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都不需要乐舒开口,小英就扶着乐妈妈站起大声唾弃:“上面还有你的口红,分明就是你用来喝的,田露,表姐在给你继续做人的机会,你为什么还不知悔改?鉴定你真没听说过吗?安全套里的东西拿去一检验,你所有的谎言都会不攻自破,还有大表姐,你是不是脑子也有病?她都这么对你了,你还要护着她,是不是非得她害死你了你才能清醒?”
庞煜眸光一闪,明亮耀眼,原来乐舒心中早有答案,绕一大圈,竟是为了给田露悔过的机会,田露早年有恩于她,又是二姨家唯一的女儿,她会顾虑理所当然,但她有为他想过吗?若田露聪明一点,把事情做得天衣无缝,谁也查不出真相,知道他将会面临什么吗?
她接受不了他搞外遇,便是妻离子散,和小姨子开房,便是道德败坏,违背伦常,传扬出去,逃不过身败名裂,让她来是给他说法,不是单单来查案上演姐妹情深的。
一听鉴定,田露慌了,因为里面的东西的确不是庞煜的,她也想是他的,可庞煜醉后就跟死人一样,还碰都不让碰,废了好大劲才把他给脱光,后来没办法,只能出去花钱请人弄来这东西,看她一直不让人去碰那玩意儿,肯定是等她再次反驳后,就立马真拿去鉴定,权衡一番,赶紧扯过浴巾围在身上,下地跪乐舒跟前急切讨饶:“乐舒,我……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我……我也是没办法了,你知道原凯已经被轰出家门了吗?叔叔阿姨跟我们断绝了关系,我俩现在连饭都吃不起,他因为还喜欢着你,每天也不去工作,就在家里成日嗜酒呜呜呜,有时候喝多了还打我呜呜呜。”
闻言,乐妈妈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地,怪不得女儿几年就混到了刑警队,而自己十几年都只待在民警部门,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你也不能这么陷害姐夫啊,若是大表姐没这些观察力,他俩很可能会离婚的,田露,你为什么总喜欢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大表姐的伤痛上?为了嫁入豪门,你抢走原凯,现在为了钱,又来伤害她,是,当年你输血救了她,但从小大表姐最在意的就是你,不管你想要什么,她都会让给你,这份恩早就该还完了吧?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小英擦着泪撕声大吼。
敏儿也加入了声讨行列,一脸愤懑:“我都不知道你对她哪来这么多的怨恨,实话告诉你,我们所有人都特别讨厌你,要不是大表姐拦着,谁愿意叫你姐?这个家压根都不会承认你,她对你还不够好吗?”
田露连连点头:“是我错了,姐,你放过我这一次吧,呜呜呜,露露知道错了,呜呜呜,千万不要告诉原凯,求求你了呜呜呜呜,姐,妹妹求你了!”光是想到原凯知道后会发生什么就汗毛直立,双手合十,泪眼婆娑地苦求:“你忘了你在病床上说过什么吗?当时我抽血太多,脑袋昏昏沉沉,你拉着我的手说这辈子都会好好照顾我,你还说呜呜呜,还说只要我有困难,你豁出命都会帮我度过,呜呜呜姐,这件事不要说出去好不好?我也是没办法。
你们都以为我嫁入豪门,可是现在过得跟乞丐一样,住在一个肮脏破房子里,原家一分钱都不给我俩拿,每天吃了上顿没下顿,我去上班,一个月几千块都不够原凯喝酒的,呜呜呜,还老跟我吵架,呜呜呜他说都是因为我才没能和你在一起,呜呜呜呜呜……”
说到最后,浑身虚软地瘫坐了下去,如个孩子一样埋头嚎啕大哭。
乐舒面无表地站在原地,正是因为记得当初的承诺,所以才一再仍让,若是可以,她情愿当时救她的不是她,可上天就爱捉弄人,而且二姨嘴上说着不认田露了,如今自己既让为人母,才明白世上哪有真会不要自己孩子的妈妈?那可是她十月怀胎,九死一生才生下来的。
“我就想让姐夫能借给我一笔钱度过难关,真没要拆散你们的意思,呜呜呜呜,所以昨晚什么都没发生,都是我鬼迷心窍,你消消气,放过我这回好不好?从来没求过你,这次真心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见她哭得这么撕心裂肺,乐妈妈只叹息了一声,疲惫地同乐舒道:“你自己看着办吧,这次不管你怎么做,我们都支持你,也别说顾及你二姨那里,她要敢说你的不是,也就不配再做我常娥的妹妹。”言罢,拉着两个外甥女决然离去。
乐舒看看瘫坐在地上的田露,再看看等着要交代的丈夫,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天下再没比这更难堪的事了,若不委屈庞煜,就是让田露从此无依无靠,被原凯休掉,被娘家人唾弃,被世人不耻,以田露的性格,只会越来越疯狂,直到死亡一条路可选,二姨白发人送黑发人。
她只能把这件事压下去,下定决心,俯视着田露:“我希望我们以后再也不要见面,你以为我妈刚才为什么不计较了?是看在二姨的份上,二姨她嘴上说得难听,心里却是一直念着你,因为你是她的唯一,好自为之吧!”
实在不想继续待下去,将地上属于丈夫的衣裤捡起,绕到沙发前,见他都不肯再看她,抿抿唇,蹲下身把浴袍解开,脱掉一次性拖鞋,把裤子亲自给套进去。
庞煜虽然神情冷厉,可也没拒绝乐舒这番举动,任由她把裤子拉好,皮带扣上。
“能站起来一下吗?”自知理亏,伺候人更衣还要一副恳求的态度,心道幸好肚子里住着一个,否则他才不会这么快就乖乖就范,待男人站好,忙不迭帮着把衬衣理理,纽扣一颗颗打理整齐,西装上酒味浓重,皱皱眉:“就这样吧,回去后我给你换一套新的。”
“哼!”自鼻腔里喷出一声冷哼,狭长凤眼转向门口,片刻不留。
某女搔搔后脑,这还是庞煜第一次跟她闹脾气,婚前二叔就提醒过她,别看庞煜平时很冷淡,但这人很少生气,可一旦把他惹火了,是很难熄灭的,丫别的本事大,冷战的本事更要命,换句话说,很沉得住气,必须另一方先服软才行,否则他情愿自己把自己憋死也不可能先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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