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发传单还会碰到系里的同学,尤其是女生,让他感觉很没面子。不过当他用第一个月的打工钱和部分伙食费买了新手机后,喜悦感是爆棚的。
苏京超能武校操场塑胶跑道上,王海接过哥哥的“礼物”,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地发愣。
“你,你哪儿来的钱?”
“打零工挣的。”王越满足地笑道:“卡已经给你办了,预存了五十块钱话费,以后就得你自己冲了。”
“你自己呢?”
“我下个月就能再买一部。”
“谢谢。”王海知道自己没法拒绝,不然会让哥哥难堪的,他看了看皮肤晒得有点黑的哥哥,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行,那我走了,晚上还有课。”王越嘚瑟地离去,比起自己用,送给弟弟用更让他有莫名的成就感。
新学期,经过英语考试筛选后,他分到了国贸系二班,没有作弊的成绩中规中矩,暑假里找外教入梦补习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苏南财经超能武校是典型的阴盛阳衰的超能武校,女生要比男生多出一倍数量,在这所学校里男生脱单似乎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王越所在的112寝室其余五个室友里有三个已经跟女生们打得火热,甚至结伴去食堂吃饭或者图书馆上自习。
王越羡慕不来,听着室友们晚上扯淡和女朋友进展到那一步之类的话就骚动不已,但他平平无奇,长相不行,要钱没钱要才没才,女生们也会比较的,并非是个带把的就愿意接手。
相比之下,高中老同学沈梦梦往他寝室打电话却有好几次了,但王某人自视甚高,又看不上这样的女孩。
“怎么说我也是能使用超能力的奇人异事,不说找个国色天香的女朋友,至少也得是校花级别的。宁缺毋滥!”
抱着这样的心思,王越很快成为112宿舍最后一个光棍。连长相比他还寒碜的张奇都找到了个英语系的妹子,实在是让他憋屈。
国贸系的课程比较多,除了必修课还有选修课,但好在课程较为集中,一周里有周三、周六下午和周末这三天闲暇时间多。
王越除了发传单,又找了份给家具店跟车送货的临时工,虽然辛苦,但工资是按单算的,一天跟个四五单就有小两百块钱,非常划得来。
虽是自讨苦吃,不过靠自己双手挣来的钱虽然少,他花的安心,也不后悔把那张存款八万块的银行卡给扔掉。
王越就打算把小区套房转手掉,卖房钱一部分支付上学学费一部分留以后花销。
只不过那幢楼闹鬼,名声不好。
好在红墙小区附近要修环城公路,最多等个两三年就能得到政府拆迁补偿,愿意接手的人还是有的,只不过当成投资罢了。
其实红墙小区的住户大多都是在等拆迁,小区里只剩下些老头老太太在住,年轻人早出去闯荡了。
在高考前,王越就通过房产中介敲定了一个买主,以每平米五千四的价位转让出去,合同计款六十二万。
拮据惯了的王越陡然间暴富起来,顿时就膨胀了,拿到八万块订金的当天就去给自己配了台价值一万三千元的品牌笔记本电脑。
爷爷留下的钱只剩下几千块,连生活费都不够,总不能守着房子喝西北风。卖房的心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实在是没办法。
关键自己马上就要去外地读书,学费各方面都需要开销。
高考结束,王越也不知道自己考的怎么样,感觉像甩掉了一个包袱,浑身轻松。比起别家父教母爱的孩子,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多惨,乐得一个人自在。
尤其是不用每天三点一线去上学,他每天都在网吧跟几个狐朋狗友开黑玩游戏,玩到夜深才骑车晃晃悠悠回家睡觉。
回到老墙街时,王越又看到了那个在车祸现场旁边静静站着的学姐执念。
他其实很好奇这个美女学姐死之前到底是有什么强烈的心愿未了,以至于生出执念留存于世间。
来来往往的车辆把她和祸车冲得一次次消散,又一次次凝聚回原状,永远循环。
王越路过,那女生跟往常一样抬起秀发半遮的脸孔,望着他开口说什么。他单腿立地,犹豫了几秒才把车绕过去。
哪知道今天这学姐一反常态,身形飘飘地换个位置拦在车前,王越皱起眉头,换个方向继续绕,学姐再度挡在前面。
王越索性停下车,单腿立地,与她保持沉默地对峙片刻。见对方还没有让开的意思,他从怀里取出木雕,把木雕上那尊似魔似佛似哭似笑的人物对着前方轻轻晃了晃以示威慑。
学姐的执念意识体露出惊惧神色,飘然退开十多米,张嘴说着什么。
王越懒得跟这种执念打交道,骑动车子便要离开。谁知那学姐居然还敢拦上来,顿时有些生气。
他把木雕往学姐执念形成的身体上一挥,对方的凄厉尖叫声清晰入耳,整个身形被木雕吸扯掉大部分,再度恢复的时候明显淡薄了许多。
他冷声道:“徐苗苗,我和你无冤无仇,不要找死。”
一旦和执念有了交流,徐苗苗的声音就能传达出来,哭咽着说道:“求你帮帮我。”
“我帮不了你,你找别人吧。”王越铁石心肠,爷爷曾说过执念意识体的心愿通常很麻烦,大多数是复仇。
就如自己所居住那幢楼的中年女人,她老公出轨,然后她跳楼自杀了。她死后,她老公就带着儿子搬家,后来听说是和小三结婚了。那女人最恨的就是老公出轨的小三,曾经缠着爷爷为她把小三给带过来。
“求求你帮帮我。”
王越恼火:“让开!”
执念果然是没办法正常沟通的,他索性不再搭理,操起木雕准备砸散她的意识体。
徐苗苗的执念居然胆大到寸步不让,任由那木雕敲在胸口,发出惨叫,身形几乎被扯碎,只剩下淡淡的一层虚影。
王越见她还不让步,也不再追击,只是叹气道:“你不要逼我唉。”
“求求你,帮帮我。”学姐的执念重复着话。
“帮你什么?”
听到这话,徐苗苗陡然抬起脸,露出少女稚嫩的面容:“我和爸妈一家三口的死并不是意外,那天晚上有个男人挟持了我们的车开到老墙街,然后被另外一辆车迎面撞来发生的车祸。我们家三口人当场死亡,但挟持我们的那个男人却没有死,而是与那辆车上的人打了起来。”
说话间,她的执念意识体微微荡漾,空气如同水波般形成一个画面,将车祸发生的前后经过展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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