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节,尉迟敬德,张士贵,常何,执失思力,契苾何力,阿史那社尔,钱九陇和樊兴等十六卫大将军全部身穿黑衣黑甲,骑黑色高头大马,头绑白色束带,手按千牛刀,行在最前。
身后是郑仁泰,李安俨,柴哲威,李客师,李孝同,李孟尝,杜君绰,公孙武达,左匡政,粱建方,薛孤吴仁,田仁会等一众十六卫将军,同样骑黑色高头大马,头绑白色束带,手持长槊,长槊上绑着白色的缎带。
紧跟着是由孙武开,薛仁贵,李玄嗣,丘神勣,殷元,辛獠儿等数十位十六卫中郎将,手持长槊,步行在后。
在他们的身后,是三十六名挽郎,拉着太宗皇帝的灵车,缓缓的走出了朱雀门。
李承乾一身生麻丧服,跟在灵车之后,手里捧着太宗文皇帝的神主灵位,一步步的缓缓步行。
在更后面是苏淑,太子李象,还有诸王,公主,王妃,驸马,全部步行跟随。
行走之间,全都低头痛哭。
先帝的灵柩将出朱雀门,然后从朱雀门走朱雀大街,出明德门,至一百四十里外的昭陵。
从朱雀门到明德门,在整条朱雀大街上,李承乾,还有诸王公主,甚至满朝大臣,几乎全部都要步行。
只有苏旖,魏征,高士廉,萧瑀,还有那些两三岁年龄小的宗室子弟,才会被允许坐在马车上前往。
出了朱雀门,轰然的哭泣声从朱雀大街两侧顿时传来。
仿佛一瞬间,整个长安城近百万人都在哭泣。
实际上也的确如此。
天地同悲。
阿史那·贺鲁从朱雀门下走入,走过朱雀桥,进入朱雀大街,看着长街两侧密密麻麻的人影,他甚至感到一股头皮发麻的感觉。
仅仅是一座长安城,人口就已经达到了整个西突厥的一半。
更别说类似长安这样的宏伟巨城,大唐还有一座洛阳。
整个天下的人口有两三千万之巨。
然而即便是如此,大唐皇帝依旧嫌弃天下人口不足,他要达到隋初的天下六千万人口。
这简直是难以想象的。
阿史那·贺鲁的目光落在远处哭泣着步行的李承乾身上。
他实在有些难以想象,如今庞大的帝国,皇帝竟然能够一手掌握,实在惊人。
贺鲁在长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整个长安城,从官员到百姓,对皇帝都异常敬服。
贺鲁知道,这里面有不少都是皇帝已经登基一年的结果。
而且这一年间,还有先帝在后宫坐镇。
如今虽然先帝崩逝了,但皇帝依旧牢牢的掌控着天下。
贺鲁的目光落在更前方的十六卫大将军,将军,中郎将的身上,这些人每一个都是厮杀战场的宿将。
更别说,还有李勣,李道宗这些真正的名将是站在诸王和群臣的队列中。
便是那位尚书左仆射,司空长孙无忌,也曾经随先帝征伐多年。
还有李靖,郭孝恪,李君羡,牛进达,苏定方等诸多悍将镇守天下四方。
大唐的年轻一辈也是人才济济。
贺鲁真的是怀疑,他之前的那些西突厥可汗,都是昏了头了吗?
面对这样一个强悍的大唐,他们竟敢反叛,而且还是在天可汗活着的时候,真的是疯了。
贺鲁轻轻低头,他的呼吸沉重了下来,一切没有那么容易。
但一切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皇帝不过是初登基,借助于先帝的威望,天下四方才能安稳。
他想要真正的坐稳皇位,还要看遇事。
遇事处理妥当,那么自然是天下人心归附,可若是遇事处理不当,那么就是天下散乱,烽烟四起。
前隋杨广就是例子。
另外,程知节,尉迟敬德,张士贵,李靖,李勣,长孙无忌这些人都老了,等这些人都死光了,皇帝能借助的力量会急剧下降。
不急,不急。
贺鲁有足够的耐心。
他的目光落在前方的吐蕃使者身上,心里忍不住的摇头。
吐蕃赞普的身体不好,虽然因为消息断绝传不到大唐来,不意味着他们传不到西突厥。
所以,吐蕃人,很长一段时间都用不上。
倒是身后的高句丽使者,希望他们能够在东北严寒的天气中,给大唐带来狠狠的战事失利。
只有大唐无敌天下的光环被彻底的碾碎,天下四方才会联起手来,毁灭大唐。
一定的。
阿史那·贺鲁紧紧的咬着牙。
……
明德门外,看着从明德门向东延伸出去的无数铁甲骑兵,阿史那·贺鲁整个人都懵了。
出了明德门,先帝灵柩东行。
明德门外,每隔三丈,就有两名黑甲骑兵骑在马上,手持长槊,垂首护送。
从明德门,过渭水,一直到一百四十里外的昭陵,同样的,每隔三丈,就有两名黑甲骑兵骑在马上,持槊护送。
贺鲁站在九嵕山脚下,回头南望。
一条清晰可见的黑线,从九嵕山延伸到整个长安城中。
一百四十里
这一幕看的贺鲁头皮发麻。
不仅是他,吐蕃国使,高句丽国使,还有来自天下四方的诸国使节,甚至还有东*突厥,吐谷浑,党项头人等等,全部看的头皮发麻,全身发寒,臣服地上,一阵阵的瑟瑟发抖,不敢有丝毫异心。
大唐,大唐。
永远是天下最强盛最无敌的大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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