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妄檐的手还罩着她,他骨节宽大,替她挡住风雪绰绰有余。两人牵着的手,即使上了车,升起了挡板,却也没放开。
刚到公司大楼底下刷脸打完卡,路青槐一路同几个同事打完招呼,进了电梯,收到了谢妄檐发来的消息。
[(图片.ipg)味道很不错,辛苦了]
粥是电饭煲提前定时煲好的,很适合酒后晨起的人,至于绢丝馒头,是她在连锁超市买的,可以在保鲜室里存放三天,蒸起来很方便,算不上麻烦。
昨晚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路青槐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他,隔着屏幕,那种无所适从的感觉仿佛淡了不少。
她挑了个不客气的表情包回过去。
电梯里传来几个同事的八卦讨论声。
“你们昨晚收到邮件了吗?”
“举报研发总监的匿名邮件是吧?昨晚微信群私下都快讨论疯了!我就说按青川的水平,总监怎么买得起东湖花园的房子,搞半天是琢磨这些灰色收入。”
“我还惦记着去年的年终奖呢,说是公司经营亏损,普通员工一分都拿不到,说好一视同仁,结果高层全都赚得盆满钵满……”
“话说是谁举报的啊?他们研发的?胆子好大。”
因此家里人都以为,他放弃了《倾华这部作品。
谢妄檐作为极少数的知情人,知道谢亦宵精益求精,没有碰到他心中最完美可以当手替的人选,宁愿压着不上映。
对于路青槐的手,谢妄檐其实没有太多印象。从初见到现在,除非必要的时刻,他不会特意去观察她身上的细节,以免显得太过冒昧。谢亦宵先前也说过他太古板,不带凝视意味的欣赏,在社交场中,再正常不过。
谢妄檐眼底蓄着一股莫名的情绪,如同黑雾般的浓云笼罩。
他不清楚这份异样究竟源于何处,只是出于本能地按捺施压,水波不兴地说:“既然你有求于人,就该去找昭昭本人,没必要让我在中间当传话筒。”
谢亦宵笑:“这不是怕你善妒吗?”
即便谢妄檐没有和路青槐合作,按照两家人来往走动的关系,谢亦宵也能找到路青槐那去。
寻常的社交往来,谢妄檐没有丝毫干预的立场。
但他傍晚的时候还是跟路青槐提了这件事。
路青槐没有任何拍摄的经验,以前在高中的时候,参与节日的话剧排练,她都是当个直挺挺跟在人群后奔跑的npc——面对镜头太僵硬了。
“我可能拍不好。”她比较担心这个。
谢妄檐:“你加谢亦宵微信没?”接下来几天,谢妄檐倒是没有再继续留在婚房,正好她也忙,要挨个联系无故被裁,却没得到相应补偿的同事。以及同谢妄檐引荐的律师见面,按他列出的要求,搜集材料证据。
在这种责任划分清晰的公司上班,大家都有保存聊天记录以及出差打卡的习惯,通过路青槐汇总给律师,倒也没想象中那么麻烦。
只是需要推荐三名仲裁代表时,人数凑不够,还差一个人。
如果路青槐也需要仲裁的话,刚好就能将空缺顶上,但她是青川拿到赔偿的少数,没办法填补这个漏洞。
大家心中有顾虑,不愿意当代表出庭,路青槐也能理解,从律所出来后,她打算过几天再和群里的另外一个同事商量。
“贺昭?你怎么在这!”此时不用面对他,路青槐如释重负,却不知将脆弱易折的脖颈暴露在男人的视线下,无异于将致命弱点送向猎食者。
直至戴好项链,他残留在颈侧的温度依旧灼然。
她转过身,浓艳的红将腰线勾勒得愈发清晰。
谢妄檐眼神漫过来,视线再难以从她身上移开。
路青槐头发还是散乱的,心脏小幅度地收缩了下,手掌捂在胸口处,有些难以启齿。
“如果不合适的话。”谢妄檐说,“明早还有时间拿去改。”
“……勉强可以。”路青槐捂住胸口,另一只手不知该往哪里放。
“昭昭,你要清楚,它本就是为你定制的旗袍,不是统一尺码,更不是租用的。”
谢妄檐字句暗藏些许温柔,“所以,不需要你来勉强和迁就。”
言语之外的含义,或许此刻她并不知晓。
路青槐默了一会,才忍着赧意如实回答,“胸口有点紧,我感觉好像喘不过气。”
她咽了下喉咙,忽然觉得试穿婚纱、喜服这种事更适合和姐妹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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