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则哈哈一笑,摆手道:
“现下天色已明,江雾已散,那吕蒙就算侥幸没被烧死,料想他也不敢再来生事。”“大家伙都散了吧,好好回去补个回笼觉。”
众将大笑而散。
…
南岸,联军水营。
韩当等一众江东武将,曹洪等曹军武将,正满腹狐疑,望着北岸怔怔出神。
北岸刘营一线,隆隆战鼓声和阵阵杀声,已隐隐约约传来。
韩当等众将,不由都捏了把汗,困惑的眼神中再添深深担忧。
“义公老将军,吕子…吕都督他该不会是带着四百士卒,五十艘粮船,就去夜袭敌营了吧?”
凌统终于是按捺不住困惑,开口问道。
韩当心头一震,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敬意。
若果真如此,这吕蒙倒是胆魄非凡,叫人佩服啊。
佩服只是一闪而逝,韩当神色旋即变为不屑:
“区区四百水卒,就敢去突袭敌营,这不叫胆魄,实为愚蠢莽撞。”
“他身为都督,身负统帅三军重任,若当真如此不知轻重,主公真就是用错人了。”
凌统回头与徐盛等诸将对视,眼神愈加困惑不解。
吕蒙既不是去突袭刘营,那为何北岸鼓声杀声震天,似是一场水战正在进行?
还有,那十万支箭,吕蒙到底打算如何弄回来?
该不会是杀进刘营,抢了刘备十万支箭回来吧?
众将一头雾水,皆是猜测不透。
曹洪那边几位曹将,亦是窃窃私议,猜不出吕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吕都督此计当真是妙极也!”
一个激动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众人议论。
出言者,正是一直不参与议论的甘宁。
那欣喜的表情,那豁然明悟的眼神,好似已猜出了吕蒙意图。
“甘宁,你这话什么意思?”
韩当斜瞪向了甘宁,不称表字却当众直呼其名。
这自然是因为老兄弟程普死于苏飞之手,他因甘宁与苏飞的关系,自然对甘宁也心存芥蒂。
甘宁却也大度,不与他一般计较,指着北岸道:
“吕都督必是借着大雾天气,佯装进攻敌营,料定刘备不敢派战船迎战,必会以箭矢压制,于是…”
甘宁推测出了吕蒙草船骗箭之计。
岸边一片哗然。
众将眼中的质疑,顷刻间变了惊叹。
“草船骗箭……这等匪夷所思的计策,这个吕子明竟然也想得出来?”
“若果真如此,这小子的智计不逊于周郎啊,难怪仲谋敢破格重用他…”
韩当捋着半白细髯喃喃自语,眼中掠过些许欣赏,心中那股不服气也消散了不少。
曹洪等几员曹将,轻视的态度明显也有所改观,眉宇间的不敬褪色几分。
众人期待的目光,重新望向北岸,只等着吕蒙骗箭归来。
东方发白,雾气将散。
北岸一线的天空,突然间升起了一道道火光。
紧接着,江面上也出现了一团团火焰。
原本已豁然明悟的众人,眼神重新又狐疑茫然起来,猜不出北岸发生了什么。
“难道说…”
甘宁心头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渐渐升起。
不知过了多久,粮船终于徐徐归来。
各船之上,确实是扎满了箭矢。
不过去时五十余艘,回来的却仅仅只有七八艘。
当浑身淋成落汤鸡,被烧成秃顶的吕蒙,在士卒搀扶下下了粮船时,岸上瞬间一片哗然。
“吕子明,你,你这……”
冲上前来的韩当,惊愕的看着吕蒙这副惨状,竟是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吕蒙却面色羞愧,一时难以启齿。
这时,孙瑜的尸体,也被士卒们抬了下来。
“仲异,仲异啊——”
韩当大惊失色,跌跌撞撞扑了上去,伏在了孙瑜的尸体上。
凌统,甘宁等诸将,眼见孙瑜已死,无不是骇然变色。
就连曹洪徐晃等人,亦是惊到满面错愕,不知所以。
“吕子明,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去诓骗刘备箭矢了么,为何仲异会死?”
韩当一把抓住了吕蒙,不顾其都督身份,近乎咆哮般质问。
论辈份,孙瑜是他子侄辈,又是他自小看着长大,感情颇为深厚。
如今孙瑜跟着吕蒙出去一趟,回来就成了死人,韩当焉能不惊怒到方寸大乱。
吕蒙情知无法隐瞒,只得将自己草船骗借,却为被刘备识破,以火箭乱射,孙瑜被射杀的惨烈经过,默默的道了出来。
众将倒吸凉气,又是一片震愕哗然。
所有人都没料到,吕蒙如此天马行空之计,竟然也能被刘备识破!
还以火攻之计破解,令吕蒙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被烧秃了头便罢,还赔上了孙瑜这位宗室大将的性命!
“吕蒙,你个自以为是的蠢材,是你害死了仲异,老夫打死你——”
韩当彻底爆炸,情绪失控,挥起一拳便砸向了吕蒙。
“砰!”
吕蒙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一颗牙齿被打掉,一股鲜血从口中喷出,吕蒙惨叫着被打翻在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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