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有隐形眼镜才不至于迷路。
我们跟着雪院东弯西拐,来到了精神检测室。
顾名思义,这里是专注于精神检查和治疗的地方,而综合检测室则是针对生理方面的检查和治疗。
这里和我第一次接受体检时的地方有些不同;更大,也更空旷。
我看见几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里面,还有那位我曾经见过的护士妹妹也在这里。
她认出了我,冲着我笑。
我也礼貌性地回了一个微笑并点头,除了她,其他人我并不认识。
“就这了,做完了检测,联系我。”雪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明白她的意思。
没想到她竟然亲自带我们来这里,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因为墨缘的缘故。
雪院跟医生们打了个照面后便离开了。
那些医生年纪都比她大,却对她很客气,不知道是职位的原因还是打心底里的尊敬。
房间仍旧是一片洁白,中间是两张造型前卫的白色椅子,医生进入一旁的控制室调试设备,准备为我们进行检测。
护士妹妹走了过来,道:“你们好,请就坐。”她指了指中间的椅子。
“稍后椅子会自动放平,请保持冷静。”她提醒道。
我和墨缘坐了上去,椅子下方有脚踏,现在椅子开始自动向后仰,将我们放平。
我的视野随之缓缓向上,直到看见天花板上柔和的灯光。
护士推着一个小架车走了过来,她戴上橡胶手套道:“为了保证测试的结果准确,我会暂时摘下你们身上的智能设备,过程中不会可能略有不适,但请不要轻举妄动。”
我们点了点头。
护士站在我的后方,趴在我跟前开始摘下我的隐形眼镜。
她的手轻轻按住我的头,让我无法避开眼前的不适,还好她的动作迅速而细腻,隐形眼镜很配合地就离开了我的眼球表面。
“隐形眼镜摘除后你的眼部可能会产生轻微的不适,这是暂时的,不必紧张。”她道。
由于我有一些近视,摘下隐形眼镜后看东西有些模糊,而且失去了目标自动识别,不能鉴定周围的情况和自身的信息。
这的确令我有些不适,我对隐形眼镜的依赖好像比想象中要严重;好在这种依赖暂时不会带来什么负面影响。
之后护士又取下了我的微型耳麦和监测手环。
接着她对墨缘也重复了同样的步骤。
现在,我们身上没有任何GSRI的设备,我感觉没有这些东西的辅助,我又暂时成了普通人。
椅子重新归位,我看着因为近视而模糊的环境,远处的医生也只能看见模糊的白色轮廓,这令我有些失落。
我的度数不高所以一直没配眼镜,在近视眼的世界中,仿佛只有看得清的地方才是真实的,而看不清的地方都是虚假的。
在我戴上隐形眼镜的这段时间,是我看东西最为真切的时候,也是我认为世界最真实的时候。
小时候看东西也很清楚,但那时的我根本不可能去想这么复杂的问题,而且那事的事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但失落感的原因不是因为视线模糊,而是因为没有隐形眼镜,我就不能及时了解周围的环境和情况而产生的不安。
越是全副武装,就越是容易变得脆弱。
之前我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接着,护士退到房间的门口,并告知控制室的一生准备就绪。
“检测开始。”墙角的广播响起了温柔的声音。
我们的椅子开始升高,直到离地面半米左右。
天花板上打开一个窗口,其中出现三条机械臂,它们的头部类似于摄像头,正亮着微弱的绿色光芒。
三条机械臂顺着天花板上的导轨围绕着我们旋转;房间一角也飞出几颗球形探测器围绕着我们旋转。
它们的镜头中发散出红色和绿色的可见光,似乎是在扫描我们的信息。
我看着这些科技成果工作的样子,心想这和雪院给我的监测手环功能差不多,可能面前的这些设备更专业。
又或许是我想错了,因为雪院给的手环只会监测并收集我们的特殊情况——我为何能容得下小寒,墨缘体内的神秘力量究竟为何物。
它们其实在检测别的什么东西,比如说我们的脑电波之类的。
原来我混淆了其中的关系,我就说这种事情不应该出现无意义的重复才对。
监测手环,从来就没有检测生理数据的功能。
随着扫描的进行,房间中的灯光关闭。
周围变得漆黑一片,只留下这些检测设备发出的光芒还亮着,这些光芒变得像是黑暗中凭空出现的一样,不过并不太刺眼,就算直视也没有问题。
房间内开始响起蜂鸣之声,温度也开始缓慢上升;一股温暖的感觉扑面而来。
好在这声音和温度都保持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而不像在接触测试时会出现各种匪夷所思的情况。
我在想,场面会不会突然失控——比如因为这项检测,这里突然出现了未知的核灵;或者我体内的小寒、墨缘身上的神秘力量会对检测结果产生影响。
好在我担心的核灵并没有出现。
五分钟后,扫描停止。
灯光重新打开,机械臂和球形探测器全部归位,椅子降了下来。
一名医生拿着几张A4纸制成的表格走了出来,他把表格给我们,道:“精神检测结束了,这是监测结果的备份。”
我们看着手上的表格,上面详细列出了监测的项目和结果。
他继续道:“G001的心理和精神没有问题;而1109,你的心理压力稍大、焦虑、容易紧张、有轻微的潜在暴力倾向。”
他停顿一下,继续道:“建议你平时不要强迫大脑去想一些没有结果的事,调整好面对核灵时的心态;平时多休息,压力过大要提前释放,我们给你准备了药物,等一下护士就给你拿过来;当然我们也有专门的减压室,不顺心的话,就去那里吧。”
我看向他,叹气地点了点头。
他说得没错,我的脾气以前并不好,易怒易冲动;曾经玩游戏因为一直输,还拿鼠标把显示器给砸坏了一部分。
虽然现在好些了,但我只是没有表现出来,在高中和大学的生活中我学会了忍耐,如何正确地和别人相处。
或许就是这种长期的忍耐,让我变得焦虑不安。
“小伙子,这条路不好走,可不要被这些事击垮了啊。”那名医生叮嘱了一句,边和其他医生离开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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