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瓦宵光曙,重檐夕雾收。
玉花停夜烛,金壶送晓筹。
日晖青琐殿,霞生结绮楼。
重门应启路,通籍引王侯。
——《凌晨早朝》虞世南
熊元一大早的,就穿好朝服,头戴高冠,朝着凤台(也就是凤宫)而去,凤台也就是楚国群臣朝会的地方。
之所以朝会的地方在凤台,是因为楚人崇信凤,就像后世的人崇信是龙的传人一样,所以才有了这凤台。(楚祖祝融“其精为鸟”《白虎通·五行篇》)
无论是前身还是现在的熊元,都没有参加过朝会,初次参加朝会竟然就要主持朝会,此时行走在前往凤台大殿的路上,熊元心里非常的忐忑。
一路上熊元碰到了楚国不少的官员,也许是昨晚宴会的功劳,也许是熊元身份的原因,总之见到熊元的都会主动上前来打声招呼。
就在此时熊元碰到了一辆四匹马拉的车,要知道能用四匹马拉的车,那么车里的人身份一定不简单,这个时期等级制度森严,对于什么身份用几匹马拉车是有严格规定的。(《仪礼·王度记》中就曾记载:“天子驾六马,诸侯驾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
楚国整个朝堂上,能够使用四匹马拉车的,包括熊元自己在内不超过十人,四马拉车意味着位高权重。
想到这里,熊元便询问一直跟在车旁的蔡豹,“那辆四马拉的车是谁的的车架?”
“殿下!是令尹大人的车架。”熊元一听是令尹(相当于后世的丞相)的车架,就想上前去打声招呼。
但是紧接着熊元想到了一件事,前身的记忆里,这个令尹竟然就是州候,州候后世是有流传的,只是州候并没有留下什么好名声,反而是恶名。(《战国策》的《君王左州侯,右夏侯》原文写到:庄辛谓楚襄王曰:“君王左州侯,右夏侯,辇从鄢陵君与寿陵君,专淫逸侈靡,不顾国政,郢都必危矣。”)
只是按史书上记载,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被楚王横疏远了,怎么还是令尹,熊元仔细回想前身的记忆,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结合史书上的记载和前身的记忆,熊元慢慢的理出了头绪,在《荀子臣道》中曾写到“齐之苏秦、楚之州侯、秦之张仪,可谓态臣者也。”
这个州候就算是个溜须拍马的小人,但是能够和张仪、苏秦两位大牛并列,被荀子写入臣道中,且不管是褒是贬,单就能够被荀子拿来和张仪、苏秦并列,就说明了问题。
再加上在前身的记忆里,州候素来是楚国的能臣,足智多谋,能言善辩,在楚国担任令尹已经将近二十年了,可谓是楚国政坛的常青树。
想到这里,熊元也就想通了,这州候为何至今仍然担任楚国令尹了,肯定是有些真才实学的,而且肯定是为人圆滑,巧言善辩,老于世故,所以荀子才看不上他,把他骂了一顿。
想到这里,两人的车架已经到了凤台外的宫门口,下得车来,熊元看着旁边的州候喊道。
“可是令尹大人当面,熊元有礼了!”说着就躬身行了一礼。
“万万不可!大子殿下折煞老臣了,应该是老臣见过大子殿下!”州候说着也对着熊元施了一礼。
熊元只得直起身来,州候也跟着直起身来,这时熊元才看到了州候的全貌,州候年岁已经不小了,胡须隐隐有些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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