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利安排妥当,王拙等四人便告辞回营。走出营帐,几个脸上已经没了原先听天由命的神情。
人一旦有了希望,心态自然也会产生变化。
“三位哥哥,侯爷这是准备要干大事啊!”高信话多,见其他三人都似乎若有所思,便首先提起话题。
“难道你们看不出来?侯爷已经不是原来的侯爷了!先帝爷果真是天上星宿下凡,可为啥这么早就升天了呢?连仙人也能指使得动!”王拙有点激动,连说话都语无伦次起来。
刘永昌已经三十多岁,在四人当中年龄最大,平日里也是个稳重的人,但现在话也多了起来:“仙人术法真是高深莫测!这么短短两天时间,就能让候爷学到这么多学问,也不知候爷以后能传给咱们几分?”
“先帝爷没忘记咱们,大顺军这回总算是有望了!”吴子正合拢双掌虔诚地拜了两拜,“要不然依侯爷原来的性子,和咱们一样过一天算一天的,以后结局如何,还真是不得而知!”
三人齐齐点头,刘永昌把手一挥道:“回去好好睡一觉,以后好好办差!说不定咱们也有建功立业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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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鄂交界处的群山中,此时正有一行人顶风冒雪艰难地行走,领头的是名男子,年约三十开外,走在第二位的却是一名老汉,后面还有一位年青妇人和两个二十来岁的伴当。
这老汉穿着一身灰色儒衫,虽然看上去年龄老迈、手拄拐杖,但却一步一步走得极为稳健。
这位可不是一般人!他便是南明永历朝廷的东阁大学士,太子太保兼吏、兵二部尚书,总督川、湖诸处军务文安之。
除了东阁大学士外,后面的几个职务都是他自请往夔东督师后永历帝奖赏的,没有实权,只是一个名义。
永历朝廷本就名存实亡,永历帝能够给他的支持也只能是这些惠而不贵的东西。
原来他带在身上的还有永历帝给夔东诸将的公侯爵诏书及印信,但是在路过贵州都匀时,被孙可望命人给拦截了去,连人也被软禁了几个月,然后才把他送到湖广,不让他到贵州来。
这时孙可望已经开始把永历帝迁往贵州安龙,文安之在湖广人生地不熟,吃了不少苦头,只得悄悄地回贵州,准备到安龙去找皇帝倾诉,可孙可望这个不讲理的,又把他抓了起来,随便安了个罪名,发配到毕节卫去当老兵。
又苦熬了半个月,文安之终于找到空子溜出毕节,带着第五门小妾陈氏、第四个儿子文德峰以及两名伴当,一路过遵义、安化(今贵州德江县)、散毛宣抚司(今湖北来凤县),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快要到目的地——他老丈人的家容美司了。
吃了这么多苦,却不是没有缘由。
就在顺治七年,文安之被拜为东阁大学士主持朝政,其实也没什么实权。这时孙可望派了使者来请求朝廷封他为秦王,本来也就是个虚名,人家实力在那儿,封不封王也没有什么影响,但文安之在朝中就是不答应,这就和孙可望结下了仇。
后来桂林被清兵攻破,永历帝逃到贵州,孙可望把他安置到只有百十号人的安笼,自已在贵阳设立小朝廷,设了六部,仍然让文安之为东阁大学士,但文安之不干,这使得孙可望更为恼羞成怒。
有这些事在前面,孙可望让他吃这点苦,也完全说不上过分,要是换了他义父张献忠,早就砍了他的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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