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询问病情,信上给的信息也特别少,只是说了中蛊之人嗜睡,没有精神等一系列的症状,而未曾提及是谁中了蛊。
从称呼上来看,加之禾曦身边的人,显然这信是梁启写的。
拓跋玥紧张起来,明明之前禾曦的信中已经说过,出了大历,送信回来便会不方便了。但是这封信距离上一封信件也才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可见禾曦已经离开了大历了,可是为何梁启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送信回来,只是为了一个不知名的人身中蛊毒么?
还是说,中蛊之人就是禾曦?
这么一想,拓跋玥便觉得心中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他从一旁的笔架上抽出了一只紫毫笔,福清见状,忙上前沾水研磨。
拓跋玥眉头紧锁,落笔斟酌了半晌,才将那封信上提到的症状,仔仔细细的叙述了下来,又翻来覆去的对照了许久,确认没有遗漏,这才取出了自己的私印来,盖在信笺的一角,然后折好,交给了福清道:“将这封信,命人快马送到月七手上。”
福清见拓跋玥神色如此郑重,也不敢怠慢,忙将信笺收进了怀里。
拓跋玥又取过了那几封信,翻来覆去的,仔仔细细的读了许久,最终确定了那信笺中真的没有提及到自己,才放弃了。
等他自己醒悟过来,忽然觉得自己十分的幼稚,那女人能没心肝,瞒住了天下人逃走,又怎么还惦记着自己。
拓跋玥苦笑的摇了摇头,或许从自己发现那块木雕开始,心中便已经有了一种预感,而现在那预感愈发的强烈了,直到今日,他得了明确的答案,他才觉得一直悬着的心,好像有了着落。
她没死,只是不知道现在她过的好不好。
诸多复杂的情绪,慢慢的交织在一起,牵动着他的心,他很想去寻找她,哪怕远远的看一眼,只一眼,或许他也是知足的,他拓跋玥生平第一次体会到思念的滋味,如毒蚀骨,昼夜难眠。
而此时,远在秦府的禾曦,忍不住的打了个喷嚏,耳根也有些发热,如意听了,忙转过身来,关切的道:“小姐,可是着凉了?”
说着一边还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见体温正常,便也放心了许多,但是她还是伸出手来,给禾曦掩了掩被角。
禾曦整个人被包裹的,像是一个蚕蛹一般,她动了动手臂,就被如意制止道:“小姐,御医说了,您现在还不能动,至少要卧床休息半个月左右才成”
禾曦嗔怪的笑道:“如意,你太小心了,我都要被捂得生痱子了,你就让我动一动好不好?”
说着她就想伸手掀开被子,却被如意制止了,如意一把拿起桌上的扇子,搬了个绣墩过来坐下,沉声道:“小姐若是热了,奴婢给您打扇子,您就不要想着从被子里出来了。”
禾曦直到如意是在乎自己的身子,她扭过头看了看四角供的火盆,不有的有些头痛,她生产时候的事情已经记不太清了,等自己有意识转醒的时候,已然是产后三天了。
睁开眼睛便见到了眼睛熬得血红的如意,她见到自己醒过来,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更红了,活脱脱的像是一个小白兔,还不等她问孩子的情况,如意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吓得她以为是孩子没保住,这孩子是早产,而之前她深中蛊毒,也不知道对孩子有没有影响,现在如意这副神情当真是让禾曦以为孩子没能保住。
哪知道如意一边哭着,一边抽噎着道:“小姐,您可算是醒了,吓死奴婢了,奴婢还以为以为您就这么扔下我和小主子了呢。”
听她说起小主子,禾曦这才放下心来,精神一松懈下来,才觉得身子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她张了张嘴巴,发出的声音也干涩难听。
她有些无奈,如意注意到了禾曦的异常,忙擦了擦眼泪,从一旁的食盒中,拿出了一碗参汤来,那参汤熬得极浓,才凑到了鼻尖,就能闻到浓浓的苦涩的味道。
但是好在那参汤还温热着,想来是一直在食盒中,温水暖着的。
禾曦轻撑着喝了半碗,才有了些许的力气,开口第一句便道:“孩子呢?”
如意心中高兴,脸上藏不住的喜悦道:“小主子一切安好,您有惊无险,小主子在偏殿,有专门的奶娘和御医全天看着,您还是好好养好身体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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