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月从她的话里听出几分内有隐情的味道,不过不用她问邵珍就已经按捺不住熊熊燃烧的倾诉欲望,一股脑把话都倒了出来。
沈碧月静静听着,不曾插话,只在她说完之后才问了句,“这么说来,豫王殿下早就看他不顺眼,想杀他了?”
“当初在三里烟雨亭的只有皇叔与姑父两个人,除了皇叔之外,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父皇过问这件事,皇叔直接甩了一句不敬之罪,焉能不杀,姑父死了之后,皇叔就直接让人抬了他的尸体给姑姑送去,姑姑当时就昏过去了,被救醒之后整个人也是昏昏沉沉的,差点没发疯。”
“原来还有这样一段过去,我几乎不曾听人提起过,想来忌讳极深。”
“皇叔杀的人,对象还是长公主的驸马,这件事在当时都是个禁忌的话题,后来更是忌讳莫深了,皇室辛密,谁敢随随便便挂在嘴边说道,也不怕被抓去问罪。”
“也是,难怪当初三妹和我说的时候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生怕被人听了去,是我没想到这一层。”
“所以今日咱们悄悄说,可不能让皇叔知道了,不然他要撕我的嘴了,其实我一直觉得姑父这个人对姑姑虽好,但做得太过面面俱到了,反而显得怪异,可能别人不觉得,当时所有认识他的人,谁提起都要夸赞一句真君子,肝胆心,对待旁人已经足够周全,对姑姑更是嘘寒问暖,体贴入微,当时所有姑娘眼里的完美意中人当仁不让定是他。”
人无完人,这世上不可能有人十全十美,表现得过于完美,反而给人一种做戏的感觉,邵珍常年跟在邵衍身边,不知道是不是被他传染了一副敏锐的性子,对于那些君子做派的人虽然反感,但还没像对李清君这样,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
她后来也曾悄悄与邵衍提过这个,结果邵衍只是露出一抹冷冷的笑,随后砸了一本书到她头上,让她头顶书扎马步,之后她便一心一意在背地里骂邵衍,将李清君的事情抛到一边去了,即便后来再想起,也只会以为邵衍不喜欢她提到那些虚伪的君子。
“我是信皇叔的,他杀人虽然看似没什么道理,但姑父的身份不一样,他再怎么胡来也不会随便动手,说杀就杀,定然是他说了什么话触怒到皇叔了,你也知道,那些君子做派的人总是自有一股傲气,视旁人都是十足的凡夫俗子,恶劣小人,有时候说的话真是很不中听了,当时只有他跟皇叔两个人,没其他人在,谁知道他会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来,只是可怜了姑姑,她那样好的一个人,竟能为了一个男人守着公主府,再不改嫁,很难得了,若是她薄情一些,也不用这么痛苦了。”
“现在维持着长公主坚持下去的只剩下满心的仇恨,碍于律法与皇室血脉,她做不到手刃豫王殿下,替夫君报仇,只能靠着对豫王的仇恨苦苦支撑到现在,就像个行尸走肉。”她说着也叹息一声,替衡岭长公主觉得惋惜。
邵珍突然想到了什么,惊道:“照这么说,皇叔要是有个好歹,姑姑不也得一道去了吗?”
仇人已逝,没了怨恨的对象,爱人又早早离去,她自然失去了活下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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