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僧人沉吟道:“这吴英雄将王大人囚禁在府中,我等一直没有机会与其联络,而吴府亲兵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死士,不便营救。近日吴英雄将所有亲兵仆役都放回家中过年,本来是营救王大人的大好时机,王大人却递纸条叫我等暂不动手,真是令人费解。”
那小长老道:“樊大哥,这王大人是不是被吴英雄给吓傻了,要不我们照原计划动手将他救出来送到江北?”
那中年僧人一拍桌子,盯着那小长老厉声道:“连王大人的手令都敢质疑,江正你是不想活了。”
那俗名江正的小长老在蔡煜面前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此时却显得颇为怯懦,低声道:“小弟见识短浅,还望樊大哥恕罪。”
中年僧人一摆手道:“不知者不怪。告诉你,这王大人是晋王的腹心之臣,算起来还是我等的顶头上司,哥哥四处交接达官显贵的金珠宝贝,你孝敬清凉寺老和尚的真经舍利,都是王大人派手下交予我的。不过,若是得罪了王大人,便只有死路一条。”
江正脖子一缩,忙不迭的道:“谢若水大哥指点。”伸筷从桌子上夹了一块大肉放进嘴里,含混不清的道:“这王大人看起来不过是个普通的官宦子弟,为何有偌大权势。”
中年僧人哂道:“当初我看中你过目不忘之才,引你上了这条道,你却不思上进,除了佛经之外少读经史,莫非真想当一辈子和尚?”
江正笑道:“我也就是个绣花枕头,若论真本事,就算拍马也赶不上樊大哥分毫的。”
中年僧人对这马屁似乎颇为受用,开口道:“这些秘闻等闲人都不知,我也是从一些蛛丝马迹,加上别人的一些言语中推断出来的。当年王朴为辅佐周世宗一统天下,大力招纳死士,又广派细作察探四方诸侯。你想四方诸侯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底下,能不打败仗么?可惜,周世宗与王朴这两人有雄才大略,却算不过老天,竟在极短的时间内先后暴毙,这江山便落到当今圣上的手中,不过,当年听命于王朴的细作和死士,如今都只听命于王朴之子,也就是王侁大人。”
他见江正听得长大了嘴巴,笑道:“你莫看王大人虽然表面上居于曹彬、潘美之下,实则握有监军之权,潘曹二人不但奈何他不得,还要随时忌惮王大人密折上奏。”
江正叹道:“可叹我等怎么生在平凡之家,没有王朴这样有本事的父亲。”又道:“不知那王朴是何等样人,居然能建立起这样的细作组织,将天下诸侯玩于股掌之上。”
那中年僧人沉声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要记住,背叛王大人,只有死路一条。”
江正忙道:“我晓得了,谢樊大哥提点。”
这二人正自密谋,吴英雄与王侁也离开了康屈达干的酒家,此后康屈达干店中伙计便时常给吴府送些好酒好菜食用,吴英雄日间在烽火使衙门坐堂,自有属下衙役弄些金陵城中的美食美酒孝敬于他,这些康屈达干送来的东西倒是便宜了留在府中的王侁。不过吴英雄拨派了两个衙役负责看守王侁,他不能踏出吴府大门一步,这王侁倒也安之若素,每日读书写字,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光阴飞渡,转眼已到新年。为表示臣服宋朝,原本蔡煜已经去掉皇帝尊号,自称江南国主,可宋朝南征之后,蔡煜便不再向开封称臣,新年正旦更要是照足礼制大庆一番,也是向北朝宣示南唐朝廷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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