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刘,叫刘诚中,宝庆人,这次前来银城,除了归还你家的这件东西外,还要代我家中长辈问你们卜家一句,当年的行动怎么办,我们一直在等你们的安排。”年轻男子自报家门,又郑重的问了一句。
卜凡望着眼前这位刘诚中,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得说道:“我家长辈,多在外地,家中就我一人还在银城,你所说的事情,我也不清楚,要不等我回头问了家里人,再跟你聊聊如何?”
刘诚中点头,二人随即交换了手机号码。
“我这段时间都留在银城,等你们家的消息。”说完,刘诚中离开了铺子,驾车而去。
卜凡拿起刘诚中还来的物件,揭开了外面那层红布,只见里面是一枚黑乎乎的木质令尺,但这黑色显然不是做的油漆,卜凡仔细观摩下发现,这所谓的黑色最初可能是红色,而且这层红色物质已经包浆开片,只因年代久远,而那红色又太过深邃,这才看上去像是泛着黑色光泽。
令尺的正反两面都刻着“五雷号令”,一面阴刻,一面阳刻。四周还雕刻着许多符篆铭文,不过这些符刻都已被岁月打磨得不再清晰。
这东西,卜凡并不陌生。因为他家祖宅的神龛下还摆了好几枚类似的令尺,只不过那些都是现今的手艺,而眼前的这块的的确确是古董。
卜凡双手捧着这黑不溜秋的令尺,似乎还有一阵暖意从令尺传到身上,除了这似有若无的暖意外,还能玄之又玄的感受到一股苍凉浩瀚的久远。
卜凡的爷爷当年除了是一名治疗跌打损伤的中医外,还是一名师公。
师公一词在银城这地方,代表的就是修习了法术,做道场驱鬼怪的法师。但是这修习的法术却非佛非道,而是在银城乃至湖湘大地自古流传的一门古老术法。
外行人都不清楚,只道这些师公有法力在身,有的能放猖作怪,有的能施点打,还有神打云云。
卜凡却是因为自小生活的环境原因,虽未修习,但对这些东西十分了解,也知道外行人对这些术法的认知多有错误。
湖湘大地的师公所学的术法,大多源自梅山法,不管是湘西辰州法、蛊术,还是宝庆排教的法脉,都与梅山渊源深厚。
从卜凡记事以来,他家就与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打交道,爷爷是医师兼师公,他的父辈们,也热衷于术法的修习。而且卜家的术法不外传,爷爷也并未收过弟子。
父辈中,伯父早亡,自己父亲当年修习术法出过问题,爷爷真正的传人,算是自己那排行第七的小叔。
手中的这枚五雷令尺便是师公做法时的法器。
带着疑惑,卜凡拨通了父亲的电话,将令尺及刘诚中所说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的父亲沉吟片刻后说道:“令尺确实是我们家的东西,刘诚中说的那些事,你最好联系你七叔。”
“爸,你又不是不知道,七叔他行踪神秘,手机又经常处于无信号的状态。”
“你七叔有他自己的事要办,电话打不通,你可以发短信,等他有了信号就能收到。”
“那也只能这样了。”
“还有,你今晚将令尺带回老房子的神龛里敬一下。”吩咐完这句,父亲便挂断了电话。
卜凡关好铺门,拿着手上黑不溜秋的古老令尺,驱车回了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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