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3章 游乐 - 一步之遥(1 / 2)梦碑1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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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的行为被游乐看在眼里,她观察着人类的生活方式,对这个姑娘颇有好感。

姑娘在火光下露出疲惫的面容,漫不经心地吃着没有调料的白味烤鱼;游乐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却能微微感受到姑娘的心情——焦虑、无奈、急躁、失落……

人类的感情对于游乐来说太过复杂,但这不妨碍她喜欢这些感情。

相较于核灵通常都是单独行动来说,人类这样的群居动物建立起城市,发展出文明,不同肤色和年龄的庞大人口都生活在这样一颗小小的星球上,对游乐来说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游乐对人类很感兴趣,但因为自己的样子,她又不敢离人类太近,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远观。

她远远地看着为生活不停奔波的人类,这些人类的生活填补了她心中从未有过的东西,她感觉自己的心中有某些东西被唤醒了,这让她体会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她甚至希望自己也能成为人类中的一员,虽然她知道这只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看着姑娘吃完了烤鱼,在溪水边洗漱,她因为溪水的冰凉而打了个寒颤;洗漱后姑娘后便钻进了帐篷,帐篷内亮着手电筒的微光。

游乐觉得人类的生活真是有趣,她决定继续跟随着这个女孩,在不被她发现的情况下给她一些帮助直到她走出这片山林。

带着这样的想法,游乐在帐篷远处的树林后渐渐睡去。

长夜漫漫,游乐被一声尖叫声惊醒。

循声而去,只见一群狼——有7匹;它们围绕在帐篷周围,正伸出爪子试探性地拉扯帐篷;火堆早已熄灭,夜色中姑娘的手电筒是唯一的光源,现在这光源正顺着帐篷上的一道道抓痕上透露出来,划破了山间的黑夜。

狼群仰着头嚎叫起来,在这寂静的山林中显得格外瘆人,它们因为姑娘的反抗变得十分亢奋,你来我往地与帐篷内的姑娘打起了车轮战。

游乐大惊,这样下去姑娘会被狼吃掉的——她预知的事情正在变成现实。游乐不能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事发生,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她决定挺身而出。

尖叫声还在继续,狼群的眼睛在手电筒的照射下仿佛反射着红色的光。

就在狼群即将扑上去之时,姑娘看着面前的狼突然被一股幽绿色的烟雾包裹,飞向了河对面。

游乐不忍心杀掉这些浪,便放逐了它们。

姑娘打着手电,顺着烟雾的痕迹,发现了游乐——一团漂浮于半空的深绿色烟雾。

姑娘露出惊恐的表情,尖叫声响彻夜幕中的山林,惊起了蝙蝠飞上了夜空;远处的野狗也跟着狂吠起来,山林中顿时被这些瘆人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这时的游乐既不会说话,也不会变形,她根本无法与面前的姑娘交流;而姑娘显然是被她的样子吓到了。

“鬼啊!”姑娘吓得惨叫一声缩回了帐篷,手电筒掉在了地上都不敢去捡。

游乐也很无奈,她本无恶意,却还是变成了这样,她多么希望自己不是核灵。

游乐迅速远离姑娘,消失在她的视野中;游乐知道,这个时候最好离远一点,让她有喘息的机会,否则她惊吓过度,很可能拔腿就跑,连装备也不要了,那简直是自寻死路——鞋都没穿,脚下全是碎石土路,能跑多远?

游乐暂时远离姑娘;姑娘害怕引起更大的动静,强行让自己安静下来,在等待了很长一段时间,确定周围没有异常后,她重新捡起手电筒,回到帐篷内。

姑娘表现得非常警惕,面对未知的事物而感到本能的害怕,这情绪被游乐清楚地感知到——游乐竟因为对方散发出这样的情绪而感到兴奋,那是她身为核灵的本能。

核灵是天生的掠食者,而理智让它们保持克制。

游乐克按捺住自己的冲动;她知道,想要得到人类的信任,就要保持足够的理智,甚至学习人类的生活;如果她按捺不住自己的冲动,忽视了自己的理智,在狼群之后杀害了姑娘,那她在本质上也和那群狼一样,是只会遵循本能的怪物。

游乐看见姑娘浑身颤抖地在收拾东西,她要连夜离开这里。

她不经意地再次遇见了姑娘的未来,这一次她看到的情况似乎变得更近了;她想要出面阻止姑娘,但她知道,这样只会吓得姑娘做出更加不可预测的举动。

她很失落,她本可以救下这姑娘,但却无法对抗自己的预知能力——她的预知能力命中率为100%;自游乐诞生以来,她就被这种能力困扰着,她使用能力的次数多到不计其数,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都从未失手。

因此她对预知能力的态度从欣喜、到怀疑、到痛恨、到无奈、到冷漠。

她只有尽可能减少这能力的使用次数,但这似乎是一种扎根在内心深处的本能,让她在不由自主地就会使用。

就像人类必须睡觉一样,她必须使用这种本能,否则时间一长,她的稳定值会不断下降,直至死亡。

姑娘收拾完毕,迅速离开了;无奈,游乐只得悄悄跟着她。在一片漆黑的山林中独自夜行可不是什么好办法,但这姑娘认为呆在原地更加危险。

姑娘打着手电筒,背着背包沿着河流往下走;山林的夜间温度很低,湿气又重,一路上还时不时能听到远处传来的狼嚎和近处的虫鸣,以及不知名的鸟儿发出的声音。

阴云遮蔽了天空,让这片山林更加幽暗诡秘,手电筒的光芒照不了多远,就被前方的黑暗尽数吞没;只有一旁的河水声是唯一能给姑娘壮胆的东西。

游乐跟着姑娘一直走。姑娘又累又饿,走得很幸苦;游乐多希望她能就此停下,至少休息一会也好。

姑娘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每走一段路,她就会尝试着拨通外界的电话,但她的手机快没电了,到时候她的情况会更加糟糕。

游乐发现,姑娘走的这条路不对——前方几百米是一条瀑布,左右都没有下去的地方;姑娘这么走下去,不过是浪费体力,徒劳无功。

游乐想出面,却害怕吓到她。

姑娘的体力渐渐不支,速度慢了下来;但姑娘没有放弃,就这么一走一停,到了瀑布边上。

姑娘似乎是绝望了,她站在悬崖上,看着手电筒的光线照亮了瀑布的湍流坠下,却掉进了下方无垠的黑暗中;她哭了起来,心也随着这瀑布一同坠入了下方的黑暗——她心生绝望,身子没了力气向前方倾倒,顺着瀑布一路下坠。

游乐不得不出手了,她飞速移动到姑娘的位置,再一次阻止了自己的预知能力——在姑娘摔在地上之前,游乐接住了她。

姑娘被一股幽绿色的烟雾围绕着送到了瀑布下方的岸边。

此时天空的阴云散去,露出了皎洁的月光;姑娘再次看到了在月光下显得若隐若现的游乐;这一次姑娘完全看清了她的样子,因为之前见过,加之身心疲惫;虽然她的脸上还是流露出害怕,但明显没有之前那么夸张了。

“我送你出去吧。”游乐在心中这样说,尽量让自己的动作温柔一些。

游乐将她包裹在烟雾中,一路腾空而行,送她来到了最近的公路;再远,游乐也不记得路,便只能这样了。

一路上姑娘都沉默不语,她第一次遇到这种无法解释的情况,还处在惊讶和自我怀疑之中。

游乐始终让姑娘处于自己的结界之外,以免伤害到她;就这样送了姑娘一程,消失在公路旁的竹林中——游乐当然不会就此不管,只是为了减轻姑娘的心理压力,而隐藏在姑娘不会发现的地方保护着她。

竹林遮蔽了月光,投下斑驳的倒影,让这条蜿蜒的公路显得诡异无比。

姑娘露出一丝喜悦,她认得这条山间公路,只要沿着坡道一直往下走,就能找到最近的小镇。

她茫然四顾,想要寻找游乐,视线所致却只有幽静的竹海。

虽然不知道刚才那是什么,不过为了表示感谢,她还是把一条项链挂在了路旁的竹子上,当作是谢礼。

姑娘作揖后便离开了,她显然是把游乐当成了这里的山神。她的一举一动都被游乐看在眼里,然而游乐并没有看懂姑娘的动作是什么意思。

姑娘走后,游乐端详着姑娘留下的项链。项链主体是一截竹子模型,笔帽大小,中空,非常精巧;因为上时间佩戴而形成一层自然油润的光泽,一股淡淡的茶香萦绕期间。

游乐从上面感受到强烈的人性气息;通过项链留下的信息,游乐得以知道在这个姑娘身上发生过的一些事情。

姑娘因为家庭原因,从小跟着爷爷生活,爷爷送给她这条项链作为礼物,并教会了她茶道;虽然她的年龄和这个爱好有些不符,但这并没有影响她的茶道技艺。

姑娘好像生来就适合做这些陶冶情操的事情;她的另一个爱好是探险,因此学习过一些生存技巧;此行来旅游,是为了采摘只在这个季节生长的野生山茶,却因为山林起雾,与团队走散了。

游乐对于项链中留下的信息很感兴趣,这对她观察人类的生活方式很有帮助;但还没等到她尽数知悉其中的内容,游乐就隐隐约约听到姑娘的求救声。

这声音正在飞速远离,游乐顺着声音赶了过去。

——姑娘正被捆在一辆行驶的货车车厢里,她的脸上有些鲜血,嘴被胶带缠住,双手被捆在后面。

除了她之外,车上还有三个健壮男子,前面一个司机,后面两人同游乐一起在车厢里;他们都背着猎枪,一人拿着麻绳和匕首,另一人则拿着一把手枪。

车厢内阴冷潮湿,里还有一头山麓的新鲜尸体——这些人是偷猎者,只会在特定的时间出没;姑娘恰好就撞到了他们。

游乐悄悄跟在货车上方,她顺着这些人的气息,了解了刚才的情况。

——姑娘在道别游乐之后,沿着山路往下走了没多久,本想打电话求救的她发现手机没电了。

恰好她看到远处有车辆的灯光和轰鸣,便努力招手拦车,希望搭个便车;不然按照她的状态恐怕要一直走到天亮。

车子停了下来,里面有三个男人,由于正是深夜,她根本没看清车内的情况。

姑娘说明了自己的情况,希望车主能帮她;三个男人看见她的模样,商量之后,答应了。

姑娘太过疲劳,加之天色漆黑,她没有注意到他们身后的猎枪;直到她爬上车厢,才意识到情况不对——一股血腥味充斥着这里,她看到了山麓的尸体。

但这时再想逃跑已经晚了——一个姑娘哪是三个男人的对手,她抵抗失败,被他们迅速绑了起来,留下两个男人跟他一起到了车厢,准备“办事”。

车子继续开着,仿佛一路上无事发生过。

这令游乐既心疼又气愤,她不明白为何人类要互相伤害——她心中没有正义与邪恶的概念,也没有正确与错误的标准。

而现在,她却必须要面临选择;要么帮助姑娘脱离险境,要么眼睁睁看着姑娘被他们玩弄。

此时,车后两个男人正露出贪婪的表情,今夜对于他们来说可是个大丰收,一旁的山麓已经不重要,因为眼前的是一个更加诱人的猎物。

“小姑娘,不要乱叫,刀子可不长眼!”男人舔着嘴唇,一边解开自己衣服的扣子,阴阳怪气地说道;他把匕首在姑娘眼前晃来晃去,刀刃锋利无比,反射着寒光。

姑娘看着他们的样子,心中更加恐惧地挣扎起来,瞳孔因为恐惧而放大,嘴里唔唔说不出话。

她知道这些男人想干什么,但她现在却无能为力。冷汗从她的额头上流了出来,山风从车外吹拂进来,刮起一股血腥味,也令她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寒意。

两个男人的影子透过月光遮住了她的眼睛,仿佛在她可见的未来之中挥之不去的阴影。

姑娘使劲浑身解数奋力挣扎着,依然没有效果;而她越挣扎,面前的男人就越兴奋。

游乐闻到了他们身上散发出的贪婪气息,以及姑娘身上越发明显的恐惧,她决定帮助姑娘。

游乐飞向下方,利用能量束缚住两个男人,并将姑娘往外拽。

他们突然间无法动弹,茫然四顾却不知道为什么——普通人无法看见核灵。一时之间两个男人大惊,身体挣扎起来。

只有姑娘看见了一切——一团幽绿色的烟雾正跟在车子后面飞行!

姑娘看着他们身上缠绕着的烟雾已经大致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男人们怪叫起来,这让司机分了神,从后窗望了进来。

“怎么了!”司机看着车后的画面,愣了一下。

只见两个兄弟动作怪异地立在车厢上,呲牙咧嘴,好像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而那姑娘正缓缓漂浮起来,逐渐远离车厢——游乐抓住了她,正把她往外拉。

只是游乐太过善良,这种情况下她依然让眼前的人类避开自己的结界。

“鬼啊!”司机尖叫一声,忘了注意路况,前方正在拐弯,他猛打方向盘才没让车飞出去坠下悬崖。

随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山谷,货车停在了悬崖边上。

还没等到司机反应过来,游乐就裹紧了姑娘,放开了两个男人打算先走。

两个男人看着姑娘凭空飘行起来,都是吓得够呛;但他们毕竟是见过血的人,发现自己可以活动后,不顾一切地从背上取下猎枪,上膛,朝着姑娘离开的方向瞄准。

游乐不想杀人,就没有跟他们计较,结果这些偷猎者杀气很重,他们发现自己的猎物溜走了,哪能轻易放过——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要。

此时山风变得更大了,两人在车厢内无法瞄准,眼看着姑娘就要莫名其妙地飞走了,一个男人赶紧翻下车。

“下车!”他大叫。

另一人也翻下车,他们大致瞄准了方向,扣下扳机。

两声枪响划破夜空。

但姑娘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远,他们趁着这段时间又连开了好几枪。

——姑娘惨叫一声,中弹了。子弹打在了她的腹部,血流不止;血液染红了她的登山服,顺着夜风飘洒向地面,像是下起了血雨。

姑娘额头上冷汗不止,嘴唇发白。

游乐大惊,她跟本没想到子弹会击中姑娘;不得已,游乐原地降落,放下了她。

这里依然还是无尽的竹海。

姑娘靠在一颗竹子上,双手颤抖地拉开衣服拉链,又脱下已经被鲜血浸透的背心,她用背心堵住腹部的枪伤,暂时止住流血。

她呼吸急促,盯着面前的游乐痛得说不出话;然而这里太黑了,姑娘实际上什么也没看见。她只是感觉游乐在那里。

她的背包落在了车上,医疗物品也在背包里。

“医,医……”姑娘使了好大的力气,才憋出这两个字;她呼吸急促,脸上的冷汗更密集了。

游乐没有治疗的能力,但她却神奇地听懂了姑娘的话;她飞速返回,到了货车上空——此时车还停在那里,两个男人乱作一团地对司机说着刚才的情况。

游乐没空理他们,只是窜进车内,取了背包就走。

三个男人被这一幕吓了一跳,他们只看见背包也凭空飞了出去。还没反应过来,背包就没了踪影;这把他们吓坏了,赶紧开车离开,他们要离这个鬼地方越远越好。

当游乐回到姑娘所在的位置,她直接打开背包,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了出来。

帐篷、化妆品、指南针、地图、旅游手册、衣物、罐头、医疗盒;撒了一地。

姑娘此时已经适应了黑暗,她因为失血变得有些意识模糊,吃力地在一堆东西中翻出了那个扁平的白色塑料盒子,盒子上面有一个红色的十字。

打开,里面只有胶布、纱布、止血绷带、棉签、医用酒精、创口贴、剪刀、生理盐水和葡萄糖液。

姑娘扯开纱布,简单擦拭了伤口上的血迹,但血还是止不住地往外流;她顾不得这么多,一手按着绷带,另一手将酒精一骨碌地往伤口上倒。

随之而来的是她咬紧牙关,撕心裂肺地惨叫,她因为剧痛浑身抽搐而冒汗;很快,她疼得牙齿打颤,手也变不受控制地发抖。

又是一阵急促的呼吸,冷汗不停地从脸上和身上流下,再被山风一吹,令她浑身发凉。

她艰难地扯出止血绷带,盖在伤口上,然后是又扯出一块止血绷带,又覆盖上去;之后剪开胶带,粘在止血绷带上以作固定。

她敲开葡萄糖液的玻璃盖子,一饮而尽;之后拿起那袋生理盐水,袋子的一头通过透明软管连接着针头,揭开针头盖,她费力地拍了拍自己的手臂,尽力克制住自己的颤抖和恐惧,将针头扎入自己的皮下,再用创口贴固定。

姑娘已经做完了自认为有效的所有措施,她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提着盐水袋,伤口朝上缓缓躺平,尽量让自己放松。

疼痛没有刚才强烈了,血好像也止住了,姑娘松了口气,却因为体力不支,提盐水袋的手一下失力,摔在地上。

游乐赶紧替她提起盐水袋,看着姑娘的样子,她心中很不是滋味。

游乐所预知的事情,已经越来越近了,她明明努力地去阻止事态的恶化,但现实却残酷地戏弄着她,一步一步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游乐因为在尽力克制自己的预知能力,所以她没有预见姑娘会遭受枪伤。

游乐憎恨自己的预知能力,不管她用不用,姑娘的命运似乎都是注定的,即使她与预知到姑娘会遭受枪击并因此保护了姑娘,姑娘也还会遇到其它的事情的——这是游乐最为不解的地方。

此刻,哪怕她有不太精通的治疗能力也好,但她没有。

除非她把自己的核灵之力直接作用在姑娘身上,但游乐知道,这样只会让她死得更快——人类的身子根本承受不住核灵的力量。

虽然姑娘已经尽力拯救自己,但却收效甚微,她的情况没有好转。

看着姑娘的呼吸逐渐变慢,心跳和体温也在降低;游乐只能将姑娘的外套盖在她身上,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姑娘看着竹林背后的月光洒下的点点斑驳,无奈地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在姑娘弥留之际,游乐将她的项链还给了她。

姑娘看着飘行而来的项链,眼中流出了不甘的泪水;她还年轻,还有很多没有完成的事情、很多没有去过的地方;她的父母还在家里等她。

可是这一切,都太晚了。

游乐感受到姑娘快要到极限了,她的那些不甘之情被游乐尽数看到。

姑娘能感受到游乐想要帮助自己的心情,但她实在不知道该对这个未知之物表达怎样的感情。

“谢谢你……”姑娘微声说出了最后的话,不舍地闭上了眼睛。

姑娘身上的生命气息消失了;游乐想要拯救的人,最终没有逃过这一劫。

只是游乐没想到这一切来得如此突然,命运出乎她的意料。

看着已经死去的姑娘,游乐觉得自己无法再维持所坚持的东西了。

她第一次被悲愤冲昏了头脑。那天夜里,偷猎人的货车在月光的见证下,翻下了山崖,3名偷猎者全部身亡。

这是游乐记忆中唯一一次因为心中一些放不下的念头动手杀人。

游乐自私了一回——她要带着这个姑娘活下去。

她控制自己的能量,让自己本来是一团烟雾的身体缓缓围绕着姑娘的尸体。

烟雾逐渐覆盖在尸体身上,游乐的结界也将其包裹其中,姑娘已经死了,游乐不用再担心结界的问题。

游乐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道,以免让尸体再度受到伤害;就这样,游乐一点一点地附着在姑娘的身上,直到她的身躯完全进入姑娘的体内。

——半个小时后,姑娘又活了过来,不过这次,她是以游乐的意志而活着。

游乐因此得到了姑娘的记忆,她拥有了人类的身份,她开始逐渐适应这具身体,但她本身的能量依旧存在,只是正根据这这副身体而调整着状态——游乐感受不到身为人类的痛苦,哪怕这具躯体受伤的部分开始慢慢恢复,她也没有任何痛苦的感觉。

子弹被恢复的细胞和组织挤了出来,游乐抚摸着已经完全消失、变得平坦光滑的枪伤,感叹着身为人类的种种美妙;只是周围还有一些冰冷干涸的血迹,暂时影响了这肌肤的手感。

与姑娘的躯体合并后会有暂时的紊乱期,这段时间内她的结界会暂时消失,所有的能力也无法使用——即使如此,她仍然不能感受到姑娘所受的痛苦。

——如果这女孩在受伤后,也能这样迅速地恢复,该有多好,至少自己不用眼睁睁看着她死去。

游乐拔掉了手腕上生理盐水的针头,以新的视角看着周围的一切,陷入了新的困惑。

她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恰当,但姑娘的记忆却在诱惑着她——游乐把自己当成了姑娘那记忆中的主角,每一个感动的瞬间都如同她亲身经历过一般。

这不禁令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不就是自己来到地球后朝思暮想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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