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这人,说嫁娶的时候讲究礼,那都是在外面,一到了里头,喜娘连祝词都没说一句就被赶出去了。
“不让她们说祝词,难不成要让我说吗?我可不会。”沈碧月看着坐在身边的男人,觉得有些无奈,他平日里不按常理出牌也就算了,成亲这种大日子也这样,真让人拿他没办法。
“不用你说,我一贯不信那个,我说好,那就是好的。”邵衍覆住她的手,往下压,遮面的羽扇渐渐移开,露出姑娘精致绝美的容貌,秀眉如远山黛色,美目顾盼生辉,挺翘的鼻尖下一抹朱唇,引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他凑上前蜻蜓点水地在唇上一吻,轻声说:“你今天真好看。”
她抿唇一笑,眼角弯起,整张脸都生动起来,眉间花钿点在白皙肌肤上更添媚色,像是经过朝露滋润的水蜜桃,偏偏抬起眼眸瞧他,那小眼神勾得人心里痒痒的。
他的手搭上她的肩膀,正打算低头,被她伸手抵住了唇,“等等。”
她放下羽扇,起身去桌面上取酒,两盏金杯里装了醇香凛冽的酒水,她拂袖而过,一颗黑色药丸落下,遇水消融。
“你不说,我都要忘了。”
邵衍倚在床头,看她一身华服盛装地朝他走过来,往他手中塞了酒杯,两人勾着手臂,举杯到唇边,直视着彼此的眼睛喝下。
合卺酒,也是交杯酒,夫妻喝下,便是彼此合二为一。
邵衍拉过她的手,细细摩挲两下,沈碧月的心里有点紧张,喜娘叮嘱过的话在心里一闪而过。
“外头的客人不要紧吗?”
“小昭,你在紧张吗?”
两人同时问出口,沈碧月摇摇头,“说不紧张,自然是假的,难不成你不紧张?”
邵衍点头,“紧张,还很高兴,你放心,今晚就算是皇兄过来了,也休想让我抛下王妃独守空闺。”
沈碧月咬唇笑了一下,她低下头,“那你帮我拆头上的东西吧,戴了一整天,要重死了。”
邵衍拉她在铜镜前坐下,对着镜子慢条斯理地拆解下她头上的金冠,以及固定假髻的钗钿簪子,看他的手法娴熟,她问:“你以前也替人梳过头?”
“为了取悦张太后,我什么事情都尝试过,连画眉也学过。”他忽然低头覆在她耳边说,“明日帮你画一个,好不好?”
她微微一笑,“好啊。”
拆下发髻,长发柔软地披散在背上,绷紧了快一天的头皮终于得到舒缓,沈碧月知道邵衍今晚也没吃什么东西,便让他先去吃些,外面的桌上摆了很多糕点零嘴,她则让菱花去端水过来,洗掉了脸上的妆容。
卸掉妆容,没了厚重感,水扑上脸颊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轻松舒适起来。
“忙了一整天,去洗洗吧,我让人备好了水。”邵衍一直在看她洗脸,见她擦过了脸,便开口说道。
“等等,我有东西要给你看。”沈碧月早就吩咐了菱花随身带着一个小香囊,好方便带过来,方才她离开前就留了香囊在桌案上。
香囊打开,从里头滑落出一枚牡丹雕纹的玉佩,她拿着玉佩坐到床边。
邵衍瞅着那玉佩,问:“就看这个?”
“阿衍,你可听说过凤凰令?”
邵衍眉头皱紧,随即迟疑地点了点头,“不过是传闻,难道你想说这个就是凤凰令?”
她点头,“凤凰令的事情是小叔叔告诉我的,原来凤凰令一直都在阿娘的手里,她病故后就留给了我,这世上几乎没人见过凤凰令,所以也没人知道凤凰令的下落,时烜的事情结束后,我跟轻荷嬷嬷详细询问之下,找到了这枚玉佩,当初向小叔叔透露凤凰令的是玄光锁的天机子,凤凰令能号令隐行军,我与小叔叔谈过以后,怀疑玄光锁应当也是隐行军的一个分支。”
沈碧月话里的信息量很大,邵衍稍加思索便猜了个大概,关于凤凰令的事情从未留下文书,而是口口相传,那么这世上唯一能知道凤凰令秘密的也就只有隐行军了,按着隐行军的能力,能培养出玄光锁里头的能人异士并不奇怪,因此玄光锁极有可能属于隐行军的分支,甚至他们也在寻找凤凰令。
邵衍压下她的手,“今晚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你非拉着我说这些东西?”
沈碧月将玉佩往他手里一丢,起身就走。
“我先去沐浴了。”
邵衍捏着玉佩,唇角微微弯起,她将凤凰令这么毫无保留地交给他,为的就是在必要时能保他一命,皇帝现在不动他,不代表以后都不会动他,可他又何尝不防备皇帝呢。
亲生兄弟尚且互斗,这世上根本没有白白得来的感情,就连他与沈碧月也一样。
豫王府的浴池泡起来向来舒服得很,但沈碧月记得今晚是新婚夜,也没敢泡得太久,很快就起身了,换上菱花早就备好的衣裳,无论肚兜还是里衣都是用上好的布料做的,摸起来薄若蝉翼,十分透气,贴着肌肤分外舒服。
回到房里,刚踏进去,她就被人抱了个满怀。
“睡觉?”邵衍轻声问。
嗅到对方身上潮湿的气味,她问:“你也洗过了?”
“不然呢,你要同我一块洗吗?”
沈碧月低头抿唇一笑,眼里却闪过一丝淡淡的紧张,伸手用力在他臂上拧了一下,邵衍低笑着将人抱起来,往床边走。
后背触到柔软被面的那一刻,她的心跳骤如擂鼓,似乎下一刻就会飞出胸膛,她腾的一下坐起来,刚张开嘴就被对方堵了上来。
“别说话,我们睡觉。”
她被亲得迷迷糊糊,对方的吻往下游移时,她侧过眸,看到帐幔早就被一层层放下,外面的烛光几乎模糊成一小团黯淡的光点。
“小昭,别分心。”他又缠着亲上来,手指灵巧褪去衣衫,感受着少女肌肤的柔软与馨香。
她伸手揽住他的脖颈,“阿衍。”
邵衍捧着她的脸,在黑暗中亲吻她的眼睛,“嗯,我在。”
“我,真的有点紧张,怎么办?”
他笑了一声,“有我帮你,不紧张。”
她想抓回自己的衣服,却被他拉开手,五指插入她的长发,压着她融入自己,吻得愈发浓重,从缠绵至激烈,他不去束缚她的手脚,只在她柔软的起伏里肆意遨游,手指紧贴她细腻的肌肤,留下处处肆虐的痕迹。
她紧张得手脚发僵,一次次下意识地抱住他的脑袋不让他往下,但男人的力气终归是女人无法比拟的,他终于忍不住禁锢她挣扎的手脚,就像猫咪用爪垫按住濒死跳动的鱼。
屋里的响起阵阵高跌起伏的动静,让外面的人听了直觉得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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