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到拓跋玥半晌不说话,都面面相觑,还是慧觉张口道:“贫僧的徒弟妙慧,一直负责看守藏经楼,只不过他为人耿直,不会变通,若是陛下派人去强行询问,怕是会有所损伤。”
拓跋玥没有想到慧觉竟然这般自信,便也颔首道:“既然慧觉大师已经将朕想知道的都告诉朕了,那这妙慧师傅,朕便不用叫人去请了,只不过还有一事,朕不明白,希望大师能告知。”
慧觉下意识的转动了手心的佛珠,他温润的笑了笑,随即道:“陛下但说无妨”
拓跋玥将手心覆在那本姑苏国志上,幽幽开口道:“从大师的口吻中,能听出您的这位妙慧师傅应该是武艺出众是吧。”
慧觉谦恭有礼,只是含笑道:“恪守其职”
拓跋玥忽然嘴角迁出一抹笑意,像是一直狐狸,他道:“既然让他来看守藏经阁,想必必然是昭化寺的佛门重地了,为何让一个后宫女子随意出入?”
慧觉没有想到拓跋玥能从自己一句特别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话中,发现线索,可见这人心思缜密到了什么程度,他面色不变,忽然抬头道:“因为她想说她想救一个人”
殿内瞬时便寂静无声了,福清几乎连呼吸都止住了,拓跋玥更是瞬间握紧了拳头,他忽然觉得心中一酸,眼眶便有些潮湿了,他一字一顿的道:“她她可说了是救何人?”
慧觉却并不回答,只是定定的看着拓跋玥,拓跋玥只觉得他的目光澄澈悲悯,好像是青天洒下的一米阳光,让人的心都跟着清明了起来。
慧觉摇头道:“具体是何人,贫僧并不知道,但是贫僧知道,那个时候,蜀中时疫,剩余的贫僧不敢妄自揣测”
慧觉从养心殿离开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他出了养心殿的正门,正见到夕阳从高高的城墙上落下,留下了一抹灿辉,妙心仰着脸看着慧觉的侧颜,疑惑的道:“师傅,弟子不懂。”
慧觉转回身,有些爱恋的摸了摸妙心的小脑袋,笑道:“妙心,人活于世,无愧于心便可,或许我找到了渡人渡己的方法呢?”
他转回身,远远的看向了宫墙的另一处,哪里是一片废墟,整个宫殿还残留着大火烧过的痕迹,那正是秋露殿,慧觉的笑意里带着释然和从容,他率先离开,但是妙心还是不能理解慧觉话中的深意。
然而就在拓跋玥想再调查什么的时候,次日便从宝华殿传来了不好的消息,慧觉死了。
这个消息,即便是拓跋玥也是不能相信的,明明昨日,慧觉还好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看不出丝毫的异样。
他忙带着人去了宝华殿,才入了内殿,便听到了压抑的,小孩子的哭声,是妙心。
其余的僧人都是一脸悲伤的站在原地,只有妙心,伏在慧觉的床边,泣不成声,福清上前想将妙心搀扶起来,哪知道妙心哭的力气都没有了,被福清拉起来,便想着朝着慧觉的身上扑。
他是年纪最小的,如此悲情流露,就连站在一旁的金宝都忍不住的侧过脸去擦了擦眼泪。
拓跋玥见到慧觉神色安详,浑身上下也内有半分的伤痕,便转头问道:“是谁第一个发现尸身的。”
一个身材瘦小的僧人,战战兢兢的站出来道:“是是小僧今日,大家都在宝华殿的正殿等着住持带领大家诵经祈福,却不想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还没有等到,我便跟一个师兄知会了一声,然后来主持的房间来寻他,谁知道敲门也无人应答,还想着可能是不在,却不想正巧见到了妙心师弟,师弟说他没见到住持出门,应该还在房内,然后我们便进来了,然后就就”
说着,他指了指躺在床上,好像睡着了一般的慧觉,下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福清见到妙心几乎已经哭晕过去了,便将他交给了一旁的僧人们,这才对着拓跋玥道:“奴才已经请了太医了,陛下看这事”
拓跋玥隐隐的觉得这件事或许和昨日的事情有关,但是妙心现在悲痛欲绝,也不好问昨日回了宝华殿,到底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很快,太医便到了,留在内殿的僧人们也被三三两两的待下去问话了。很快,太医尸检的结果便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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