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盘放桌上，老齐笑道：“小马，这肉包子算你齐大爷请的，好好吃着，不够了说话。”

马一诺张张嘴……露齿一笑：“谢谢齐大爷，不过就这一次了，您老这样，我以后都不敢上您这来了。”

“这叫什么话！”老齐瞪他一眼：“你齐大爷有的是钱，还能让你吃穷了！”

“知道吃不穷您，但这是买卖。您老一辈定的规矩，请客是请客，买卖是买卖，不能乱了规矩不是。”马一诺乐呵呵的说道。

是买卖就要收钱，这是生意人的一贯准则。

老齐笑骂道：“小子还敢拿话压你齐大爷，信不信大爷一油条抽死你。”

“您信不信您敢用油条抽我，我就敢把抽我的油条吃了？”马一诺挤眉弄眼的搞怪，把两个老头逗的哈哈大笑。

“老板，别笑了，还卖不卖东西了？”有个客人等的不耐烦了。

“哎，就来。”老齐没工夫再留，道：“小马，吃饱喝足，以后再来。”

“齐大爷您忙，以后肯定还来。”

……

“小子，你媳妇现在怎么样？好点没有？”吃饭的时候，郭大爷开口问道。

马一诺顿了顿，笑道：“还行，估计快好了。”

看他说着言不由衷的话，郭大爷叹了口气：“也是难为你小子了。”顿了顿：“记着有事说话，你郭大爷没多少本事，但儿子孙子都争气，有些地方说得上话。”

“噗~”马一诺差点笑喷了：“郭大爷您快算了吧！您儿子我不清楚，但您孙子刚上小学吧！”

“你懂个屁！”郭大爷眉毛一抖一抖的：“我孙子每次考试都是一百分，长大以后肯定比他爹出息。”

马一诺呵呵直乐：“对对，再过二十年，我肯定跟您孙子开口。那孙子要不帮我，我就把您今儿的金口玉言搬出来，治他个忤逆不孝。”

郭大爷笑岔了气，手指着他的脸：“你小子，忒坏。”

……

吃完早点，告别了郭大爷跟齐大爷，马一诺去附近超市买了点家里需要的东西，这才迈步回家。

回家路上，像以往一样吊起了嗓子：“咪咪咪咪咪~~~~嘛嘛嘛嘛嘛~~~~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吭！一见公主盗令箭，不由本宫喜心间，站立宫门，叫小~~~~番~~~~~~~~~~~啊啊啊啊啊啊~！”

声音高亢激昂，直入云霄。

“好！！！”往来行人纷纷驻足叫好，尤其是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大爷，最爱这口。难得听到年轻人唱戏，还唱的这么好，激动地满脸通红，大声叫好。

听到有人叫好，马一诺精神一振，他喜欢这种感觉。

“驸马爷近前看端详，上写着秦香莲她三十二岁，状告当朝驸马郎，欺君王，藐皇上，悔婚男儿招东床，杀妻灭子良心丧，逼死韩琪在庙堂。将状纸押——至在了爷的大~~堂~~上！”

“好！！！”

“好！！！”

叫好声越来越多，就连一些年轻人都觉得很带劲儿，纷纷驻足观看。

“咬定了牙关你为哪桩？”

“好！！”

戏曲就是这样，唱的好了，只需叫一声好，简单直接，演员也高兴，观众也高兴。不像时下那些唱歌的，甭管唱的好不好，台下叫什么的都有。有哭的，有笑的，还有在人群中通过表情变化演绎‘灵魂歌迷’的正确姿势的，当然还有一些凑不要脸花钱买观众的。

偏偏这些人的流量够高，只要扮相够土，卖的了惨，一朝成名，赚的钱比十几年正经科班出身的还要多几十倍、几百倍，甚至上千倍。

这也让戏曲越来越难以为继，就连马一诺也在高考前转了专业，跑到北电学起了表演，为的不就是以后能多赚点钱吗！

那些说演戏是为了艺术的，你直接拿鞋底子抽他脸，绝不会冤枉了他。

马一诺之所以至今还练习唱念做打之类的基本功，倒不是为了戏曲传承，而是有这基本功打底，以后的戏路会更宽。比如武打片，功底深厚的京剧演员绝对用不到替身。京剧中的打戏可是全世界公认的好看。

马一诺历经三年苦难，却没有放弃未来。三年来，除了实在没办法之外，几乎每天都会抽出一些时间练功，不说以后练多好，至少要保持住够用的状态。

今天唱的这两嗓子，见证了他过去三年并没有把功力荒废了，反而更进一步。

且嗓子在新得能力的精确调控之下，唱的愈发好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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