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辰见老乞丐猖狂,一招碎金腿踢出,他这招聚力已久,使出了十成十的力,心想定能一招克敌,不料与他双脚一撞,竟如撞到了大象腿一般,自己脚骨一阵剧痛。奕辰身子横空一翻,又返到了其余侍卫后面,心想:“这乞丐恁得武功这么高?”
老乞丐却如没事人一般,大笑道:“兀那鞑子,你以为仗着些微末武功和兵卒就可以横行霸道、为所欲为?告诉你,我中原百姓上万万,一人吐口唾沫就能让你们滚回老家!今晚老乞丐不杀你,是看在你平日良知未失,倘若以后再如今晚般兴风作浪,撞在老乞丐手里,嘿嘿,定要你死无全尸!”
奕辰心想:“我心中挂念妻儿,岂是你这狗屁乞丐能懂?”嘴上却又不敢逞强了,只得道:“奕辰糊涂,犯下大错惹怒了前辈,愿前辈宽恕,还不曾请教前辈大名?”
那老乞丐道:“哈哈哈,告诉你我名字,让你日后派人杀我吗?”
奕辰见自己内心想法败露,恼羞成怒,却又不敢发作,道:“前辈既不愿说,奕辰也不敢再叨扰,这就回去了。”
那老乞丐又道:“慢着!今晚你损坏的房屋人家,一定得好生修缮,绝不能比之前差了,另外你害死的人,也要一并厚葬,你还要一户户去登门道歉,每户送个二十两银子,可知道了?”
奕辰心想:“老丐无知,不必较真。”朗声道:“是!”
老乞丐道:“嘿嘿,你可别以为敷衍一下就完事了,要是没有按我说的做,老乞丐哪日心情好,去阁下府上喝上一杯也说不定呢?”
奕辰不言,他并非不知道老丐所做作所为之正确,但觉平生第一次受这般屈辱,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身旁一众侍卫也不敢说话,正灰头丧气地要回去了。
但闻南首一女子声音传来:“夫君莫慌,我来助你!”但见白雪中一红袍女子衣带飘飘,连踏屋顶,又头戴金冠,宛若仙人,缓缓落在了奕辰身旁,正是贤姝。
贤姝道:“夫君莫慌,你我一齐上,未必输了这反贼!”说完递出腰间长剑给了奕辰。
奕辰正怒火中烧,道:“好,今日你我夫妻二人说什么也要让这老贼知道厉害!找不到吾儿载宁,就先拿你这老儿血祭。”二人正欲动手,忽听得东南方向一阵嘈杂声,漆黑的街巷从远方亮起,大队清兵正自涌来,只闻一声清啸喊道:“硕亲王勿要伤我大清百姓,在下京城御林军副统领伊撒尔!”
奕辰心想:“伊撒尔?这人不是一向嗜酒嗜色、鱼肉百姓吗?怎么如此深夜还在执勤,且还来的这么快?”当下脑中一堆念头,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
伊撒尔领着一群清兵赶到,见周围一片狼藉,硕亲王府的侍卫一个个灰头土脸,还有一个尸体躺在地上。伊撒尔眉头一皱,道:“硕亲王如此深夜,何故在此杀人?”
奕辰正欲说话,一旁贤姝却抢先道:“府里进了贼人,掳走了王爷妻儿,我们心急,所以出来寻人,遇到一要造反的贼人,斗他不过,损兵折将,还毁坏了周围房屋,心里甚至过意不去,伊副统领高明,还望谅解。”说完还指了指那边酒肆,哪里还见那乞丐?
伊撒尔道:“谅解?哼哼,我怎么听说是你们擅自闯入民宅大肆破坏,还擅自斗殴,害死我大清勇士。硕亲王,不是在下说你,只是你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我大清王法?”
贤姝怒道:“大胆伊撒尔,你可知你在和谁说话?你眼前这位是宣宗八子,咸丰皇帝的亲弟弟,当今圣上的亲叔叔,你算什么东西,在这里撒野?”
伊撒尔愣了愣,咽了口水,缓缓道:“不是伊撒尔狂妄,只是国有国法,硕亲王公然违反我大清律令,纵然是王爷也不行!还请硕亲王属下走一趟吧!若有什么情节缘故到时候再说也不迟。”说完,一众人已将王府的人团团围住。
奕辰心里只想着爱子,哪有心思管这些有的没的,老乞丐已走,心里怒气已消,只是忧虑。
奕辰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道:“副统领,敢问是谁告诉你们我擅闯民宅的?”
伊撒尔道:“人证物证俱在,硕亲王难道要抵赖?”
奕辰道:“不敢,就是想知道哪位先生如此英明大义,竟然不顾自身安危,报告了副统领。”
“是我!”黑暗中,伊撒尔背后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奕辰只觉背脊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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