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皇城,一架马车向着宫外缓缓行进,车旁一名公公紧步跟随,当马车快行至宫门,一名守卫赶紧上前拦住。
“停车!何人出宫?”
车夫立即勒马将车停住,一旁的公公快步上前原委道:
“官爷,我家主子想出宫去庙里烧香拜神,求个平安……”说着从怀中掏出几锭沉甸甸的银子塞在那侍卫手中,那侍卫听罢将银子在手里掂了掂直接扔在地上,喝道:
“为谁求平安?少啰嗦,不得出宫!”
“范公公,怎么回事?”车厢内传出一个女子声音。
紧接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将头微微从车厢内探出,见被侍卫挡住去路,便回头对着车厢内用蒙古话说了几句后轻身下车,待她缓步上前很是恭敬对那侍卫说道:
“这位大哥,我们只出宫进庙烧香拜神,还望大哥与我们行个方便……”
那侍卫打量了一下少女,见她一袭翠衫,衣着打扮虽是普通,可举止间落落大方,颇有礼数。
侍卫看她一眼没有理会,而是上前将车厢的遮帘掀开,见里面还坐着两名跟这翠衫少女年纪相仿的侍女。两名侍女中间则坐着一名大腹便便神色严峻的妇人,见她衣着华丽雍容华贵仪态不俗,想必这就是那前朝王妃了。侍卫见那王妃右侧侍女怀抱着一个颇大的香盒,心里泛疑。
“来,把这香盒拿来让我瞧瞧。”这侍卫见香盒雕花镂空做工精美便想瞧个仔细,说着伸手去拿。却见那侍女双臂紧抱香盒,神色慌张,唯唯诺诺不肯给他。
一旁的翠衫少女见了赶紧将这侍卫拉到一旁,轻声怪道:
“大哥万万不可,不要为了这区区一个香盒触犯了神明……”
“胡说八道?看一眼香盒能触犯神明?瞎扯!”
“大哥有所不知……这香盒内放着供奉神明之物,我们准备的时候都是要提前一天沐浴斋戒,换上素衣,拿取前都先要净手……大哥你……”说到此处翠衫少女突然凑上前窃声私语道:
“几位大哥昨夜可有饮酒?”
这侍卫一听也立马慌了神,值守宫门期间饮酒被查到可是重罪。他下意识用手掩了口鼻,见少女抿嘴一笑,忙将手抵在鼻头闻了一下又在自己身上闻闻,没任何味道。心想:没闻到酒味啊!她怎会知道?难不成是在诈我?
翠衫少女见他这番举动也猜得他几分心思,悄声说道:
“刚才我一走近,便闻到大哥身上酒味,你们自己饮酒,这味道自己又岂能闻到?”
听罢少女之言这才自知理亏,也不想再提昨晚饮酒之事便哼了一声,对翠衫少女道:
“这烧香拜神可是咱们汉人做的事,她一个鞑子……再说,你们带那么大一香盒,这烧的什么香,拜的哪路神明?”
“大哥,这俗话说入乡随俗,到了咱们的地方自然拜的是咱们的神了,我家主子也是不懂,所以就多带了些,见庙就拜,多拜几路神明总是好的……”
“这……你们这不是胡闹吗?”
“大哥,这常言道‘礼多人不怪’吗,这神明估计也是一样。所以这出了门一来二去就耽搁的时辰会多些,不如别在这浪费时辰,早早放我们出宫去吧……到时候也能早些回来……”
“你这小丫头,在这等着我呢?别看我等只是区区守卫,可也不是这么好糊弄的,走走走,趁我还没气恼,赶紧回去……”
“别啊大哥,您刚才也查看了,就我们主仆几人。难道您还怕我们几个弱女子给你使什么诡计不成?”
“管你有没有什么诡计,在我这里行不通,况且你家主子身子不便,倘若有什么闪失,皇上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我们哥几个,说白了也就是个看门的,我劝你们还是快回去吧……”
“这……这可怎么办,今日是专门挑的吉日外出进香,就此返道回去……恐神明降罪不单对我们对大哥也是不吉利……”
这侍卫听了愣了一下,还没等说话却见翠衫少女附耳低声道:
“也不知怎的,我们这主子近来性情多变,对我们这帮下人不是打便是骂,若此番就此回去,我们这些下人不但受到责罚,而且近一段时间都不会有好日子过,求大哥可怜可怜我们姐妹,与我们行个方便……”
这侍卫没想到这姑娘如此难缠却也没有办法,翠衫少女见他没有允诺以为不行,失落间垂头啜泣,接着啜泣就变成了低着声嘤嘤哭泣。
见少女楚楚可怜,若不予放行累她们回去受主子打骂斥责自己实在于心不忍,心想这马车上就这几个女人跟一个公公,况且那蒙古女人确实有孕在身,不如行个方便让她们出城算了。
“既然这样,不如……”
“哥哥,不可啊……”这时旁边另一个侍卫赶紧上前对他耳语了几句,让他登时猛然醒悟。对啊,这万一要真生出什么麻烦岂不是要连累自己和一帮兄弟吗,不可,绝对不可!可一见那少女哭的梨花带雨不觉又心生怜悯难以拒绝。一时间不识左右,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在那侍卫犯难之际,一阵马蹄狂奔车轮轰隆声由远及近,一架马车从宫外疾驰而来,后面八匹快马依次跟进。虽即将入宫,可那驾车之人丝毫没有放缓速度,仍催马狂奔。
“闪开,给老子闪开,驾……”
几名侍卫谁也不敢上前阻拦,那名车夫更是一脸得意。从宫门进来后却见前面还有一架马车正好在道路中间挡住去路,这车夫丝毫也没有避让的意思。眼看两架马车快要迎头撞上,先前停在路中间那架马车依然丝毫未动,这车夫见状只能勒住马缰将马车逼停。
几名侍卫这才顺势上前拦车。
还没等他们靠近马车,那车夫便抄起一根马鞭从马车上纵身跃下,厉声呵斥:“也不看看这是谁人座驾,还敢上前阻拦,真是一帮瞎眼的奴才!不要命了?”
众侍卫开始见这车夫这般无礼,准备先擒了再说,结果当那车夫提着马鞭瞪着眼珠到了跟前,才发现这车夫竟是大明镇守西北的和将军,此人性子鲁莽耿直,是出了名的‘有理不留情面’,别说是他们这几个,就算是当今皇上他气急了也敢骂。几名侍卫登时一个个吓的六神无主,赶紧道歉放行。
“原来是和将军,卑职一时没看仔细,望和将军赎罪。”
当他们正准备给和将军放行才想起前面那马车还堵着路,这才转身冲翠衫少女等人喝到:
“赶紧回去!给和将军把路让开!再不走,让你们把香拿到六扇门去烧!”
和将军也不耐烦了,几步上前一把扯下那马车上的车夫,将其一脚踢翻在地。车夫正要求饶,却被和将军迎头狠狠抽了一马鞭,只得赶紧抱着头跪下,口中连连求饶。
眼看和将军还要举鞭再打,却见翠衫少女上来挡在那被打的车夫前面。
和将军一看,是个侍女,这才将举起的鞭子收了回来。厉声斥道:
“一帮不要命的奴才!赶紧滚开!”
“堂堂将军,无故在此行凶打人,是何道理!”
翠衫少女不但丝毫没有退后,反而一番话字字如刀,让和将军一时竟没了法子。
自己乃堂堂将军,眼下竟被一个侍女喝住,脸上实在是挂不住,可自己也不能动手打女人啊。这要是传出去其不被人笑话。无奈也只能满脸窘态地呆住,紧紧捏了捏手里的马鞭,再看这翠衫少女仍是原地站定神色凛然。和将军心里不由暗暗嘀咕:这女子好生大胆!
众侍卫开始见这车夫这般无礼,准备先擒了再说,结果当那车夫提着马鞭瞪着眼珠到了跟前,才发现这车夫竟是大明镇守西北的和将军,此人性子鲁莽耿直,是出了名的‘有理不留情面’,别说是他们这几个,就算是当今皇上他气急了也敢骂。几名侍卫登时一个个吓的六神无主,赶紧道歉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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