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张旭抹去脸颊的泪水,仰天长叹,稍稍平复了心情,正待吹箫,突听得身后一人道:
“张公子!”
二人猛然回身,只见身后,站着一位十八九岁的小妇人。
妇人面容清秀衣着朴素,小腹微隆,显然已有孕在身。
妇人手臂挎着个篮子,看那篮中的装的香烛纸钱,似乎也是来祭扫的。
陈子逸不禁疑惑她是何人。
张旭看着妇人似有些眼熟,可一时又想不起何时见过,也不觉有些起疑。
小妇人又近前两步道:“张公子,你不认得奴婢了。
奴婢是梅香啊,是如烟姑娘身旁的侍婢梅香啊,公子你不记得了吗?!”
“梅香!”张旭是既喜又惊又有些怀疑,将小妇人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确定无误后方道:“梅香,这几年你上哪去了?
那年我让奎发留在扬州找了你好久,可你怎么一点音信也没有啊!”
梅香轻叹道:“姑娘出事后,奴婢就离开怜香院。
去年之前,奴婢一直住在城外三十里的青莲庵里,一直也就没再进过城。”
“原来如此!”张旭暗下一叹。
梅香含泪带笑道:“张公子你来就好了,姑娘知道了一定会开心的。”
“如烟,如烟她,她不怪我吗?”张旭犹疑道,毕竟是自己误约期,才造成这般的后果,
“公子怎么会这么想,姑娘说过‘公子毕竟是名门大户出身。
纵然他不在乎我出身,可他的家人,却未必都如他所想,耽搁些时日,也是正常。’
姑娘还说‘此生能的得公子垂怜,纵然不能与公子携手百年,死亦无憾。’
再说,公子已承认姑娘是张家妇,圆了姑娘毕生之愿,姑娘有怎会怪公子?”顿了顿,梅香又道:
“哦,对了,姑娘死前还有留了封信给公子。”
梅香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封泛黄书信交给张旭,又道:“奴婢每次来看姑娘,都把信带上,今天终于能把信交给公子了。”
梅香的话让张旭一怔,接过信函取出信件展开细看。
梦如烟信中所述,竟皆劝慰之语,无一怨责之词,思此种种,张旭自责愈深。
良久方长吁口气方道:“对了梅香,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烟信上不是说,老鸨同意如烟赎身了吗,可后来怎么又会……”
提到当年之事,梅香的眼圈便不觉红了,哽咽半晌,待心绪稍定方道:“其实,早在八年前,姑娘把奴婢从人贩子手中救下,就打算带着奴婢离开那地方。
只是那会子,姑娘还没什么积蓄,何况我们当时在外面也没有落脚的地方。
要真离开那,还真就不知该如何是好,慢慢的也就淡了。
直到六年前,姑娘遇到了公子你,才又生出了那念头。
特别公子你跟姑娘,表明心迹和身份后,姑娘就盘算离开那。
待姑娘想好了计策,便让奴婢去找奎发大哥,也就是打那天起,姑娘就不再见客了。
任老鸨子怎般说劝,姑娘就是不应允。
就这般耗了了一个来月,老鸨子实在拖不起便答应了。
老鸨说,母女一场也不想难为姑娘,只要姑娘拿出六千两。
她就让姑娘和奴婢离开怜香院,只是求姑娘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离开之前再在堂中弹唱三日。
一来算是答谢往日的熟客,二来好歹也算是个交代。
姑娘便应允了。”
“既是如此,后来后怎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张旭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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