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之腼腆一笑,“不扮老些怎么装得中年汉子,我不打紧,委屈小公子男扮女装才是。”
古彦涛换过一身素衣,活脱脱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公子。
沈应让二人入座,神色凝重,“你方才提起贼子,是指何人?”
“记得那是屹越围城前夜…”宋青之回忆,“古大人密召我等前来,道有任务需要我等执行。因我等平日只负责探查,其余任务皆由端州军负责,因此大人吩咐我和兄弟们都觉奇怪。”
屹越围城前夜,古大人密召众人,此事端州军并无提起,想来不欲让端州军知晓,沈应暗自思量,“你接着说。”
“及至端州围城,守城军士并无突围之意,我等方明白古大人安排深意。”
“彼时他必定已察觉端州军内有蹊跷,不敢托以重任。”
围城前夜…入城…端州军…
沈应突然明悟,眼波骤利,“屹越军部署是你们出手破坏?”
宋青之肃然,拱手道,“将军如何知晓?古大人下达的命令正是如此!”
“手下兄弟连夜出动,摸到河道上游,发现屹越军已至,正在筑堤围洪!”
端州有端阳河水利不假,连日暴雨端阳河暴涨,涛涛河水卷着泥浆,波涛汹涌拍岸怒号,一旦上游筑堤,届时蓄水喷涌而出,端州定成人间炼狱!
平日水利顿成水害,他和兄弟们趁黑摸到上游,看得筑堤之举骇然不已,幸好大人料敌先机破坏敌人部署,不让敌人奸计得逞。
“后来屹越军派人围剿,兄弟们各有伤亡,此番听闻刺史府告示,原是我兄弟陪他前来,可惜伤势尚未痊愈,由我代为护送。”
得知真相,沈应说不出的唏嘘,“原来…是古大人提前安排…你可还记得当时是什么时辰?”
“应在戌时到亥时之间。”
“这倒与记录相符。”沈应记得怀渊取回的仵作勘验记录,写着古大人遇害时辰约在亥时,想来他见完众人便遭毒手。
理清其中一处难点,沈应打起精神,“府中仆役道小公子失踪,也是你们的人所为?”
“这点正要与将军细说。我等奉命破坏敌人部署,派一部人折返回报大人。当时连夜暗入刺史府,古大人书房灯犹亮。”
“待我一叩门,灯却灭了。”宋青之面露古怪之色,“当时我与另一人正要入内,听得有脚步声,为免暴露只好躲在假山之后…”
“躲在假山之后听得似有人在交谈…”
“可曾听清?”沈应眸光一凝。
“距离甚远不曾听清,听得一阵突然有人倒地,继而门开,我等皆以为大人出来,谁知上前一看地上倒了两人,血流如注…”
“因挂心大人安危,这才入内查看。不想大人已遭毒手,唯恐凶手行凶屠府,我等商议后决定带走小公子,保全大人血脉。”
“可还记得地上之人是何情状?”
“…头向内…旁的就记不清了。”宋青之一脸歉意,“我等忧心大人安危,没有细看。”
古彦涛在旁听他们两人讨论当夜情况,接着道,“当时我已睡下,宋大哥来抱我的时候还被我踢到了伤处。”
“事出紧急,只能连夜带走小公子,之后屹越围城,端州危急,此事便耽搁了…咳…”
宋青之轻咳,沈应递上伤药,“我方才下手不知轻重,你先休息,晚些时候再说吧…不急在这一时。”
古彦涛也劝道,“我看过奶奶便来寻你。”
“也好。”宋青之抱拳向两人道别,另随军士从后门出去不提。
屋内只有沈应和古彦涛两人。
“沈哥哥有事要单独问我?”他记得在刺史府中见过沈应,爷爷甚是喜爱他。
否则方才递来衣料时,他断不会接,东躲西藏的日子里,古彦涛比谁都清楚轻信他人的后果。
沈应接过他手中衣角,“你既认得这个,不妨说说当日此人何时离开的刺史府。”
古彦涛一脸诧异,“…果真是陆姐姐之物?”
此物眼熟,他一时不察漏了破绽。
“是。她身份存疑,古大人遇害一案,嫌疑最重。”
“不可能!”古彦涛闻言头摇得如拨浪鼓,“爷爷留她用饭,陆姐姐酉时便已离府!”
“是你亲眼所见?”
“当然,她教我做纸鸢,还嘱咐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让我好好收拾用具,我亲自送她出府,绝不会记差。”
“她不可能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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