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满加见状,赶忙连下杀手,唯恐又生变故。贤姝手中一发弹丸击出,额满加只道是什么暗器,身子一侧躲开了去,岂料弹丸在空中一炸,一阵粉色烟雾顿时弥漫开来,额满加心头一凛,暗叫道:“是阴阳离魂散!”
这是晚清一种极为厉害的**散,吸入一口便全身无力,多吸入几口就要口吐白沫立刻身亡了,原本是民间炼丹师发明用来对付洋人的,没想到今日现身于堂堂刑部公堂。额满加想都没想,脚蹬上墙壁,借力一掌轰开了天顶砖瓦飞了出去。其余众人也停下了打斗,掩鼻逃散,贤姝早携着奕辰奕訢逃了出去。
门外早已是一大堆清军包围,他们见了奕訢,齐刷刷地下跪行礼,奕訢道:“快进去,里面的人,一概杀了。”
贤姝道:“房顶上还有个贼人,别放走了他!”
一众清军抬头一看,果然见一个黑衣男子正朝着东边逃遁而走,但他轻功甚好,没几下功夫就只剩一黑影了,显然是追不上了,贤姝气得直跺脚。
此时大雪已停,远远的,一缕阳光透过云朵照入了京师,照到了白雪上,奕辰感到一丝暖意,想到从昨夜到现在几次生死擦肩,还兀自静不下来,又觉得胸口一痛,心道:“额满加这老贼,竟丝毫不念旧情,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奕辰真是受教了。”
奕訢走到清军中,一将领俯身到他耳边轻声轻语地说了些什么,奕訢点了点头,抓住一匹骢绒大马一翻而上,对奕辰夫妇说道:“载宁侄儿被太后的人关在了紫禁城天銮阁。”
奕辰喜道:“六哥,消息可准?
奕訢点了点头,道:“不过这次哥哥帮不了你了,八弟,山东那支兵马是保不住了,太后管你要你就交出来,切不可拖延,否则我等均有性命之忧。”
奕辰忙道:“只要放了载宁,奕辰便除了这身龙袍,亲自去给太后谢罪。”
奕訢又道:“八弟,你可还有什么事...”但他只说了一半又收了回去,看着奕辰,摇了摇头,道:“八弟,好自为之,太后那边能帮你的我一定帮你,珍重。”转头拍马便走了,一众清军齐刷刷地离开了刑部,只留几个清兵搜查刑部后院。
贤姝扯了扯他衣袖,道:“老爷,咱们走吧!”
奕辰道:“走?走哪去?载宁还在紫禁城,我们得去一趟。”
贤姝抓衣袖抓得更紧了,直要将它撕下来似的,道:“老爷,您之前骂贤姝糊涂,怎么此时自己却又这么糊涂?”奕辰不解,贤姝又道:“你没看见刚才额满加要杀了你六哥吗?老爷,您想想,额满加是什么人?就算给他天大的胆子料他也不敢杀了恭亲王,如果我没猜错,跟了咱们十几年的这个老管家应该就是慈禧手下影卫中的一个。”
奕辰道:“那便如何?”
贤姝道:“太后和恭亲王不合由来已久,朝廷上人尽皆知,不过我还从来没听说过像这次这般直接下了杀手,想必太后这次不过是把你当了诱饵,引出六哥,再让额满加这老野狗趁乱杀了六哥,到时候栽赃嫁祸便一概不知了,只道是恭亲王出了意外,以身殉国了。”
贤姝换了口气,又道:“连六哥她都敢杀,跟这次事件有关系的人定然一个都不会留下,许茂督,安在尚之辈恐怕都跑不掉,六哥之所以这么急着走,想必是筹备人马做好准备,万一太后赶尽杀绝也好同她拼个鱼死网破。所以我们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避开他们,让他们斗,倘若太后赢了,我们就躲起来,隐姓埋名,从此不再涉足尘世,倘若六哥赢了,我们从此又有何惧?至于载宁,救肯定是要救的,不过肯定不能我们自己去救,老爷,孩子性命定然无恙,我们只得期盼早日六哥斗赢了她,早日救出了孩子,我们...实在没必要去送死哇!”
贤姝此番肺腑之言,她料奕辰定然答应,哪知奕辰道:“夫人说的对,只不过得先救出了载宁,到时候再逃也不迟。”
贤姝怒道:“你怎么这么糊涂!我们去了,太后怎会放我们走?”
奕辰笑了笑,苍毅的眸子里仿佛放出了光,他推开了贤姝,顺手抓住马厩里一匹马一跃而上,他把身上大袍一扔,寒冬中只留薄薄的单衣一件,道:“纵然如此,我也要去!”他一掌拍马侧身上,马儿一声长嘶,拔腿便奔了起来,奕辰一声清啸,骑着马儿便朝紫禁城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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