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渊叹了口气,虽然看这个局面,现在是嫁祸打压王家的好机会,但自己是个诚实的人,怎么能够做这种栽赃嫁祸的事?便诚恳道:“是我自己弄成这样的。”
冯山恨铁不成钢道:“你昨天不是很威风的吗?现在怎么还不敢直言了?莫不是被王家的人打怕了?这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他们做的那些龌龊事,你以为你为他们辩护两句,本官便不辨真伪了吗?”
“昨天晚上月亮挺亮的,没有风……”唐渊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你啊你,堂堂一个男子汉,怎么就连说真话的勇气都没有?这分明就是王家不满昨晚你致远的酒比过了他们王家的酒,又怕以后你的酒断了他们家酒的销路,才走出这等腌臜之事,本官一眼就看出来了!”
唐渊看着大义凛然的冯山,久久说不出话来,这县老爷……人才啊……连作案动机都替自己想好了……
“可是……”
冯山一摆手:“没什么可是的,这王家嫉贤妒能,欺行霸市,本官已经明了,无须升堂了,就断定王家赔偿唐渊纹银一百两,以后管教好自家子弟,不准再惹是生非!就这么定了!”
“都是你惹的祸!”王越听到冯山这么说,反手便又抽了王静柳一个耳光,王静柳双腮红肿,便是想辩解也说不出话来了。
王越看着唐渊道:“我王越是个敢作敢当的人,我家闺女做出这等事,我王越无话可说,赔给你的银两,今日便送到你这里!”
唐渊已经彻底说不出话来了,一个糊涂官,一个糊涂父亲,就这么给自己送了一百两纹银?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怜天下父母官啊……
冯山已经结案,酒香已经闻得差不多了,觉得留在这个泥泞的院子里也没什么意思,便告辞离开。
唐明远走到唐渊面前,拍了拍唐渊的肩膀:“你是我唐明远的儿子,有谁欺负你,我便第一个不同意,以后再有委屈,只管写信与我,父亲给你做主!”
唐渊已经懒得解释了,但唐明远这一番话,分明已经说明了自己在他心中地位的变化。
“只有足够优秀,世界才会垂青于你。”唐渊不禁想起了前世父亲的那句话,简直是人间真理……
“好了,该办的事情都办完了,我也该回去了,你在这里好好干,有困难就和方管家说,我很期待到明年业试总结的时候,你能给我什么样的惊喜。”
唐渊作揖,方管家走了过来:“你小子,还真是让人意外,你在这里扑腾吧,老爷已经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回去了你就知道了。”
说罢,方管家便跟着唐明远扬长而去。
站在唐记的门口,望着那摇摇晃晃的马车,唐渊不禁一笑,自己这一世的人生,终于在这一天算是步上正轨了么?
“少爷。”陆柏生站在唐渊身后,躬身行礼,唐渊转过身来,只见陆柏生身边站着一个身子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那人眼睛很圆,肚子很圆,胳膊很圆,腿也很圆。
“这是……”
“这是咱们唐记以前的账房先生,叫黄旭,字东升,虽然年纪不大,但盘得一手好账,老爷吩咐过,要给您的致远配一个账房先生,便是他了。”
唐渊心里叹了口气,表面上却热情洋溢:“好啊,以后你就跟我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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