,伸手点了他身上好几处穴道,又从怀里摸出了一枚药丸,给骆驼服下,“这是迷药,能让他昏睡四天,免得路上醒了又杀回来,跟着送死。”师姐说完,从腰间拿下一个水袋,我将骆驼嘴巴捏开,将药灌了下去。
骆驼拔了清宁针之后,转醒,将我们的一言一行都听在了了耳朵里,无奈被师姐点了几处要穴,又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将药灌入他的嘴里,他一个劲儿的眨眼,示意我解开穴道。
我缓缓摇摇头,骆驼牙关紧咬,硬生生的憋出了两行清泪来,眼珠子瞪得血红。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要和我同生共死。
“骆驼,你听我说,你家有老小,我不能让你跟着我去冒险,李靖这辈子亏欠你和影儿兄妹太多了,这最后一程,就让我自己走完,若是几日之后,我们真的取了仙药还救了师父和嫣儿,便会回终南缥缈阁,你回定州之后,安顿好家眷,真的想找我们便去终南找辰逸,若是我们没有回来,你便回去好好的过活,也别回军营了,相信王爷不会为难你。”
说完,我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骆驼吃了师姐给的迷药,作用渐起,他听了我说的话,泪水从眼角滑落,瞪着我的眼睛缓缓深沉闭上,看来是同意了我的安排,随后缓缓昏睡过去。
我将他扶了起来,准备背上前行,师姐淡淡的对着众人道:“若是还有不远同行的,尽早离去便是,我和靖儿不会阻拦各位。”
柳璃闻言,将手中两面三尖长刀一横,道:“师姐,不就是个玉虚峰吗?我柳璃还没怕过,你可不能像对骆驼大哥那样对我,我从跟着李大哥下山,我大哥和父亲便再也没有想过要接我回去。”
师姐闻言,微微笑了笑,“自然不会。”
李长庚在一侧闻言,笑道:“我李长庚活了大半辈子了,一直在凉州伪装寻找神树树种,直到李将军的出现,让我见识了天洛神树树种的真假,知道长生不可谋,后转投冥宗,却依然是个靠不住的主子,这一次,
不管李将军能否得到仙药,这一遭,老头子是走定了。”
季无虚还是那般冷漠,听了李长庚的话,对着他缓缓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暗夜一袭白纱衣,一脸欣然,不屑道:“既如此,前面带路走着。”
我对着众人抱拳道:“李靖在此谢过诸位。”
李长庚捋了捋胡须,意味深长笑道:“走吧,李将军,老朽可是要分你从仙宫带回来仙药的,可不是帮你。”
此行凶多吉少,李长庚这老头子本性不坏,面子却要得紧,这几年和我们一道奔波出生入死,能说出这般话来,不过是掩盖一下要助我的尴尬罢了。
将骆驼的铁伞与李长庚拿着,我将晕过去的骆驼背在了背上,顺着马道,穿过这片林子,奔着玉虚峰前山去了。
到了山脚驿站,找了驿站老板,给了不少银子,叫他将人送回定州。
此去定州有十几日的路程,只怕人还没到,就醒了,所以没有留给送人的车夫详细的地址,待骆驼醒转过来,再要回昆仑山脉,只怕我们已经在镜水宫里了,结果如何尚且未知。
昆仑派在玉虚峰上,我们从驿站转小径过前山雨露林,到玉虚界碑处,再转石板道,到了上山的石阶梯昆仑派牌楼处。
雕凤牌楼,四柱三门,中间乃是主门,牌楼上雕刻有昆仑玉虚四个大字,一侧立着一块石碑,碑上刻着昆仑派玉虚峰,闲人绕道。
两个守门的年轻弟子见我们一行人到了牌楼处,没有停止脚步的意思,急忙拿着配剑,从远处凉亭处赶了过来,拦住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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