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既不黑,也不白;而是一抹空旷而扭曲的灰;现在,这种灰色正处于一种脆弱的平衡之中。
无论是向左倾,还是向右倒,都会破坏这种平衡。
冥冥之中生活的我们,从没想过在身边以及更多看不到的地方,竟会存在着如此为数众多的未知。
这时常令我感到恐慌,我不知道这样微妙的平衡还能维持多久,因为在普通人眼中看上去安稳和平又稳定的世界上,是一个神秘组织在处理着这些普通人眼中闻所未闻,匪夷所思的神秘事件。
在他们的保护下,这个世界成了一个脆弱的温室,将名为人类的生物围在其中——仿佛一个不小心,温室就会被破坏殆尽,里面的所有东西都会毁于一旦。
不要让无关的人知道这些真相,对于他们来说,这些东西是完全多余、在生活中没有任何意义的负担。
无知也是一种保护,知道得越多,伤害就越大。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要隐藏自己。
黑暗和光明总是互相牵引,而我们,站立在光与影之间的灰色地带俯视着众生,维持着它们之间的微妙平衡。
没有所谓的对错;一切,都不过是为了生存而挣扎的本能。
至于会挣扎多久,能挣扎多久,这不是他们关心的问题,他们想的,只是让尽可能多的人,在名为地球的家园尽可能长久地存在下去。
牺牲不可避免,我们在所不辞。
在他们还存在的时代,至少我们还能知道名为生活的东西到底为何物。
……
我叫尹辰,是一名刚毕业的23岁男大学生。
在毕业后的假期中,我本想在出租屋内休息一个月稍作调整,顺便看情况试试能不能找到工作。
不过去了几次招聘会,效果都不太满意。
毕业后的夏天每天都是大晴天,实在让人提不起找工作的兴致,想想还是干脆等到天气放凉后直接回父母那边再看看。
我目前和另一个室友住在学校边上的公寓的出租屋里,由于经济还算宽松,工作的事可以暂时缓一缓,就趁着暑假天天和他在玩游戏。
这天上午,我的电脑上弹出一个窗口,内容和灰海研究院(Grey Sea Research Institute,简称GSRI)有关,细看之下,是一个弹窗形式的调查问卷。
这GSRI我勉强算是熟悉,因为我在去年大三暑假的时候去那里实习过。
这是一家研究气象和其它自然现象的研究院,给我的映像普普通通。
我的专业和气象并不搭边,而且实习的时候也只是按部就班地办事,没什么突出的地方。
按理说,他们应该找相应专业的毕业生或者有经验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找上我呢?
就因为我在那里实习过,可实际上我自认为并不喜欢这份工作,表现也只能算差强人意。
我开始怀疑这个弹窗的真实性,指不定又是什么钓鱼网站、诈骗之类的。
不过游戏玩太久,这个调查问卷还是引起了我的兴趣。
在电脑有杀毒软件的情况下还能弹出来,而且我也没逛什么奇怪的网站,这个窗口是怎么触发的也完全看不出来;不会是电脑出问题了吧?
问卷中有几道选择题,问我是否知道GSRI、是否去过那里、以及GSRI存在的目的和意义;之后是一些个人信息调查。
“关于GSRI存在的目的和意义”这道题引起了我的注意。
“会有企业和单位问这样的问题吗?”我心里想着,下面是几个选项:
气象及自然现象研究、维持世界稳定与治安、武器研究制造与生产、其它;“其它”选项处于折叠状态,我顺手点开了它,又是一个选项:
超自然现象及灵异事件研究、管理。
我内心疑惑,一般情况下一些企业或单位是会有这样误导性的题目,不过这是不是扯得太远了?
然后我重读题目,这是一道多选题。
“嗯?”我回想起去GSRI的实习经历。
GSRI的位置很特别,在一处远离城市的海滨悬崖上。
第一次到那里的时候;天空乌云密布,大海被染成黑色,海风卷起浪花并夹杂着小雨肆虐、刮蹭着树林和草地响起阴冷的沙沙声。
这所研究院只有一幢建筑,在风雨中的悬崖上显得孤立无助,建筑里头亮起的灯火是唯一能让我稍微感到温暖的东西。
我顺着路爬上山坡,由于天色昏暗,这里的路灯已经亮起;来到院门口,保安岗亭和两侧铁网立起的高墙连在一起,两名战士端着步枪,风雨中立在门的两边纹丝不动,神情严肃。
“一个气象研究院搞得这么严肃吗?”我想。
这里的气氛太奇怪了,给人一种阴森,甚至是诡异的感觉;我再次确认了地址,是这里没错,抬头一看,刚才的行为成了多余的举动——铁栅栏后面的大楼上便是“灰海研究院”五个大字。
为了毕业论文的顺利通过,我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其中一个士兵拦住了我。
我向他表面身份和来意,并拿出学生证、身份证和实习通知书。
他仔细核对后,领着我进了岗亭登记,然后给我一张通行卡;我把通行卡挂在脖子上,松了一口气。
雨下得更密了,风也跟着大了起来,我看着岗亭上的风速计转个不停,咔咔作响,暴风雨就要来了。
我感到一丝寒意,打了个哆嗦,赶紧朝大楼跑去,期间我望了一眼身后的士兵,他们的身影在天空之下变成黑色,仍然面对着大门前方,仿佛两座凝重的雕像。
进入大楼,大门正对着的就是前台,一名年轻女性正无精打采地坐在那里,她注意到了我,朝我招手。
这里空荡荡的,给我的第一感觉更像是生意不好的医院,而不是研究院。
我走过去向她表明身份,她要了我的通行卡,在电脑旁的盒型机器上扫描了一下,然后开始录入信息。
等了一会,她把卡递给我道:“尹辰先生,请您到二楼副所长办公室报道。”
我向她道谢,来到二楼。
副所长的办公室在一侧走廊的尽头,一路上能看见一些关于GSRI的介绍和历史,没有奇怪的地方。
实在想不通,这样一家普通的气象研究机构,为何如此戒备森严。
二楼还有很多普通的办公室,里面都是穿着白大褂,看上去很普通的办公人员,这倒还有点研究院该有的样子。
到了办公室,我见到了副所长,一位年龄27岁左右的美女,她面容清秀,戴着方框眼镜,身着OL装,外面同样套着白大褂。
她跟我介绍了我实习期间的工作内容和安排,也是很普通的工作,比如清洁气象设备,打扫卫生等。
之后的一段时间我就每天来这里实习。
一段时间下来,除了美女副院长,其它的我还真没什么感觉。
之后实习结束,我顺利毕业。现在想想,已经一年多了。
而就在今天,GSRI给我发来一个弹窗,让我回答一些奇怪的问题,所以这家普通的研究院出这道多选题到底是什么意思?
耍我吗?我心里迷惑而又不满,就把所有的选项都勾上,完成答卷后提交了上去。
“反正也没什么损失,就当填着玩吧。再说这样的东西,一般就算填完也是石沉大海。”我想。
接着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我前脚刚提交答卷,后脚窗外就突然隐云密布,电闪雷鸣,屋内的所有电器都突然断电。
屋内陷入了一片黑暗,我感觉气温骤降,再一看窗外已是瓢泼大雨,让屋内的气氛更显阴森,雨滴声和雷鸣接踵而至,吵得我心烦意乱。
一阵冷风从窗外吹来,吹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明明是夏天,这风却如同寒冬腊月般刺骨。
我拉开窗帘,关上窗户,让屋子稍微明亮一点;但眼睛还是看不清东西,明明是白天,却黑云压城,仿佛深夜。
好在风和雨都被挡在外面,这让我稍微安心了一点。
我刚关好窗户,屋内好不容易安静一点,门那边就传来奇怪的声音。
——好像有人在敲门。
不对,我的室友一般是直接推门进来的,而且他现在应该还在睡觉。
我还没想明白,就听见外面指甲刮蹭木头房门的声音。
“咔——!”声音由轻到重,力道十足,一气呵成。
我感觉大脑的神经都被这刺耳的声音给刮断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刮蹭过后,门外又传来指甲轻轻地敲打声。
“嗒、嗒嗒;嗒——。”敲打声重复着,起初像针头掉在地上一样轻,也很有规律,但随着敲击次数多增加,声音变得越来越大;很显然门外的东西用的力气正变得越来越大。
“什么情况!”我顿时慌了神,那声音变得尖锐刺耳,仿佛要夺门而入。
室内变得越来越低,我看了看空调——空调根本就没开!
我本能地向后靠,背上却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我猛地转身一看,墙壁上竟是一层冰晶!
我赶紧站起来看向窗外——豆大的暴雨如瀑布般连成了线,视线完全被阻断,原本外面的街道楼宇都完全看不见了,这雨在天空漆黑的背景下仿佛都变成了黑色。
还没来得及思考,背后的声音已是如窗外雷鸣般响亮尖锐,将我的注意力重新拉了回来。
“砰——砰——砰!”我看着房门被巨大的敲击声弄得整个震动起来,巨大的敲门声在房间里回荡,每一次敲击都像是直接击中了我的心脏,令我心悸不已。
我吓得找不到依靠,周围的事物开始接连结冰,这个房间仿佛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冰箱。
我猛地想起了什么,赶紧翻开床铺,掏出下面收藏的一把匕首,但匕首还没拿稳,我就因为上面的异常,条件反射地将匕首扔在了出去。
我眼睁睁的看着匕首掉在渐渐凝聚冰晶的地面,发出一声脆响——刀柄冷得刺骨,我根本握不住。
一阵刺骨的寒意从我刚才握住匕首的手掌上传来,我顺眼望去,之间手掌上正凝结着细小的冰晶——刚才的寒意竟然蔓延到我的手上!
我狠狠搓了搓手,想让两只手掌的温度变得平均,但这却让我的双手都被冻得发紫,好在冰晶终于不再凝结了。
门外的撞击声还在继续,但这门好像出乎意料地结识,到现在都还没被撞开。
来不及思考,我抄起床上的一件衬衫,裹在刀柄上让寒冷不会直接传递到手上才重新拿好武器;再一抬头,门缝中居然也冰晶四溢,朝我这边蔓延。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刺骨的冰风,我全身都在发抖,口中吸入的是寒气,吐出的也是寒气。
我的心脏越跳越快,却越跳越累,每跳动一次,心脏就会因为寒冷而阵痛一下。
我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摆好架势,准备迎接门后的未知。
敲门声越来越急迫,门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一直敲个不停,从拍打的声音我能听出它非常兴奋,仿佛迫不及待地要冲进来把我吃掉.
我看到刀刃上也开始结冰,包裹着刀柄的衬衣此时也变得咄咄逼人;我颤抖不止,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视线也有点模糊——我感觉自己快被冻死了。
我吐出一口寒气,这气息顺着屋内蔓延的寒气聚在一起。
我在大型冻库中见过这种情形,但眼下的情景更加恐怖;这里光线阴暗,四下结冰——衣柜、桌子、电脑、床、地板……都已经覆盖上了一层冰晶。
眼看着可以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小,我被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甚至连鸡皮疙瘩都快被冻成冰块了。
我的体温正迅速降低,曾经温暖的屋子现在变得比南极还要冷,但我的意识却反而因为这股无法阻挡的寒意变得更加清晰——我要遭遇不测了!
不,我还不想死——我睁大了眼睛看着满屋子凝结的冰晶。
情况危急,但门外的东西只是一直在用力地敲门,为什么还不进来……为什么还不进来!
这种心脏悬在半空的感觉令我感到惊恐和压抑——它若是进来,我至少还能利用匕首与之一战,或者死个明白。
但手中的冰冷越发明显,我快要握不住这唯一的武器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我竟想和它战斗一场。
我喘着冷气,呼吸急促地死盯着房门。
“砰!砰——!”
我浑身一哆嗦,潜意识里意识到,自己在这样的环境中,根本打不过它。
“——跑!”我心里闪过这个念头,强迫自己忽略了门外的情况,转身准备开窗,但窗户已经被冰晶封死,透过略微透明发扭曲冰晶,外面几乎是黑色的暴雨还在猛烈地下。
嘈杂的雨水声如同瀑布,让我的大脑也跟着混乱起来。
我稍微触碰一下窗框,本就冰凉的手指竟因为温差被粘在上面。
深入骨髓的寒意顺着指尖传来,我惨叫一声,条件反射、不顾一切地将手拉了回来,剧痛的撕裂感伴随着寒意从指尖传来,疼得我心脏都停跳了一下。
——我的食指和中指的之间皮肤被冰晶撕裂了,鲜血顺着手指望下流,滴在地上。
疼得我浑身都在抖;看着因为剧痛而不停打颤的两根手指,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但不出几秒,伤口就凝结了一层暗红色的冰晶,止住了血;连眼泪也在我脸上凝结成冰块。
房门外的声音还在继续——它似乎故意在戏弄我明明动静很大,却就是不进来;但我来不及想太多,求生的本能让我必须立刻做出决定。
我把包裹着刀柄的衬衫拉出一部分裹住受伤的手指。气温还在降低,我感觉心跳快要跟不上了。
我脑海里的记忆开始如跑马灯般不停闪烁。
这似乎在预示着什么,我当然不会束手就擒,于是我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双手持刀举高,拼尽全力朝窗户捅去!
“咔!”随着一声脆响,我看见断裂的刀刃叮咛地落在布满冰晶的地面。
这一瞬间,我的心脏骤停了一下。
我完全没注意到窗户的情况,只顾着看落在地上,以冰晶为背景的断裂刀刃——这把6毫米厚、闪烁着寒光的刀刃正静静地躺在地上,冰晶正在上面凝结。
我看着这一幕,瞳孔因为害怕而放大。
这可是真正的军用匕首,现在不仅连窗户都捅不破,反而还断掉了!
我的手臂因为刚才匕首捅在窗户上被震得发麻,这说明我的落点没有问题,匕首可能是因为气温太低变脆,才撞断的;这说明凝结在窗户上的冰晶硬度很高。
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冰!我的大脑在寒冷之中飞速运转,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我看了一眼手中断裂的匕首,刚才还努力维持着的力气瞬间消失了,我感觉浑身冰凉无力,匕首柄也随之掉在地上。
我的表情有一瞬间重新恢复了平静,因为我知道,刚才脑子里闪烁过的回忆就是在告诉我,我要死了——一想到这,我的后背都凉透了。
我的牙齿止不住地打颤,咯咯咯的声音在大脑中止不住地响,仿佛我的身体在本能地做着最后的抗争。
我转过头,这声音和砸门声混在一起。
我瘫坐在地上,丝毫不在意地上的冰晶,因为我的身体已经被冻得失去了知觉。
四面八方的冰晶也在不断靠拢,我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心跳还在下降;我已经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我离死不远了。
已经没有力气再做出任何动作,我靠在布满冰晶的墙面,直勾勾地盯着房门的方向;视线开始发黑,砸门声也变得朦胧而又遥远;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在呼吸。
名为生命的东西就快要离我而去了,只是我还在坚持着,为我也搞不清楚的理由。
刺骨寒意在我的周围环绕,砸门声停止,门缓缓打开了,发出扭曲昂长的吱呀声。
——不是我想象的那样被猛地砸开的,这让刚才的一连串声音都如同幻觉,也让我产生了巨大的不适,我的恐惧感被拉到顶点,就因为这个看似温柔无比的开门。
吱呀声停止了,连带着外面暴雨的声音和冰晶凝结的声音一起消失了;即使我现在已经被冻得完全动不了,这突然的安静也令我极为不适。
门完全打开,一阵寒风袭来;门外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我看着这仿佛比黑洞还要深邃的黑,等待着——等待着外面的那个东西来取我性命。
“嘶——”一阵低沉刺耳的声音如电流般钻进我的耳朵直达大脑,令意识模糊的我为之一震。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大概一米左右的女孩出现在门口。
我睁大了眼睛——可能我的眼皮也被冻僵了,我根本感觉不到自己还能不能眨眼。
但我可以肯定,她是突然出现在那里的,因为我一直盯着门的方向,前一秒门外还是一片黑暗,后一秒她就出现在了那里。
只是光线太暗,只能看见她模糊的轮廓。
她就静静地漂浮在门边上,她的上半身被阴影挡住,但此刻残存的感觉告诉我她正看着我。
我也痴痴地望着她,就像我刚才所期待的那样。
门打开后,不知道是身体状态还是心理原因,我真的没有刚才那么恐惧了。
死神已经降临,它正潜伏在我和这个女孩之间看不见的地方,等待着她动手,然后我的灵魂就会被死神带走。
我的心里出现了这样的幻觉,这是大脑被冻得停止思考前还能想象到的东西。
她从门外缓缓飘来,带起一阵寒风,让这里变得更冷了;随着她的逼近,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巨大压迫感,直到她停在了我的面前。
我努力让自己的眼球向上转动,借着窗外几乎消失的微弱灯光去观察她——我只感觉自己有气无力地呼吸声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而且这声音正变得越来越远。
——即使是死,我也要死个明白。
随着视野的由下至上,我看见,她漂浮在离地半米左右的地方,光着脚丫。
白皙无比的及膝连衣裙在这样冰冷的环境中显得极为怪异。
往上,是她的纤细的手臂和脖子;她的整个身体都和衣服呈现出相同的白色。
——这样的色调看上去非常病态,根本不像是个人改有的,但联系到当前的情况,我也不认为她是个人。
再往上,她的脸被一片阴影所覆盖,完全看不出容貌,但我知道她在看着我……她肯定在看着我。
但她没有动作,这让我有了观察她的时间。
这时房内的冰晶似乎都发出了淡淡的蓝光,让房间被印上一片蓝色。
有了光照我才注意到,面前的这个女孩有着一头比她身体还要长的瀑布般的笔者黑发。
——这头浓密的头发像是被微风抬起一般均匀地垂在她的身后,形成她身体后一片柔顺的黑色背景,加之冰晶发出的光线,从我的角度去看,她的头发显得更黑了。
与之相反的是她的身体和连衣裙呈现出来的绝对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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