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哎呦”,书生一边揉着摔疼的屁股,一边爬起来想瞅瞅,究竟是谁在先救了他之后又把他毫不客气地用力摔在地板上。忽听一个稚嫩的童音在耳畔响起。
“三叔,你救他做什么?这个人凶得很,仗着自己是自然门传人,不分青红皂白就诬陷咱们川西七虎实施了绑票。不仅如此,他还咄咄逼人的想把四叔押解到泸州,让四叔当面向苦主说明原委。是蔡氏四兄弟看不过眼,一时基于义愤才动手和他打起来的。”
“老四,晓君说的属实吗?”
四当家点了点头说道:“三哥,晓君所言句句属实。”
书生闻言扭头往四当家站立处看去,却见四当家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位体格健壮的年轻人。年轻人大约二十一二岁,身形甚高,一副乡农打扮,胖乎乎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颇有几分笑弥勒的韵味。
“三当家。”
刘福分开人群,快步走到年轻人面前,双手抱拳抱怨道:“请恕在下无礼,四当家似乎故意隐瞒了一个事实。”
三当家笑问:“这位官爷,老四隐瞒了什么事实?”
刘福道:“回三当家的话,若不是年轻书生口出无状,诬陷在下与川西七虎官匪勾结,蛇鼠一窝,我手下的公安局长巫锋就不会为在下抱打不平,更不会被年轻书生暴打一顿。因此,在下认为,这位小兄弟说得对,似这等目无王法的痞赖之徒,三当家原本就不该救。”
“有这等事?”
三当家扭脸盯着四当家问道:“老四,这天台山可是咱们兄弟的地盘,人家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凭空诬陷咱们和官府沆瀣一气,你就任由他们空口白牙的大放厥词?”
四当家苦笑一声,叹了一口气:“三哥教训的是,是兄弟无能,坠了川西七虎的威名。”
“不对。”
三当家两眼望着天花板,思忖片刻,抬手在四当家的肩头轻轻拍了拍,问:“老四,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莫非你心里有什么苦衷?”
四当家闻言一激灵,笑道:“三哥慧眼如炬,什么都瞒不过你。没错,兄弟的确有苦衷。”
孩童扬着小脸问:“四叔,你有什么苦衷?”
四当家附身把孩童抱在怀里,解释道:“三哥,自然门创始鼻祖徐矮师徐老爷子数年前曾与家师在峨眉山品茶论道,兄弟有幸被徐老爷子亲手指点过几招。尽管兄弟不是自然门传人,却与自然门有着割舍不断的渊源。
“曾记得徐老爷子提起过,杜心五杜大侠是徐老爷子的关门弟子,倘若眼前这两位书生来自于自然门,那他们应该是自然门的三代弟子。即便兄弟脸皮再厚,也不可能自降身份和晚辈动手。三哥你说兄弟说的在理不在理?”
灰衫书生闻言快步走到四当家面前,双手抱拳弯了弯腰:“四当家,想不到您和徐祖师还有这等渊源。既然如此,绑票之事就此揭过。”说罢,他扭头望向蓝衫书生:“师弟,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过来给四当家赔礼。”
蓝衫书生“哼”了一声,脸上带着一股乖戾执拗的神色,背负双手淡然道:“赔什么礼。想我自然门一向择徒极严,他说曾经得到过徐祖师亲手指点师哥你就相信了。哼,真若想让我赔礼,认了他这个长辈,且等手底下见过真章再说。”
“有趣有趣!”
三当家双手抚掌仰天大笑:“老四,瞅见没,人家这是在向你叫板啊。怎么样,下场跟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走两招?”
四大家摇摇头说道:“三哥请见谅,兄弟我当年曾在徐老爷子面前立下重誓,今后见到自然门的传人绝不动手。除非------”
孩童问:“四叔,除非什么?”
四当家道:“除非遇到了生命危险。”
“也罢。”
三当家见四当家执意不肯下场和蓝衫书生过招,站起身说道:“既然老四你曾经立下过重誓,那三哥也不为难你。这样吧,三哥勉为其难,替你打这一架。不过咱们可说好了,等回到山寨,你和晓君千万不可说漏了嘴。”
孩童接口道:“三叔请放心,我是肯定不会在师尊面前说漏嘴的,因为今天我也打了一架。”
三当家听后笑问:“是吗,结果如何?”
“三叔,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我赢了。”
“你赢了,快跟三叔说道说道,你是怎么赢的?”
孩童立刻把自己如何同蔡南、蔡北交手的情形复述给三当家的听。末了,他追问一句:“怎么样三叔,我没有给师尊丢脸吧?”
“没有,当然没有。”
三当家夸赞道:“你一个小小孩童,仅仅用了一招就接连放翻蔡南、蔡北两兄弟,即便是三叔当年,也没有你这般神勇。”
听到夸赞,孩童自信心瞬间爆棚,于是他主动请缨:“既然三叔都认为我神勇无敌,那就让我替三叔出场,斗一斗身穿蓝衫的书生。”
此言一出,登时博得了一个满堂彩。
巫锋捂着被灰衫书生抽肿的半边脸恳求道:“三当家,小兄弟方才放翻蔡南、蔡北两兄弟所使用的招数当真是惊艳绝伦。因此在下认为,以小兄弟的身手,对付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书生根本不在话下,故而恳请三当家应允小兄弟的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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