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0点,我还在想着游乐的事。
游乐说旧教学楼连接着虫洞,它们就是从虫洞那边过来的;游乐还说,5次事件都与它们造成的。
甚至它们还试图杀死游乐;它们到底是什么怪物?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它们能改变空间、对生命体有强烈攻击欲望、会让人产生幻觉、让外界的人失忆、会让受害者成为它们的一部分……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它们真的不是核灵?
在我的印象中,能造成这种伤亡的,已经可以算是威胁极其严重了,但在GSRI看来,这不过是无数异常事件中的一起,甚至它的优先级都是因为墨缘才提上来的。
说不是核灵我都有点不信,根据它们攻击游乐的情况,却又不像核灵;从某些角度来讲,它们和核灵之间的界限很模糊。
而且它们显然很聪明,甚至还会主动勾引猎物,让猎物进入教学楼。
而它们本身的样子,没人见过,游乐也是如此;可能它们并没有明确的实体。但问题的关键在于,它们杀人的目的是什么——不止是人,它们甚至连游乐也不放过;当然,它们攻击游乐的目的是为了核心。
不过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那些警察什么都查不出来——在警察调查的时候,它们很可能躲了起来,故意不让警察发现。
但前两次事件,都没有出现人员伤亡,又该怎么解释?
既然它们有智能,又如此狡猾,这个也是说得通的——我是说如果,它们刚来的时候只是在暗中静静地观察教学楼内的情况,然后逐步试探人类的反应——在一个地方越久,它们就越熟悉。
也就是说,前两次事件是它们的试探?
细思恐极,我感觉我想得太多了,还是等GSRI的说法吧。
墨缘洗完澡,她说她已经在今晚行动之前就完成作业了,打算先休息了。
我要把核心送去GSRI,就跟她打了招呼。
没想到我这么一说,她竟然闹起了别扭。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墨缘拉住我的手,不让我走。
“可你明天还要上学啊!”我蹲下来,微笑地看着她。
“不行!雪姐姐说了,我们不能分开太远!”墨缘握紧了我的手,委屈地说。
雪院好像的确说过这话;但转念之间,我又想到那两个特工,便道:“不是还有L5和F1吗?你不用害怕,他们正在暗中保护你。”
这两个特工很神秘,自打那天雪院带他们来见了一面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们。
但我相信雪院说的,他们的确在暗中保护墨缘,至于是怎么保护的,我也不得而知。
“我不管,要不然你就不要走!”墨缘急得快哭出来了。
墨缘从没跟我说过她的父母,所以我对她以前的生活环境并不了解;我不知道她是一直都这样,还是因为昨天的经历。
或者说只是因为单纯的孤独?
看着她的样子,我也不想让她难过,就带上了她。
“明天可得按时起床上学,知道不;要是迟到小心你们白老师罚你站。”我轻声道。
墨缘点了点头,因为说服了我显得很开心。
我们收拾好东西,披上隐形斗篷就出门了——因为要运送核心,才穿这玩意的,平时不需要这么神秘。
只是GSRI离这公寓几十公里,雪院也没有给我配车,这大半夜的看来是只能打的过去了。
鬼鬼祟祟地出了小区,我们在小区外的一个小公园里又脱掉了隐形斗篷,免得的哥看不见我们。
我用隐形眼镜给雪院发了条消息,告诉她我们很快就到GSRI。
虽说是下班时间,但GSRI还是有很多科研人员上夜班的。
“早说啊,我派人来接你们。”雪院打着哈欠说道。
“不用了,我们很快就到。”说罢,我和墨缘沿着大马路是边走边看;顺便,我把今天的搜集到的资料发送给了雪院。
资料基本上由探测器和隐形眼镜自动记录,之后直接发送就行,甚至都不需要我去整理——AI会自动整理这些东西,方便高效。
夜色下的城市霓虹闪烁,光影交错;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车流和人群在城市的街头巷尾穿行。
好久没感受到这种紫醉金迷的城市气息了;但现在它们明明就在眼前,我却觉得十分陌生。
看着墨缘走在前面,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我就感触良多。
身份的改变,让我再也无法用普通人的眼光来看待这座城市了;虽然不用再为生存犯愁,但我却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
加入GSRI的我,已经不再是那个通普却又享受着简单快乐的人了。
我不知道这是否是因为我曾经给自己定的目标太过简单;以至于现在,理想的突然实现给我反差感——我挣点钱,无忧无虑地享受生活,打打游戏,去远方旅游,找个老婆。
至少上述的理想中的关键步骤——钱,算是解决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越发迷茫了,我不知道是哪里不对。
因为就普通人的标准来说,这样的工资,已经是打开一切理想大门的钥匙。
没错,我在有这么多钱之前也是这么想的,但一旦我真正得到这些钱,我才发现,我的理想也在因为实际情况而发生变化。
墨缘这么可爱的姑娘都陪在身边,我却并不满足;雪院说过,把墨缘和我分在一起的原因是因为小寒。
我一直都记得;不过,如果有一天,小寒离我而去,墨缘还能在我身边吗?
这个问题很奇怪,但却足够现实;我的确可以为了墨缘付出很多,但我知道这是隔着一片雾的亲情,扑朔迷离。
私以为,我和缘墨的关系,像兄妹。
我是独生子,受流行文化的影像,的确对比我年纪小的女生容易产生好感和幻想;但真的有这么一个人来到身边时,我才意识到,这其中更多的是责任。
无可推卸的责任。
包括雪院在内的所有GSRI的人,都在关注着我和墨缘的情况。
我倒不是害怕会让他们失望,而是担心我和墨缘、以及雪院的关系会持续多久,发展到哪一步。
特别是墨缘,她体内的神秘力量是整个GSRI都在重点关注的东西。
我望着手腕上的手环,这个东西墨缘身上也有一个。
它一直在工作,搜集我们的身体数据情况上传给GSRI的服务器;不知道那些专家从这些数据中研究出什么来了。
总之,目前的情况还可以接受;而且,我希望这样的情况可以尽可能久一点。
九月的城市还是很闷热,我仔细观察着霓虹灯火中的城市剪影,这是我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地方,现在她却成了改变我一生的地方。
我很仔细地观察着城市的夜景,因为下一次看到这些,都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
在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这些城市的夜景将只能以记忆的方式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GSRI仿佛远离人世的孤岛,一旦踏上去,才会知道那种平常的生活是多么难能可贵。
加入GSRI两个多月了,我再也没有和任何一个亲戚朋友有过来往;这样做的原因很多,首先是保密,然后是安全——可能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就会对他们产生生命威胁;这威胁不是来自我,而是来自那些未知。
所以最稳妥的方式,为了大家的安危,我只能离他们远一点。
墨缘和雪院也一样,周川、汪毅,还有GSRI的其他人,想必都是如此。
当然这并非绝对,如果家里出了大事,大家还是会尽可能回去的。
这是一个逐渐孤独的过程,不过还好,我平时社交不行,生活中还在联系的亲朋好友不多,来到这之后倒是能很快适应;但肯定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
还好,GSRI内部环境并不算冰冷;即使远离了之前的朋友,在这个新圈子里,还是能交到新朋友的。
我的意思是,如果GSRI让他的每一个成员都处于相对封闭的状态,也并不能提高他们的工作效率,或者降低他们对外部的泄密风险。
相反,这种相对开放的环境反而会降低泄密风险;不过这不排除与泄密的高度惩罚有关。
对于更多的人,这不过是一份需要保密的高薪工作而已。
现在我的身份在亲戚朋友的眼中就是一个到了外地的打工仔,但我不知道,这样的“稳定”生活能维持多久。
看着城市的灯海,我心中感慨万千,越是感慨,就越觉得原本平凡的生活是多么弥足珍贵。
GSRI这个地方,到底有多少秘密呢?
我最初是冲着初遇小寒的疑惑才去这里的,但却一步一步走到了现在;现在已经无法脱身了,一是小寒,二是墨缘……
不然我带着小寒潜逃,先不说小寒会如何;就是我因此会遭遇怎样的事情,我都不敢去想;保密协议可是我亲手签的字……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那份保密协议上根本没有终止期。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要在GSRI呆很长时间了——
我回过神,看着墨缘拉着我的手走在前面,她正在很努力地招揽出租车。
反倒是我,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这些问题总是缠绕着我,再这样下去我迟早得看心理医生。
我心中感叹,在两个多月前放暑假的时候,我还是个天天在出租房内打游戏的单身汉;现在……虽说还是单身,但周围的一切都变了;墨缘也一样吧,那时的她还有亲爱的爸爸妈妈陪在身边,无忧无虑,谁能想到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终于,我们在车流中招呼到了出租车,之后一路朝着GSRI的方向驶去。
这的哥很健谈,在他的口中,GSRI还是那个普普通通的气象研究机构,他看着我手中提着的金属箱子,以为我是那里的研究员。
我问他对GSRI有什么看法,他却说没印象;看来GSRI不仅低调,在公众面前的保密也做得很到位。
我莫名其妙地就羡慕起这些人来——有时候知道得太多,真的会让人很痛苦。
一路上夜风吹拂,出租车出了城区后,就沿着海滨公路一路飞驰。
周围的灯光变得暗淡,但天空的星星却变得明亮起来,在海岸线上的天际中闪耀着。
圆月挂在天边,大海倒映着她的光亮。
这条路来回走了好多次,我都有些熟了,一边是大海,一边是山丘。
第一次去GSRI,墨缘去扫墓,返回城市的时候,都是走这条路。
在海风和月光的陪伴下,出租车停在了GSRI的山脚。
四周一片黑暗,月光微微照亮了大地;形单影只的路灯隐约照亮了通往山顶的道路,海风吹着路边的树林沙沙作响,海浪的声音从山后的悬崖传来。
望向山顶,能隐约看见GSRI的建筑灯光。
我带着墨缘顺着山坡往上走。
这是第一次和她一起徒步上山,之前徒步上山我都是独自一人。
已经快11点了,也许我应该让雪院派两个特工来把这核心带走,而不是我亲自送过去。
走到半山腰,山坡下出现了汽车的声音,我们转过头,从树缝的阴影间看到了车灯的轨迹变得逐渐明亮;一辆熟悉的轿车缓缓顺着山坡驶来。
是雪院,隐形眼镜已经告诉我了;车子停在了我们面前里面,果然是她。
“你没在GSRI?”我和墨缘上了车,便问她。
“我又不加班,干嘛要在那里?”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错,就算加班也轮不到副院长嘛。
“缘缘,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好,只是我感觉我没有发挥什么作用。”
“没关系,你先适应,等你习惯了这些,就能发挥你的本事了。”雪院温柔地说着。
接着,雪院收起刚才的温柔,对我愤愤地说:“你也真是的,半夜三更还谈工作上的事情,一点意思都没有;害得我还要过来一趟。”说罢,她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
我也不在意,只是晃了晃手上的箱子道:“我这是敬职敬业好不好,你得给我加班费!”
“找财务要去,我才不管这个。”雪院不屑地说道。
“也是,到时候让他们给我加鸡腿。”虽然我根本不知道财务是谁。
雪院看上去冷漠,但我能感觉得到,她的内心还是很热情的;所以我想试试能不能逗笑她。
结果她面无表情。
好吧,你还是专心开车吧。
车子又拐了几个弯,才到达了GSRI的大门。
这里的位置能看到远方城市中迷人的夜景;至少给这里增添了些微不足道的活力,让这里不至于太过严肃。
我们通过门禁,雪院将车开往通向地下停车场的大型电梯;电梯带着车下降了大概二十层,就到了地下停车场,车子从电梯里开出来,找了个位置停下。
停车场很大,刚才那一侧也有很多同样的大型电梯;但车子并不多,可能是因为现在是下班时间吧?
GSRI想得真周到,还专门给员工建了地下停车场,而且还是电梯运输,简直奢侈。
我把这想法告诉了雪院。
“扯淡,这是出于安全考虑,你以为GSRI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雪院显得生无可恋,好像对于我能有这种想法表示不解。
不过她对墨缘倒是好得不得了。
你就不能对我也这样吗?当然我只是心里这样想,嘴上可不敢说。
雪院这个人,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高雅的气质,研究眼内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追求呢,再说,她应该结婚了吧!
所以嘛,我看看就好。
跟着雪院从停车场换乘电梯后继续向下,电梯停在了地下70层。
门一开,就有一群穿着白色防化服的人围在门口;他们是头罩连着衣服,头罩前方只露出一个长方形的透明小窗口;阵势看上去有点吓人。
雪院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他们纷纷为她让出一条路来。
人群中的两个人拿走了我手中的金属箱子;太好了,终于摆脱这玩意了,拿久了还挺沉,手都酸了。
前方是一条狭长的走廊,这走廊我见过,雪院带我去见小寒的时候,通往核灵收容处的时候也有这样的走廊。
走廊每隔五米就有一个拱门一样的突起,从走廊上穿过,伴随着隐隐约约的电流声,我汗毛直竖,仿佛这里有很强的静电;我感觉连头发都快立起来了。
我在学武器理论的时候也看到了这玩意,它叫核灵镀层走廊,从这经过的人身体表面会附着上一层纳米级别的物质,其中就包括极小部分灵核粉末。
附着之后,核灵对人类的戒备和各方面都欲望会降低,起到安全的目的。
只是目前这个东西还没有实现小型化,所以只能放在必要的位置使用。
我们一行人跟着雪院七弯八拐——这地方太大了,所有的地方都是银白色的金属墙壁,白得耀眼的无阴影灯光把这里的每一个通道、房间、墙角都照得灯火通明。
加上每一个路口看上去也都差不多,在我看来这里的每一层都是一个巨大的迷宫。
我反正记不住路,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记住每一层哪儿是哪儿的。
我们随着雪院到达了名叫“核灵核心研究处”的区域,又进入这个区域中的一个特别大的房间。
房间名叫“灵核分析处”,和接触测试房间有一点像,面积都差不多大,看上去也是空旷无比,除了白花花的金属墙壁,里面没有任何东西。
我又学到了新名词,他们把核灵的核心称作灵核。
根据房间的编号来看,这并不是唯一的灵核分析处。
刚才的一大波人,有一半都围着分析间的边缘站立,剩下的人包括我、雪院和墨缘则进入分析间一侧的控制室。
金属箱被放在分析间的正中央;控制室关闭房门,准备开始室验。
控制室有分析间的一半大,我们隔着长长的大透明玻璃,看着分析间中的小箱子,以及那些站在边缘的工作人员。
可能是既定的处理流程,或者是灵核分析需要他们站在那里。
雪院说这些人通常来讲都不会有危险,只是灵核分析产生的变数需要他们参与处理。
很不对称,房间太大,箱子太小,那些围成一圈的人让分析间里看上去像是准备进行什么仪式。
控制室内的研究员已经看过了我发来的资料,他们各就各位,等待着雪院的命令。
雪院看了看时间,此时已经过到了凌晨。
“2018年9月4日,代号‘游乐’核心解析,1组1次;开始。”雪院像换了个人一样,严肃下令道。
随着操作台前的工作人员的动作,分析间中的灯光关闭,开启了另一组橘黄色的灯光,像洗胶卷相片的暗房。
两支金属机械臂从箱子旁边的地面上伸出,打开了箱子。
箱子里的蓝光和浓烟随之而来;浓雾像液氮灌里流出的瀑布一般的雾气,顺着金属箱的边缘缓缓流动。
机械臂将漂浮于其中的两块断玉夹出来,放在两条从地面上伸出的金属支架上;支架将断玉抬高到地面与天花板的中间。
随后机械臂关上箱子,箱子被运送到地下,两只机械臂重新隐藏回地面中。
现场只剩下了两条架着断玉的细长金属支架和那些工作人员了。
之后房间中升起一个立方体的半透明立场将两块断玉围在中间;两条从天花板上出现的机械臂伸到两块断玉跟前。
机械臂上类似摄像头的东西中投射出绿色的光线,几道光线精准地从断玉的表面缓缓扫过,然后断玉被金属架翻了个面,让光线继续扫描。
研究员们需要先测定这块两块核心的级别才能进行后续工作;这和体质异常者的处理方式有点像,都是需要先得出他们的级别。
控制室这边开始接收断玉的结构信息和状态;根据得到的数据,对它的级别进行分类。
在经过5分钟的扫描后得出了结果,这是一个暂定为C级的核灵。
我想起刚认识雪院的时候,她对我说的,核灵事件平均每半年发生一次,而且它们的等级通常都不高。
它们的等级说明了它们的威胁能力,所以这个等级也可以看作是核灵的威胁级别。
游乐暂定C级,是因为她的其它几块核心还没有追回来;等到所有核心搜集完毕,GSRI还会对其再次测定,以刷新其级别。
级别判定后,就是灵核解构了。
两块断玉中,没有被污染的那块携带着游乐创造的白色空间,吴斌也在其中。
GSRI需要把这白色空间重新唤醒;不过断玉现在很脆弱,为了避免意外,GSRI需要给它补充一定灵核能量后再进行唤醒。
天花板上又伸出两只机械臂,机械臂表面是一层光滑的圆形镜面;两只机械臂相对而立,让游乐那一半断玉处在两片镜面中间。
这时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从分析间外进入,站在研究员队伍的里面,形成了又一圈人墙,将两块核心围在其中。
GSRI对于核灵的态度是很谨慎的,虽然已经有一层立场包围了核心,但他们还是按照流程,让这里增添了一定战斗力;谁也说不准这些远道而来的未知生物会造成怎样的灾难。
以防万一,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才能保证安全。
士兵们部署了干扰器、感知捕获立场,甚至是架在地上的折叠盾牌;他们手中武器也已上膛,架在盾牌上,瞄准了两块核心;生怕它们出现什么异常。
机械臂的镜面互相反应,在断玉周围亮起了圆柱形白色的光束,光束逐渐变亮给断玉充能。
断玉一阵抖动后,充能完成;但镜面之间的光束并没有消失。
此刻断玉下方的金属支架缩了回去,断玉变成了数十块微小的碎片继续漂浮在光束中,这些碎片围绕着中心的一个点做顺时针运动,并且运动速度随着光速的亮度提升而加快。
研究员正在通过技术手段强行唤醒其中的白色空间。
光束中发出了低沉的蜂鸣,里面的碎片越转越快,士兵们严阵以待,枪口都对准了这个位置。
随着一阵光爆,烈日般的光芒吞噬了分析间内的一切。
声音消失了和光线都消失了,分析间重新回到被橙色灯光照射的样子;没有爆炸,没有活火灾,总之,没有意料之外的情况出现。
——白色空间出现在房间之内,其中散发出的白色柔光稍稍照亮了周围的士兵和研究员;刚才包裹断玉的立场现在也放大到将白色空间覆盖其中。
控制室内出现一阵欢呼,情况在按照预订的方向发展,这对他们来说是值得庆祝的消息。
吴斌和游乐一动不动地躺在白色空间内,周围出现了一些竹制的碎片,在白色的地面上显得杂乱而突兀;他们的嘴角都有血迹。
游乐还好,吴斌就不妙了。
随着白色空间的强行展开,维持吴斌存在的断玉变得极不稳定,以极高频率抖动起来,让夹着它的金属支架都变得晃晃悠悠。
原本这块断玉就因为被它们污染,大部分都成了猩红色,仅剩的一点深绿色在上面显得微不足道;现在这块断玉颤抖起来,随时都有可能碎裂。
这是强行展开白色空间的副作用,雪院赶紧命令操作员将这块断玉放回了白色空间内,否则这断玉一碎,吴斌也就跟着一命呜呼。
金属支架将断玉放到白色空间中的茶案后便收缩回去;断玉随之平静下来。
很快,游乐也醒了过来。
研究员在白色空间与现分析间之间建立了通讯连接,让游乐和吴斌能看到我们。
游乐看到GSRI的这些设备,以及那些对准了她的枪口,显得有些恐惧。
“你们……”游乐战战兢兢地问道。
根据先前的资料,这里的人已经知道游乐会说汉语。
“不要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们。”雪院说道。
她摆摆手,那些士兵放下了武器,但仍然保持警戒。
天花板上又出现一条修复型机械臂,它进入白色,机械臂展开,露出了其中的精密设备。
扫描仪、灵核修复喷雾、纳米级合金刻刀、灵核填补剂……
现在它正在待命;游乐一脸惊恐地看着机械臂上密密麻麻的金属零件,却又不敢说什么。
另一条机械臂进入白色空间,将污染的断玉托起。
修复型机械臂的头部边缘又伸出像抓娃娃机的夹子一样、由三条弯曲的金属柱组成的支架;机械臂对准了被污染核心。
现在每一条支架上都射出纳米级别的精准激光,配合机械臂上的其它修复仪器,处理着断玉上的污染。
看上去有点像加工精密部件的车床。
处理过程极其缓慢,只看见断玉在激光的作用下升腾起薄薄的红色烟雾,加上其它仪器的工作,断玉被包裹在了一片红色的烟雾之中。
游乐感觉到情况在一点点变好,表情才平静下来,她意识到这些人不是来伤害她的。
吴斌一时半会可能还无法醒来;游乐只好将趴在地上的吴斌吃力地拽起来,让他趴在茶案旁的膝台上。
此刻旧教学楼估计烧得差不多了,暂时不知道虫洞的情况如何;关于虫洞的信息还是先从游乐口中得知比较稳妥。
还有就是为何游乐还会存在的原因;按照GSRI的理论,当核灵死亡,留下核心后,便不会再有任何核灵活动的痕迹;否则他们利用核心加工特制弹药、进行各种研究早就出事了。
这事必须问清楚,否则对于GSRI的工作将是一个挥之不去的潜在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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