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这个问题看上去把选择权抛给她,实则就是多此一举。
两人毕竟是夫妻,早晚都是要到那一步的,她此时开口拒绝,未免显得她矫情。
可她若是说克制不住可以继续,叫她怎么说得出来?
他刚才没有中途熄掉香,两人就那么顺水推舟下去,本来也挺好的。
又或者像现在,他直接对她做什么,她也不会反对。
可是他偏偏要问她该怎么办。
她哪里知道要怎么办?
她觉得不是自己煞风景,是沈宴比较煞风景才对。
慌乱之中,宋暖栀揉了揉眉心:“这酒好上头,我有点晕。”
她半真半假,双颊上被酒精晕染的绯红犹在。
沈宴一时被她给唬住了。
“喝了多少?”
宋暖栀回想了一下:“其实也没有很多,就两罐啤酒。”
谢邀月喝了四罐都没醉,她说啤酒6%的酒精浓度简直跟喝水一样,跑几次厕所就没了。
两罐确实不多,但沈宴也清楚宋暖栀的酒量。
高三那年,她只喝了一罐,就在他面前撒酒疯。
和那个时候比,她如今能喝两罐,酒量已经算是有所提升。
“胃里有没有不舒服?”
宋暖栀摇头:“还好,就是头晕。”
她明天还要回学校上课,此刻又醉着,沈宴彻底被拉回理智:“那早点休息。”
想到她身上此刻只裹着浴巾,沈宴起身,“你先睡,我去书房回个邮件。”
他走得突然,宋暖栀失神好一会儿。
不知道他是真的去回邮件了,还是故意给她留换衣服的时间。
来不及多想,她急忙从床上爬起来,去衣帽间拿了睡衣睡裤换上。
重新躺回床上,宋暖栀感觉大脑昏昏沉沉的。
她说自己头晕其实不算撒谎,她那么差的酒量,刚才根本就是强撑着在应对沈宴。
没多久,沈宴回来了。
宋暖栀一直闭着眼,感觉沈宴掀开被子进来,卧室里灯完全熄灭,眼前一片漆黑。
身侧没了动静,宋暖栀却依旧没有睡着。
她还是觉得燥。
不同于刚才被香薰撩拨的燥热,而是升起似有若无的愧疚感。
今天晚上,沈宴的意图明显。
她拿喝醉做借口,也算是一种委婉的拒绝。
宋暖栀很不擅长拒绝人,尤其是对她好的人。
何况他们两个已经是合法夫妻,这并不是过分的要求。
先前沈宴亲她时,她感受到了他身体上的生理反应。
她刚才答非所问时,沈宴眼底一闪而过的错愕她也没有错过。
宋暖栀又想起沈宴对她种种的好。
她不喜欢宋家,无处可归时,沈宴给她提供了墨林山庄那样舒适安静的居所。
他给她补课,逢年过节会给她送礼物。
和晏家的婚事,也是因为他的帮忙,才能干脆利落地取消掉。
他还为她争取到宋氏的投资业务。
沈宴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姥姥和姥爷之外,对她最好的人。
至于今晚,香是她点错的,仔细追究的话,根源在她。
宋暖栀越想,心里的愧疚感就越深刻。
他们领了结婚证,以后是要好好过日子的。
婚姻里免不了要互相包容,彼此体谅。
隔着夜幕,她侧首看向身侧的男人,手指不自觉抓紧被子的边缘,鼓起勇气小声问:“你睡了吗?”
“嗯?”那端很快传来男人的回应。
“我刚才不是想拒绝你。”话刚出口,宋暖栀悄悄红了脸。
仗着屋里黑,他什么也看不见,酝酿好一会儿,她脱口继续问,“你现在还想吗?”
温软的嗓音落进耳畔,沈宴的呼吸跟着一滞。
薄薄的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一些,像被筛子筛过,细腻而轻柔,将室内晕染出朦胧的光影。
床上的沈宴睁开眼,隔着月色与身旁的女孩目光交错。
可惜光线太暗,他们互相看不到对方眼底的情绪。
沈宴强忍着把人拽过来的冲动,重新闭上眼,平复少顷,才温声道:“你今晚喝多了,先睡一觉,明天再说。”
看来是不需要了。
宋暖栀心里这样想着,心底的不安和愧疚慢慢散去。
反正她已经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这次是沈宴自己不要的。
沈宴先前就说过,等婚礼结束,他们这段婚姻才算得上圆满。
宋暖栀不在乎这个,但她想沈宴这种古板又传统的人,或许还是很看重婚礼的。
她正胡思乱想,沈宴忽然摸起手机操作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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