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即便大家都知道我是正确的,即便我的父亲、兄弟,都知道我是对的,我们是该放弃,可是他们不会放弃,因为与其交出自己的权力选择投降,他们宁可带着整个族群一起覆灭。权力就是这样,能够轻而易举的让人陷入疯狂。”
“——”
“这就是所谓的权力,一个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反对的虚幻的概念。身处于权力中心的人,他们根本不会意识到自己是如何走向覆灭的,他们都会坚信自己是正确的的,是在为了所有人谋取利益,只是真的会是这样的吗?他们保护的到底是谁,他们的正义,到底是什么?脱离了人民,脱离了大众的支持,他们还剩下什么呢?我绝他们什么都没有剩下,也什么都不会得到。”
“我很清楚这个,因为往往这都是国家、家族覆灭的开端,只是释迦老师你还活着,这就说明,你让你们家族走了正确道路,这样的自我修正,我想绝对是正确的。”
“正确的?我是对我们家族的发展进行了修正,只是你知道我最后做出了一个什么样的选择吗?身为王子的我背叛了自己的家族,我毒杀了我所有的家人。”
“这听起来,并不是一个好的故事。”
我并没有相信释迦的话,按照我所了解的释迦摩尼的故事,他的确是尼泊尔的王子,但是他绝对没有杀害自己的家人,但是考虑时代发展趋向的不同,这种可能性,也未必不是不可能。
只是这些事情,只需要说出来吗?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
我是不明白释迦·摩尼这是在暗示我什么,难道他觉得我会走和他一样的道路,弑父弑母弑兄弑弟?
我母亲可是因为难产早就死了的,我也没有兄弟,我和父亲就这么两人,矛盾再怎么大,也绝对不会走不死不休的道路。
如果我死了,谁来继承诺曼家?这个问题可是很现实的。
只是释迦真正想讲的道理,似乎并不在这,而是其他的点。
“这种争斗下,没有人都是赢家,我杀了我的家人,活到了最后,可我并没有换来什么更好的生活和荣华富贵。鲁拉杰斯当局不待见我,把我当成工具,用完就丢,部族内更没有人能理解我,所以我后来就开始了苦行。我一直在追寻,能够让自己愧疚内心安静下来的办法,可我从没有找到过,我受到的创伤,从没有愈合过,一直在流血。”
“——”
“大小姐,这样的争斗,真的不会有赢家的,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我和你不一样,我和父亲之间的矛盾并没有这么大,我们是可以好好谈谈的,我相信他是能偶理解我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也认为我可以改变这个地方,可是我做不到,大小姐你也是一样的。我和我的父母,我们双方都没有意识到,我们自己已经步入极端了,并且这是绝对不可以回头的极端,现在摆在大小姐面前的,是和我一样的情况,所以大小姐舍弃他们吧,舍弃他们,大小姐才能够得到未来。”
“释迦老师,我不明白现在要放弃这一切的意义是什么,我们只差临门一脚了,也许我们成功了就能够改变这个世界,我不想放弃这种可能性。”
对此我并不想说些什么,我的态度并没有特别的变化。
谁又愿意放弃眼前的肥肉呢?
那是已经吃了半块的肥肉,如此诱人,如此美味,又怎么能放弃呢?
释迦此时却提及了,与之完全不相关的两件事。
“大小姐还记的苏族人吗?”
“我记得,是一个类似原始部落的族群,算是游牧民族吧?怎么了?”
“大小姐还自己对他们采取了什么样的政策吗?”
“不就是常规政策吗?承认他们的风俗,并且给予他们正常的补助,然后还有什么什么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大小姐,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伟大的一件事情。大小姐你废除了保留地制度,让他们拥有了自由,他们再也不用在贫瘠的土地耕种,不用再获绝望,不用再被当成动物和野兽一般,被外面的人参观,他们可以自由的草原追随着野牛的脚步。”
“我想这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这是他们早就该得的。”
“当他们的头皮还值五千块的时候,也许他们能够幻想战胜我们,可是他们被赶入保留如,当他们的子女被强行从家庭中夺走,关入寄宿学校的时候,当他们的文化被根本性的破坏的时候,当他们成天只能酗酒和被当成异类迫害的时候,他们除了绝望之外,不会有任何的想法。”
“这是前代皇室传承下来的错误,不是我们的错误,即便皇室那边还在迫害苏族人,我们也不会继续迫害他们了,不为了其他的,只是为了公平而已。”
“公平,大小姐,他们等待公平两个字,已经等待了很久很久了。真正带给他们希望的,正义之人,就是大小姐你,而大小姐你从未意识到自己的仁慈是有多么的让人感到敬畏。”
“也许是我们之间的常识,不太一样吧。”
这个世界的这个苏族人,其实就是我那个世界,曾经美国的原住民,也就是印第安人。
他们在这个世界的遭遇差不多,即便没有亚伯拉罕·林肯下的头皮悬赏令,他们也是成规模,成体系的遭受迫害,而早就熟知他们悲惨境遇的我,自然是没有任何理由和条件的,就放开了对他们的管制,同时完全禁止了对他们迫害行为,废除了大量歧视性的法规。
这期间并没有任何人反对,也没有人任何说不可以,并不是我们的影响力有多大,更不是因为大家都觉得可以不这么做。
没有阻碍的真正原因,是因为无论是封臣,还是我们家族,都属于完全新兴起来的势力,是完全没有必要遵守过去旧教条的人,为此这些政策在完全不损害地方利益,甚至还能增加他们利益的情况下,他们自然不会反对。
没错——说到底,撇开旧时代人根本性的歧视问题之外,他们在我们现如今的社会中,是不会遭到迫害的,前提是这个国家是一个正常国家的话。
推进苏族人解放这事情,我是没有过多参与的,只是随便问了几句,然后确定了一个目标,当时的第二幕僚集团就这么去做了而已,于此比较正相关的,估计也就是父亲那边早就执行了一半的奴隶制度废止等等。
苏族人只是我们解除枷锁的其中一部分,而且他们的人数少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类型,我对此也完全没有任何的成就感,只是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只是释迦似乎完全不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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