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华叫了一声。
“去!”
燕王喝道:“带着我燕国的子民活下去,有尊严的活下去,活过这乱世,活过这大劫,再带他们回到家乡。这是寡人最后给你的一道旨意。”
夜华看着燕王,父子二人一对视,便之对方心中之念。
夜华突然拜服余地,三跪九叩之后躬身退出大殿。随后骑上自己的快马,出了南门而去。
席卷燕国的黑幕很快掩至燕京,而南方自发支援而来的各路军队,在燕郊对着魔教的尸潮和雪国的狼骑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的冲击。有的步兵刚刚到达,还未修整便向着敌人冲去了。
燕京的城门紧逼,防御的罩子也已经升起。但是,外面赶来的队伍却没有一丝怨言,甚至连看都没看那座雄城一眼。
这些队伍里面甚至有一些拿着简陋兵器的农民,有的人在出发时甚至离大唐的葫芦谷更近一些。他们跟家里的老婆孩子做了简单的告别之后,便跟着其他热血的燕人出发了。他们甚至不知道哪里有敌人,但是他们知道应该向北走,向北走一定能够碰到那些敌人。
尸潮再一次的出现在大陆上,赶来的各路队伍根本没有进行有效的整合,一盘散沙的冲向了那不知纵深几何的尸潮。
像是一帮孩子在小河边上比着打水漂,一支支队伍就像一颗颗石子,猛地扎进尸潮之中,溅起一大片水花。有的是地方府郡的骑兵,在那潮水里跳了老远。有那农民义勇,刚刚冲上前去,便被湮没了。但即使是跳的很远的石子也终将沉没,在来时,这些燕人便已经为自己设计好了归途,那归途就是冲锋的路,那归途就是身后亲人南迁的脚步。
但不管是军人,还是散勇。他们都牢牢的记着一件事,那就是砍下死者的头颅。如今这是送别战友,给予他们最有尊严的葬礼。
不知道谁起了个头,在燕郊的大地上,又想起了燕人的歌声。
“踏破头颅兮,生死立判!”
“壮士一去兮,不再南看!”
“我先去,你再来。”
“我先战,你再来。”
“我先死,你再来。”
“风萧萧兮易水寒。”
“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我已去,你快来。”
“我已战,你快来。”
“我已死,你快来。”
“我已死,你快来。”
在燕京的高墙之内,还有着这个五大国之一最后的一只玄甲重骑,当燕郊的歌声传进来时,这些燕国最强大的汉子也不禁激动起来,甚至有晶莹水滴从他们漆黑的面罩下淌出来。
城外的声音越来越小,这些燕人也散了刚才那一刹的悲情,一股铁血气息从这只队伍的身上散发出来。
“轰!”
各式的攻击开始频繁的落在燕京城的屏障之上,城内的法师,弓弩,防御器械也开始不停的向外面倾泻。
毕竟是五大国之一,它的底蕴当然是梁国,或者玄氏一家之力建造的红叶城所不能比的。
但就像孔小薪在红叶城里做的那样,在暗中筹谋已久的行动,关键处当然也就不在燕京城的外面。
“轰!”“轰!”“轰!”
城内同时有几声巨响发作,几个细作拼着身死,有的破坏了东城的府衙,有的破坏了南城的大街,有的破坏了西城的几眼水井,甚至是王宫之外都有一角宫墙塌了半截。
燕京城的屏障开始急剧的闪烁起来,城里因为细作的破坏乱成一片,更有杀手趁乱选了几个高官、将军作案。原本寂静的燕京城,突然喧闹起来。不多的几个阵法师赶到现场,希望可以恢复大阵的正常运转。
王宫内的燕王此时却稳如泰山,做好准备的他自然觉得能更多杀敌自然是好的,但若实在没有机会,他也不会强求,反正都是一样的结果,无所谓坏与更坏。
尸潮向两侧分开,让进一只雪国的队伍来。为首的正是雪国的雪主和他的丞相向奎军,两个人都是逍遥榜上的金仙,比之燕国如今无人在榜的成绩,看起来还真是高端不少了。
跟在他们后面的是当初侥幸逃了一命的枫无双,如今的枫无双早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断去一臂,又老来丧子,让这个雪国的高手差点掉出上清境,但截教终究有些底蕴,还是把他的境界稳住了。
雪主站在城下,隔着屏障远远地看向城头。高大的燕京二字上方却并没有他想见到的那个人,那个代表了压制他们雪国数百年的大燕国王,自己终于走出了雪国,来到这温暖的燕国,这个人怎么不来跟自己见一面,为这场最有意义的会面说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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