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蛇阵,几万大军……”蝶衣默默想,脑子里搜索着有用的知识,凝眉思考着。
茶喝了一会,随着热茶进腹,汗水都似被赶了出来,喝了多少茶就冒了多少汗。蝶衣脸上的灰一道道的,黏黏的难受。想洗一洗,催着大牛喝完茶,买了点吃的提着,和大牛一起回到客栈。
将吃的带给牛大娘和父母姐姐,蝶衣不多说了,急忙去洗脸,跑到客栈内厨后院井边,这后院是给帮工的住,此刻都上工,并没有人,静悄悄的。
蝶衣从水桶里舀了一瓢水,正待要倒入水盆,后衣领突然被攫住,嘴巴里塞进了一块布,身子瞬间被提了起来,水瓢啪啦掉入了水盆,激起一阵水花。
梅氏放下吃的,准备来看看蝶衣,正好看见蝶衣被一个蒙面男人提起来跃到了墙头,她惊的大叫起来。
蝶衣看到母亲惊恐的脸,急的挣扎几下,被来人一掌劈晕了。
小城一处名叫化云坊的歌舞教坊,是座雅致的三层小楼,一二楼,是客人听姑娘们唱曲和表演歌舞的地方,顶楼是几间内室,
也不知过了多久,蝶衣渐渐有了知觉,眼皮发沉,怎么也睁不开,只听得一男人暗沉的声音:“公子,这黑小子的家人中有个大胖汉嚷嚷着要去丰州求徐大哥帮忙,但又担心他的母亲,不能远离,此刻正坐在客栈内大骂。”
“噢?他骂什么?”另一男人清越磁性的声音响起。
“回公子,他在骂朝廷,说若是让他知道哪个狗官抓了他弟弟,定再杀他个片甲不留,还说又不是没杀过。”暗沉的声音说道。
蝶衣闻言,知道大牛已经把杀官的事抖搂出去了,这帮人,若是朝廷的人,自己必命丧无疑,若不是朝廷的人,或有生机。
忽然一股清新的皂角香气飘来,蝶衣感觉到一个人在靠近自己,她使劲的睁开了眼睛,正对上一双如月的美目!
原来是这个美男劫了我。
蝶衣慢慢撑起身子,发现衣服是湿的,但还是自己那身衣服。转头打量房内,是间不大的卧房,自己坐在一红木架子床内,房内正是那白袍美貌的男人和几个带刀侍卫。
那白衣公子看她,她也定定的看着他,眼神里不带丝毫温度,暗中心里焦急,母亲亲眼看着自己被抓走,得多担心啊,一家人不定得急成什么样,外面那么乱,要是他们冒冒失失跑出来找她,那多危险!越想,眉头皱的越深,眼底的冷意越明显。
察觉到蝶衣的眼神,白衣公子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话:“这小乞丐,倒是镇定。”
他先开口问蝶衣:“你为什么跟踪我们?是谁派来的奸细?”
蝶衣盯着他,默然良久才说道:“我不过是看到你们马车多,想弄辆马车,载着家人去丰州城寻亲,我又还没动你们的东西,为什么抓我呢?”
“噢?去丰州?丰州乃是反叛朝廷的贼窝,莫非你跟他们有何牵扯?”说着话,眼睛眯起来,紧盯着蝶衣,“你的胖兄弟招认,他杀过官家人。”
听他语气,像是哄小孩子。蝶衣端坐起身,低头用手指缓缓描着架子床上雕刻的花纹,嘴角上扬,轻轻的笑了,以朝廷官员的作风,他们不可能在这样的房间内审讯我一个小贫民,只可能在听到大牛那番言论后,当即将我等格杀,所以,这美貌的白衣公子,我且不用怕他。
蝶衣抬起头来,眉眼含笑的望着白衣公子,说:“公子不必诈我,我们是去投奔徐万里,徐大哥的,我的兄弟就是徐大哥的朋友。”
白衣公子有一瞬的恍惚,看到楚蝶衣那个微笑,那么柔和,那么婉约,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黑小子,怎么女里女气的,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自被抓后,不哭不闹,从容自若,还能判断出来我是敌是友,果然是草莽出英杰。
“你们跟徐万里是朋友?”
忽然屋外有人敲门:“公子,属下有要事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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