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站在大殿中央,目不斜视,仿佛周围都与她无关。
景德帝的目光一直落在杨锦帆的脸上,薄施粉黛,稚嫩倾城,挺拔的身形像极了当年的那位,但是眉眼却更像自己。
但是像不代表是,天下容貌相似的人太多了,他不相信这么巧合的事会被他遇上。
如果遇上,一定是别人的阴谋!
坐在龙椅上的人气压冷了几分,再次看向杨锦帆的眼神已经带上几分审视和敌意。
所有算计他的人都该死!
杨锦帆只是觉得气氛有些微妙,最上方的那位似乎对她有意见,她嗤之以鼻,暴君当道,自然是看不顺像她这样一心为民之人,估计早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不知郡主家住何处?”
杨锦帆挑眉,这是想从她父母下手?
“回皇上,民女家在江南东路吉州以南镇古溪村,父母皆是普通百姓,地里刨食。”
景德帝手上的动作一顿,眸底已经涌起杀意,圣旨都到了苏州,她却说她家在江南东路?
“哦?那郡主一身妙手回春的医术是从哪儿习来的?”
“是村中郎中心善,见民女家贫收民女为药童,后随郎中云游,悬壶济世。得知爹娘回了外祖家,便寻到苏州,与爹娘团聚。这一身医术便是郎中传授的。”
景德帝冷笑,已经确定了,她就是有人故意安排来算计他的,可惜演技和话术太拙劣,还没等她演完自己就看破了真相。
村里的赤脚郎中连普通的大夫都不如,怎么会教出能破解瘟疫热症的徒弟?
“放肆!杨锦帆你可知罪?”
突如其来的呵斥整个大殿里的人都被吓了一跳,位于前边的紫色官袍中有人唇角微微勾起,跟他斗,还嫩了些!
杨锦帆抬头,直视上位者那双带上愤怒的眼睛,清亮的声音再次响起,让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民女无罪,民女所言句句属实,若皇上有疑问便不会直接封民女为郡主,还让民女进京面圣。”
她挺胸抬头,根本不惧怕上位者的威压。
本就不是她想承认这份功劳,原本她已经让范子正将功劳安在周金良的头上,也算合情合理,还能让周家的后代继续承接祖辈的职业。
这有什么不好?
偏偏有人打了歪主意,他不仅听进去,还执行了,给没有皇室血缘关系的人册封郡主,怎么会不调查背景就贸然册封?
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想承认,想试试她的胆量。
没想到她不仅不怕,还能为自己辩解,确实胆识过人,这一点的风格很像怀家人,但是身上那一股不屈的傲气,却更像有文人风骨的宋家人。
景德帝的眸子暗了暗,深如寒潭,在身份还没确认之前他就频频想起宋家人,这是怎么回事?
他忽然又笑了:“郡主胆识过人,能言善辩。但是在朕看来,郡主鲁莽自负,朕的暴君之名在外,你当真不怕朕因为你的顶撞砍了你?”
杨锦帆还是平静如水:“自然不怕。皇上若将说实话认为是顶撞,是皇上自个儿的事儿。而民女写出瘟疫方子拯救天下百姓,已经算实现了自己的价值,就算因此失去性命,也是死得其所,不会影响民女名垂千古。反观皇上,则会因为滥杀无辜、暴戾成性,以后也定会名流千古、臭名昭着。”
话音未落,文武百官倒吸一口凉气,胆子小的后背已经惊起一层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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